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消失的天才（下）

废弃防空洞？私人服务器机房？

这个发现让所有调查人员都感到意外。对手竟然将据点隐藏在市中心的眼皮底下！

联合行动组迅速出动，秘密包围了那个位于十字街边缘、入口极其隐蔽的防空洞。行动前，技术专家切断了该机房对外的所有物理和无线网络连接，防止数据被转移或销毁。

突击小组全副武装，突入防空洞。里面别有洞天，温度恒定，灯火通明，排列着数十台高性能服务器机组，发出低沉的嗡鸣。在机房的核心区域，一个年轻男子被发现在电脑前，他戴着厚重的脑电波感应设备，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身体连接着维持生命的营养液和设备。正是失踪已久的林枫！

他没有“上传”到网络，也没有被劫持到境外，而是将自己的大脑与这个庞大的本地服务器阵列直接相连，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延续和扩展着他的“意识”！

听到破门声，林枫缓缓地、有些僵硬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不再有天才的锐利，而是充满了疲惫、迷茫，以及一种非人的空洞感。

“你们来了。”他的声音通过连接的扬声器发出，带着电子合成的怪异感，“比我预计的晚了一些。”

在随后的“交谈”中，林枫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他的遭遇。他的研究确实取得了突破，但他发现陈景行教授与境外组织“牧羊人”勾结，意图窃取他的研究成果用于军事或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了自保，也为了完成他理想中的“纯粹”研究，他策划了自己的“失踪”。那晚实验室的电磁脉冲，是他自己设置的，目的是制造混乱和掩盖他转移的痕迹。他利用事先准备好的秘密通道，将处于特殊生理状态的自己，转移到了这个早已准备好的秘密基地。

他原本计划在这里，完成意识与机器融合的最后阶段，成为一个真正的“数字生命体”。然而，过程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和危险。他的意识虽然借助服务器得到了扩展和存续，但也变得不稳定，出现了“数据降解”和“认知紊乱”的迹象。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接入外部网络，本能地搜寻那些关于意识、存在和稳定的古老智慧，这才暴露了行踪。

“陈景行他死了，是吗？”林枫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电子杂音，“是‘牧羊人’干的吧，他们不会允许任何可能暴露他们的人活着。”

他提供了他所知道的关于“牧羊人”组织的一部分信息，包括一些加密的联系方式和资金渠道。这些信息为国安部门后续的跨国行动提供了重要线索。

林枫被小心翼翼地与服务器分离，送往了最高级别的医疗和研究机构，由顶尖的专家团队对他进行救治和评估。他的身体极度虚弱，而他的“意识”状态，则成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医学和伦理难题。

后续调查证实了林枫的说法。陈景行确实与“牧羊人”组织勾结，林枫是察觉危险后自救。“牧羊人”组织在发现陈景行可能暴露后，果断将其灭口，并试图寻找林枫和研究成果，但未能成功。国安部门根据林枫提供的线索，联合国际力量，最终成功摧毁了这个危险的跨国科技间谍网络，保住了关键的科研成果。

案件虽然告破，但留给所有人的，是无尽的思考和沉重的伦理拷问。

陆明远和沈翊站在研究所外，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太多暖意。

“我们阻止了一场科技泄露，抓住了一个间谍网络，也救回了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的生命。”陆明远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林枫的未来会怎样？他的研究，到底是一条通往永生的路，还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沈翊看着远处高耸的科技大厦，目光深邃：“科技没有善恶，但追逐科技的人有。当人类试图扮演上帝，触碰生命的终极秘密时，也许最先需要拷问的，是我们自己的道德和灵魂。”

十字街的春天依旧如期而至，但在那看似平静的日常之下，由科技掀起的惊涛骇浪，或许才刚刚开始。陆明远和沈翊知道，他们的战场，将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扩展到这些未知的、充满风险与挑战的新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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