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差错
“掷地有声，将门风骨。”
李墨夸赞说道，姜心言分明看见他脸上笑容里别样的意味，脸上一红，别过头去假装没听到。
林文秀眼中希冀尽失，一向高傲的头颅终于低了下去。
原本以为姜心言是来鼓励自己的，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番话。
今夜在姜心言、在杨云川、在昌宁诸人面前彻底丢尽了颜面，此刻林文秀只想回家，再也不想参与鹿鸣宴。
“自古武无第二，文无第一，互有胜负是长诗，你也不必灰心，回去多磨磨学问，定能有所明悟。”
幸好杨云川似乎并没有因此鄙视林文秀，出声安慰道。
林文秀惨然而笑，躬身拱手道：“谢杨大哥指点，接下来要温书备考，先行告辞了。”
“嗯。”杨云川知道林文秀没脸再待，便未挽留，轻轻点了点头。
林文秀说罢也不管旁人目光，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自家长辈都忘了招呼，林小姐气的跺脚，狠狠瞪了李墨一眼，提着裙摆追了出去。
闹剧收场，寒门学子暗暗叫好，宴会重新热闹起来。
几位大人依次入座，李墨想着按规矩接下来应该是何县令致辞，勉励在场考生，但今天大人物太多，估计是轮不到他了。
杨云川整了下锦袍，刚要邀请姜心言入席，谁知姜心言竟转身朝着李墨那边走，径直坐到了林文秀刚空出来的位置上，并且命人换了碗碟，似乎打算就在这落座了。
杨云川脚步顿住，脸色沉了沉，眼神扫过李墨，转而朝着诸位官员而去。
“为什么你没读过几年书，却在诗词楹联上有这么高的造诣？”
李墨隔壁席位，姜心言端起桌上的清茶，状若随意地问道，眼神却一直瞟向李墨。
“先前有仙人托梦，顿悟了。”
李墨嘿嘿笑道：“有空咱们可以一块深入研究。”
深入研究这词没什么问题，可从李墨的语气里听起来又好像多了些莫名的意味，姜心言啐了一声，不作言语。
“对了，姜伯父提的三个条件，能不能通融通融，比如第三条……”
李墨话没说完，姜心言就懂了，他是不想入赘姜家。
之前李墨一直未曾提过此事，此刻突然提及，倒是让姜心言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
原来他并无此意？那为何还帮忙查案，又送琉璃，刚才的对子里头……
姜心言心头着恼，又听李墨道：“你看，我大哥走的早，李家就我一个小辈，说得上是三代单传，要是我做了赘婿岂不是绝后了么，等到仙游那天到了地府还不得被我爷爷吊起来打……”
姜心言这才恍然，原来李墨指的是这个。
当天姜无风在气头上未曾多想，事后姜心言却也有相同的考量，只是那时一直以为无论哪个条件，李家都无力做到，才未曾干涉而已。
可如今已经大不一样了。
耳根微热，姜心言故作平静道：“油嘴滑舌，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先把州试过了再说。”
县试只是入门，过了州试才有功名，这才算达成了第二个条件。
李墨眼睛一亮，拉长了声音道：“哦~原来不是不可以啊，这话可是给我吃了定心丸，州试得加把力了。”
“谁给你吃定心丸了！”姜心言嘴上嗔怪，面上却是一片殷红。
李墨哈哈一笑，没再多说，两人这亲昵的模样，远远落在杨云川眼里，更是让他心头冒火。
李墨没注意到杨云川的目光，抬头看了看天色，明月高悬，秋风凉爽，按理到了发表致辞的时候。
朝上首席位看去，果然何县令正要起身谦虚请叶学民说话，却被一个捕快拉到旁边。
捕快在何县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墨又看到何县令脸色瞬间变了，快步朝着叶学民走去，附耳禀报，心中顿时起了不祥的预感。
叶学民本在与人笑谈，闻言脸上笑容凝住，左右一思量，皱着眉头快步走到姜心言身边。
“心言，有件事得跟你说。”
叶学民脸色严肃，声音带着几分凝重道：“去海兴追查线索的捕快回来了，人……没找到。”
张掌柜遇害案是县衙与将军府共办，管家虽然认罪，但此案似乎并不简单，姜心言闻言皱眉看向捕快道：“好好的一个人，说消失就消失了？有没有查过路引？”
那前去海兴拿人的捕快一缩脖子，吞吞吐吐道：“并非凭空消失，是……是死了。”
“死了？”姜心言惊呼一声。
捕快小声补充道：“他跟几位好友出门打马球，失足坠马，咱们找到人的时候已经凉透了……”
骑马不是闹着玩的，马速一快风驰电掣，不精马术者极易发生意外，这也是李墨打马过街时小心谨慎的原因。
但这事出的如此蹊跷，说是巧合鬼都不信。
李墨皱眉道：“周承寿人在哪？”
姜心言道：“昌宁大牢。”
“有什么人见过他吗？”李墨问道。
“姜小姐，你，还有本官，叶大人前几日也问过话。”何县令想了想道：“还有周子勋。”
“周子勋？！”
李墨瞪大了眼睛，愕然道：“案子还没水落石出，周子勋为何能见他？”
何县令撇嘴道：“他尚在羁押又未定罪，探视合情合理，律法如此啊！”
“大人你……唉！”李墨服了，启国律法是有这一条，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县令这也太不知利害了。
“好了，先找人。”
姜心言皱起秀眉，将军府事务繁多，她并没有时间一门心思扑在一个案子上，起初只等着将人拿回来，却也没想到发生这样的差错，见状道：“先去见见周承寿，陈叔，你带人将周子勋带来。”
但凡是李墨出门的时候，陈知行就一直按姜心言的吩咐保护左右，此刻有姜心言在，也不用他再出力，闻言抱拳领命而去。
何县令脸上挂不住，吩咐捕快道：“你也去帮忙。”
捕快应了一声，转头一看，陈知行速度飞快，早就不见人影，别说帮忙， 跟都跟不上了……
(https://www.yourenxs.cc/chapter/5425344/50202683.html)
1秒记住游人小说网：www.youren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youren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