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215章
10
这么一想，他敢如此堂而皇之地登门，与自己女儿的事反倒显得不足为奇了。
“娄伯父您好，我是何雨柱。”
见到娄家人强忍怒意的复杂神情，何雨柱心中暗喜——先前与小刘合演的那出戏奏效了，娄家人果然不敢造次。
“我娄振华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兵痞！”
娄振华端坐在豪华沙发上，声色俱厉地斥责道。
家财万贯的娄家早年没少受军阀兵痞的压榨，这话倒也不令人意外。
“您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拿兵痞无可奈何，才会心生厌恶。”
何雨柱径自坐下，含笑回应。
这话戳得娄振华心头火起，却无从反驳。
“初次见面就给娄家下马威，年轻人，你也太过猖狂！”
本该是娄振华占据主动，给这玷污女儿清白的小子一点颜色瞧瞧，如今反倒被对方抢占先机，他怎能不恼？
“年轻人若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何雨柱冷然反问，“若我规规矩矩提着礼上门，娄家会给我好脸色？只怕连大门都进不来吧？”
娄振华不得不承认，若按常理，他定会将这人轰出门去。
娄家什么珍奇没见过？争的就是这口气。
而何雨柱这手反客为主，反倒争得了与他谈判的资格。
直到此刻，娄振华才惊觉这年轻人绝不简单——对人心的揣摩，竟比他这半辈子的人更通透，简直成了精。
难怪女儿宁愿没名没分也要为他生儿育女。
“直说吧，你究竟什么打算？”
“既然你给不了名分，这孩子就与你无关，权当是许大茂的遗腹子。
我娄家虽今非昔比，养个孩子还不成问题。”
娄振华亮出底线。
“听说娄伯父在香江还有姨太太和子女？”
何雨柱话锋一转。
娄振华顿时了然，震惊于对方的大胆。
这若被人举报，可是要掉脑袋的作风问题。
“今日所言，出得此门我概不认账。”
何雨柱正色道，“我此来不仅为私事，更是为解娄家危局。
您应该已经察觉——娄家已大祸临头。”
这话直击要害。
娄振华近来确实感到风声鹤唳，文化界的 愈演愈烈，连那位大人物都岌岌可危，他怎能不胆战心惊？
“请相信，我绝不会让自己的骨肉置身险境。”
“你区区一个科长，能有什么能耐？”
“您还没看清本质。
若您只是个普通农民，再大的风浪又与您何干？”
何雨柱早已为娄晓娥谋划妥当。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算与资本家父亲划清界限，但把安危寄托于他人讲理，实属愚蠢。
他决定为娄晓娥重塑身份——这年代档案全是纸质，偏远山村多有空缺，安排一个带孩子的贫农妇女易如反掌。
娄振华震惊地望着何雨柱。
抛弃现有身份——这确是他从未想过的退路。
“你年轻人何止是大胆……”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青年看得远比常人透彻。
“你救娄家，恐怕不单是为了孩子吧？”
即便真如何雨柱所言危机四伏，娄家也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香江的联络渠道仍在，举家南逃虽是冒险，却也是个选择。
只是当年外敌入侵都不曾逃离，如今反倒要隐姓埋名亡命天涯？娄振华陷入深深的彷徨。
“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这关系到我们娄家的未来。”
“你也是来看晓娥和孩子的吧，去吧。”
娄振华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他不再反对何雨柱与自己的女儿在一起。
有时候，解决一件事，不只在于事情本身，外在的形势同样重要。
何雨柱以势相压，他和娄晓娥之间的问题，反而变得不那么关键了。
另一边，一直被母亲谭雅丽拉着的娄晓娥早已望眼欲穿。
看到何雨柱终于和父亲谈完，甚至说服了父亲，娄晓娥脸上满是惊喜。
这就是她自己选中的男人！
秦京茹从乡下赶到城里来找表姐秦淮茹。
她知道，想要摆脱换亲的命运，只有留在城里，而秦淮茹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贾张氏说秦淮茹在招待所值班不在家，秦京茹一刻也等不了，直奔轧钢厂而去。
一路上，秦京茹一直在想，该怎么说服姐姐让她留下。
可想来想去，似乎姐姐秦淮茹也并不希望她留下。
秦京茹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这次要是留不下来，她宁愿去死！
心事重重，路也不觉得远，秦京茹走到了轧钢厂大门口。
“哎哎，你干什么的！”
即便是周末，轧钢厂也有保卫科的人值班，外人不能随便进。
门卫老刘快五十岁了，哪记得住每个职工？他有自己的办法：认脸熟。
脸熟的，不是职工也是家属，他一般不会拦。
像棒梗三兄妹那样的职工子弟，经常溜进厂里，甚至溜到后厨偷酱油。
这就是老刘的绝招，靠着这一手，他一直在前大门看门，连年轻的小王都没能替代他。
秦京茹这么水灵的姑娘，老刘要是见过，肯定记得。
所以他能断定，她不是轧钢厂的职工，难道是家属？
“大爷，您让我进去吧，我要找我姐！”
被拦住的秦京茹心急如焚，央求着门卫。
“叫什么大爷！要叫同志！”
“这是轧钢厂，哪能随便进？”
老刘在一线看门多年，觉悟还是很高的，不能随便放人。
“你姐是谁？”
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觉悟表现过了，也该讲讲人情世故了。
“我姐是秦淮茹，是你们招待所的所长！”
秦京茹急忙回答，一脸期待。
“秦淮茹秦所长啊！”
“不认识……”
老刘哪是不认识，只是心里有点酸。
一个原本的一级工女工，一跃成了所长，他看了一辈子大门，能不嫉妒吗？
秦京茹都快急哭了，没想到老刘忽然又换了语气。
“别哭别哭，你找秦淮茹去前面。”
“往前走五百米，有栋四层红砖楼，楼前有个小门，从那儿就能进招待所！”
“我可不是看秦淮茹的面子，是看何科长的面子。
你们是一个院儿的吧？他可是我们厂的灶王爷！”
老刘说完，摇头晃脑地回去了。
秦京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折——何雨柱在厂里居然这么有面子？
她都没提他名字，只因为是同院，对方就愿意指路了。
来不及多想，秦京茹就朝着招待所方向跑去。
在何雨柱的安排下，招待所打开了对外的大门。
周日办喜宴，来的不只有工友，还有新人的亲友。
为了方便，招待所与轧钢厂内部隔开，只走对外的大门。
五百米不远，秦京茹远远就看见了。
路上铺满红炮皮，四层红砖楼很气派，大门贴着大红喜字，路边停着不少贴着喜字的自行车。
这就是城里人结婚啊！
楼真气派！
姐姐秦淮茹就在这楼里上班吗？
秦京茹第一次见识城里人结婚，怀着好奇走进招待所。
“欢迎光临！”
“请问您是来参加哪位新人的婚宴？”
门口，张燕微笑着迎接宾客。
她喜欢看人们惊讶的表情。
这么气派的招待所，这么亲切的服务，别处可没有。
张燕为这里感到自豪。
这也说明，何雨柱把招待所的凝聚力和荣誉感培养得很好。
秦京茹看着漂亮自信的张燕，满眼羡慕。
这里真暖和，她们穿得真好看，里面真阔气……
她看得 ，张燕见她呆呆的，一时不知怎么问下去。
“我找我姐，秦淮茹，我是她妹妹秦京茹。”
工作再好，招待所再美，也不是她的。
想到这里，秦京茹心里发酸，现在找到姐姐才是正事。
“秦所长的妹妹啊！”
“我还以为是新人亲友呢。
来来，到办公室坐吧，秦所长去招呼新人那边了，马上回来。”
张燕把秦京茹领到办公室。
一路上，秦京茹睁大眼睛看着——这里有住的地方，有吃饭的食堂，还有卖东西的供销社……这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羡慕全写在脸上，张燕看在眼里，不自觉地露出自豪的神情。
秦淮茹此时正在帮新人接待宾客。
两对新人办宴，得仔细安排，不能让人坐错位置。
好不容易宾客都落了座，她又走到门口写礼单的地方。
“秦师傅帮忙写礼单呢！”
“这两位新郎都是你们车间的吧，你可沾喜气了！”
“你家闺女什么时候结婚呀？”
秦淮茹笑容满面地和熟悉的工人打招呼。
她现在是从容不迫的人，连领导桌都能应付，和工人说话更显得游刃有余。
“沾沾喜气，沾沾喜气！”
“我女儿也定下亲事了，不过对象不是轧钢厂的职工，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在咱们招待所办酒席？”
秦师傅在车间人缘很好，虽未达到七八级技工的水平，但颇受敬重。
“当然可以！当初何科长担任所长时就强调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即便您女儿不在轧钢厂工作，只要有您一句话，这事就能安排！”
秦淮茹自然不会拒绝这种既能赢得人心又能增加收入的机会，还顺带提及了何雨柱。
“来，给何科长记上礼金，五元。”
“我收入没他高，又是单身一人，随一元吧。”
秦淮茹也开始效仿何雨柱，在工人婚庆时随礼，体会到其中凝聚人心的益处。
“好的，我单独为您们记一页！”
“何科长不愧是工人代表，无论是吃喝还是喜事都放在心上，真是好干部、好工人啊！”
花五块钱换来这样的口碑，实在值得。
秦师傅作为厂里的老工人，这番话传开去，效果必然显著。
“秦所长，您妹妹来了，我请她在办公室等候。”
张燕见到秦淮茹，告知秦京茹到访的消息。
秦淮茹闻言一怔，思索片刻才想起可能是秦京茹，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麻烦上门了。
秦淮茹走进办公室，看见秦京茹正好奇摆弄桌上的电话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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