第216章 第216章
11
在秦京茹的印象里，电话机只有大队部才有一台，还有专人负责接线。
那接线员是个令人羡慕的岗位，不需劳动却能拿高工分。
可现在看到姐姐办公室也有电话，不禁觉得城里接线员似乎并不稀罕。
秦淮茹突然进门吓了秦京茹一跳，她险些把电话摔了。
“别乱动它。
这次来有什么事？怎么不去家里，直接来招待所了？”
秦淮茹下意识将秦京茹视为麻烦，这源于何雨柱对她的态度。
何雨柱认为秦京茹不切实际，总抱着虚妄的幻想。
在村里或许能靠些小聪明，但到了城里规则已变，她那套就行不通了。
指望通过婚姻改变命运？四合院里没有菩萨，只有现实。
“姐！求你救救我！我只能靠你了！”
秦京茹一见秦淮茹就放声大哭，把秦淮茹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秦淮茹知道这个妹妹性格倔强，带着乡下人的韧劲，不会轻易落泪，定是遇到了难处。
经耐心安抚，她才明白原委。
换亲？牺牲女儿幸福为傻儿子娶媳妇？
同为女性，秦淮茹理解妹妹的委屈与愤怒，这种事放在哪个女人身上都难以承受。
“他们怎能这样对待亲生女儿！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吗？真让人生气！”
“你放心，先在姐这儿住下。
他们可能是一时糊涂，等想通了就不会逼你了。”
秦淮茹轻拍妹妹后背安慰，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但秦京茹并不满足于此，她比姐姐更了解父母的决心——这次是铁了心要换亲，连钱都收了！
“姐，帮帮我，我要留在城里，绝不回去！求你给我找个工作，招待所的活儿就行！”
秦淮茹一时语塞。
说得轻巧！可知现在招待所的工作多抢手？尤其对女工而言。
车间里女工处于弱势，而招待所正相反，工作适合女性，待遇又好，工资不低还有补贴，不知多少女工眼红。
“这事不行。
你也不是第一次提了，情况我都说过，不想再重复。”
秦淮茹断然拒绝。
年前她就尝试过，但必须何雨柱点头才行。
可何雨柱似乎天生与妹妹不对付，始终不愿帮忙，秦淮茹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姐！求你一定帮我，不然我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见姐姐仍不松口，秦京茹扑通跪倒，抱住秦淮茹的腿泣不成声。
秦淮茹见刚安抚好的妹妹又哭成泪人，还行了这般大礼，这是破天荒头一遭。
年前在家时她也哭过，但下跪却是第一次。
“快起来！你这是在家受了多少委屈……”
秦淮茹弯腰想扶起妹妹，但秦京茹死死抱住她的腿不肯起身。
既然已跪下了，这次她决意坚持到底。
拉了几次拉不动，秦淮茹无可奈何。
“你跪我有什么用？我说过了，这事我做不了主！”
“别看我当个所长，难道想招谁就招谁？说好听了是所长，说难听些根本不算干部！上面还有科长、处长、厂长层层管着呢。”
秦淮茹不便明说关键人物，毕竟在办公室说话需谨慎。
但秦京茹并不愚钝，从年前目睹姐姐升任所长至今，岂会不知是谁的功劳？方才在轧钢厂大门的亲身经历更证明，何雨柱这个邻居的名头比所长姐姐更管用！
事实如此，秦淮茹这个所长只是股级，出了招待所没人真把她当干部。
“我知道该求谁，我去给他下跪总行了吧！”
秦京茹铁了心要留下，谁能帮她她就跪谁。
秦淮茹望着近乎疯狂的妹妹，唯有叹息。
看把她逼成什么样子了！为人父母的，怎忍心如此逼迫亲生女儿？
秦京茹在姐姐秦淮茹那里没能找到工作，也不愿多留，转身回了四合院。
她打定主意，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豁出去——只要见到何雨柱，就给他跪下。
不求像姐姐那样当上招待所所长，至少能进轧钢厂，留在城里。
她似乎觉得，这一跪就能换来工作。
何雨柱一早就去了娄家，说服了娄振华后，正和娄晓娥在房里说话，浑然不知有人打算用“下跪”
这招来突袭他。
娄晓娥多日不见何雨柱，满心欢喜。
尤其从医院确认怀孕后，她第一个想告诉的就是何雨柱。
父母误以为孩子是许大茂的遗腹子，她不愿何雨柱受委屈，直接坦白了 ，结果被关在家里，回不了四合院。
后来听说何雨柱出事，她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如今见他雨柱归来，恍如隔世，怎能不激动？
她把何雨柱带进自己房间想说些体己话，门外的娄振华却急得不停咳嗽……
“晓娥，你饿不饿？”
屋里的何雨柱和娄晓娥相视无奈——这都第八次了，防谁呢？
“我受不了这气，要不就随了他们的愿。”
何雨柱搂着娄晓娥，故作生气。
娄晓娥脸红着拍了他两下。
父母就在门外，亏他想得出来！
“你就坏吧。”
“我坏？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看你是真饿了……”
两人在屋里打情骂俏，门外的娄振华急得跳脚。
何雨柱当然不会真在门后做什么，很快便带着笑容满面的娄晓娥出来了。
中午，何雨柱留在娄家吃饭。
尽管住着别墅，娄家的伙食却简单。
不是买不起，而是不敢太招摇。
即便用料普通，谭雅丽的手艺仍让菜肴十分可口——她出身谭家，谭家菜在四九城是有名的。
当年能在众多姨太太中成为正室，或许也因这手好菜。
饭后，何雨柱告辞。
临走时娄振华试探道：“如果我给你很多钱，你会离开我女儿吗？”
“当然不，因为我全都要！”
何雨柱笑道，“这些钱在你手里是催命符，在我这儿，谁也找不到。”
娄振华又气又好笑，好大的口气！但何雨柱的自信让他动了心思，或许可以试试他的能力。
于是他递了张纸条给何雨柱，上面写着：新中街16号。
何雨柱一看便知，这是娄家藏财产的地址，娄振华在考验他。
有考验是好事，说明他动心了。
那就漂亮地完成它，给他个惊喜！
何雨柱离开娄家，直奔新中街。
那里原是九王坟，如今已成热闹街区。
“小刘，老规矩，配合我。”
何雨柱递过两包烟。
小刘一看是中华，喜滋滋地收下。
“何科长，您出门怎么带这么多烟？藏哪儿了我都看不出来。”
“你揣身上，我也看不出来呀。”
何雨柱笑着指了指小刘的口袋。
大冷天穿得厚，藏几包烟还不容易？
娄振华给的地址藏着部分家产，他想看何雨柱如何处理。
这对何雨柱来说易如反掌——有灵田空间在，让东西消失不是难事。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后，一对中年夫妇开了门。
见到小刘亮出的调查部证件，两人顿时傻眼，面露恐惧。
他们曾是娄家仆人，受娄家照顾如亲人。
解放后娄家遣散仆人，他们搬到新中街，后来替娄家保管部分财产。
既为报恩，也存了私心——日子过不下去时，或可取用一些。
“我没找上你们，就老实待着，什么也别说！”
何雨柱开始在屋内仔细搜寻。
娄家资产丰厚且种类繁杂，当年举家迁往香江时，光是搬运就动用了数辆卡车。
留给女儿娄晓娥保管的金银珠宝，也是用大型皮包装载的。
新中街这处房产原是两名旧仆居住，面积有限，大件物品无处隐匿，只能收藏些体积小的贵重物件。
没过多久，何雨柱在床底下的地板夹层中找到了隐藏物品的暗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只黑色大皮箱。
他来不及查看箱内物品，迅速将其转移至灵田空间。
一切进行得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小刘在应付那对神色慌张的中年夫妇时，已察觉到异常。
尤其当何雨柱走进卧室后，两人更是紧张得冷汗涔涔。”何科长，这两人似乎心里有鬼，”
小刘低声道，“像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雨柱空着手从卧室走出，那对夫妇明显松了口气，小刘也未产生任何怀疑。”确实有蹊跷，”
何雨柱淡淡道，“他们竟在床底下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怎么，准备挖防空洞？”
此时距离全民挖防空洞的年代尚有时日。
小刘好奇地进屋查看，果然发现床下有个巨大的土坑。
见坑内空无一物，何雨柱又两手空空，他便不再多想。
那对夫妇战战兢兢地跟进房间，见到空荡荡的土坑时先是一愣，随即如释重负。”我们……我们是为了防震。”
两人结结巴巴地解释。
何雨柱闻言挑眉，这两人的话竟在不久后一语成谶。”不必紧张，”
他意味深长地笑道，“娄伯父让我来看看你们。
既然见过了，我也该回去了。
你们是不是也该去探望他老人家？”
他几乎能想象到娄振华见到这对夫妇时的震惊表情。
对于娄家，何雨柱早已做好两手准备。
若能顺利合作自然最好，否则他只能与“家贼”
娄晓娥里应外合，实施偷家计划。
只要娄晓娥透露财产藏匿地点，他就能全部取走。
若真走到这一步，娄家的死活就与他无关了。
在返程的三轮车上，小刘仍在琢磨那对夫妇的怪异举止：“何科，他们会不会是特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若特务都是这般模样，反倒好对付了，”
何雨柱不以为意，“他们不过是娄家从前的佣人。”
他借用小刘的身份进行调查，却不会透露实情，只说是代娄家探望旧仆。
小刘识趣地不再多问。
孙磊早有交代，让小刘以保护何雨柱安全为主，必要时协助处理些力所能及的事务，重点是维系良好关系。
这些日子小刘深有体会，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几乎让他乐不思蜀。
时近傍晚，何雨柱特意带小刘去吃了碗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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