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启动B方案，把那个东西放出来
咔哒。
一声沉闷的落锁声。
那扇刚刚被苏清雪撬开的铁门，上面的电子锁突然亮起了红灯。
紧接着，是窗户。
原本普通的铝合金窗框外，突然降下了一层厚重的防暴卷帘门。
哐当！
整个档案室瞬间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罐头。
“瓮中捉鳖。”李科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抱着电脑，“完了，这回真完了。他是怎么追踪到我们的？这是内网物理隔离的啊！”
“因为那颗脑子。”
陈默突然笑了一声。
他笑得很低沉，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慢慢站直了身子，推开苏清雪的搀扶。
那双充血的眼睛里，迷茫和痛苦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骨头发冷的戾气。
“我是实验品，对吧？”
陈默对着那个广播喇叭说，“我是你造出来的怪物，对吧？”
“你可以这么理解。”秦教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而且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作品。如果你愿意回来，我可以给你换一套更强的装备，比如……把你的那条断腿换成钛合金的。”
“去你妈的。”
陈默骂得很轻。
他弯下腰，捡起那把掉在地上的剔骨刀。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猛地举起刀，狠狠插进了那个机柜的散热口！
噗嗤！
“你干什么！！”李科尖叫破音，“那是服务器！那是老林！”
“老林已经死了！”
陈默吼回去，手腕疯狂搅动。
机柜里的风扇叶片被搅得粉碎，火花四溅。
“活着的是秦教授的狗链子！”
滋滋滋！
随着陈默的破坏，那个机柜发出一阵哀鸣。
广播里秦教授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愚蠢……你会毁了……数据……样本……”
“李科！”陈默头也不回，“这玩意儿的散热系统坏了，要是那个脑子过热会怎么样？”
李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
“生物湿件对温度极度敏感！如果超过42度，神经元会进入热休克状态，产生大量的生物噪点，这会……”
“这会形成一个巨大的电磁脉冲源。”苏清雪接上了话茬，眼睛亮了。
“没错。”
陈默拔出刀，一脚踹在机柜上。
“既然他想把这里变成笼子，那老子就把笼子炸了！”
“李科，超频！给我把这颗脑子的功率拉满！”
“可是老林他……”
“干！”
李科咬着牙，狠狠按下了回车键。
“再见了，林组长。”他在心里默念。
嗡————！！！
机柜里的营养液瞬间沸腾。
那颗大脑像是心脏一样疯狂收缩膨胀。
原本蓝色的电弧瞬间变成了刺眼的惨白色。
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机柜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横扫出去。
啪！啪！啪！
档案室里的灯管全部炸裂。
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广播喇叭直接冒出一股黑烟，哑了。
就连门上的电子锁也发出一声焦糊的爆响，红灯熄灭。
“跑！”
陈默一把抄起那个滚烫的机柜——现在这是个辐射源了，另一只手拽住李科的领子，转身就往门口冲。
苏清雪早就一脚踹在门锁的位置。
失去了电力的电子锁脆弱得像块饼干。
铁门被暴力踹开。
三人跌跌撞撞地冲进走廊。
原本灯火通明的警局大楼，此刻一片漆黑。
EMP（电磁脉冲）不仅烧毁了那个破喇叭，还瘫痪了整栋楼的电力系统。
“走楼梯！那是应急通道，锁是机械的！”
苏清雪打着战术手电在前面开路。
陈默拖着断腿在后面狂奔。
那种剧痛已经麻木了。
他现在只想杀人。
杀那个把他当小白鼠的人。
“站住！”
二楼的楼梯口，两个留守的警员举着手电筒冲上来，手里拿着警棍。
“滚开！”
还没等陈默动手，苏清雪已经冲了上去。
她没有拔枪。
而是借着下楼的冲力，一个飞膝顶在最前面那个警员的胸口。
砰。
那个一百八十斤的壮汉直接滚了下去，把后面的同伴也带倒了。
“别挡道！”
苏清雪看都没看一眼，跨过地上呻吟的同事，继续往下冲。
她现在是通缉犯苏清雪。
不是刑警苏清雪。
冲出一楼大厅。
外面的雨大得像是在泼水。
那一辆破旧的五菱宏光正停在大门口，发动机轰鸣着。
九爷这胖子居然把车直接开上了台阶，堵住了大门。
“上车！快上车！”
九爷从车窗里探出个脑袋，手里还挥舞着那把剔骨刀，“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老子刚才看见整栋楼的灯都灭了，以为闹鬼呢！”
哗啦。
侧门被拉开。
三人连滚带爬地钻进车厢。
“开车！去码头！”陈默把那个还在冒烟的机柜扔在脚下，大口喘着气。
“码头？”九爷一脚油门，车轮在湿滑的地砖上空转了两圈，然后猛地窜了出去，“去码头干什么？跳海啊？”
“那里有船。”
苏清雪一边给手枪换弹夹，一边说，“我有条走私线的朋友，能送我们出城。”
“好嘞！坐稳了！今天就算把这车开散架，也要把你们送出去！”
五菱宏光在雨夜中甩出一个漂移，冲上了主干道。
就在他们离开不到两分钟。
几辆黑色的装甲越野车无声无息地从街角的阴影里开了出来。
车顶没有警灯。
车身上印着一个不起眼的银色标志：一只机械义眼。
“目标已脱离控制区。”
头车里，一个戴着战术目镜的男人按着耳机汇报道，“EMP攻击导致大楼安防系统瘫痪，数据追踪丢失。”
“没关系。”
耳机里传来秦教授淡漠的声音。
“他拿走了那份档案，这很好。”
“恐惧和愤怒，是最好的催化剂。A-001号样本终于觉醒了。”
“启动B方案。”
“把‘那个东西’放出来。”
男人顿了一下，语气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教授，那东西还在调试阶段，如果不受控制……”
“我说了，放出来。”
“是。”
男人挂断通讯，转头看向后座。
那里坐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拘束衣包裹着，头上戴着一个没有任何缝隙的金属头盔。
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像是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干活了，二号。”
男人按下了一个遥控器。
咔哒。
那个巨大身影身上的拘束衣扣锁全部弹开。
金属头盔缓缓升起。
露出了一张和陈默一模一样的脸。
只不过这张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而且那双眼睛，是纯黑色的。
没有眼白。
“去见见你的哥哥。”
男人指着那辆消失在雨幕中的五菱宏光。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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