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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上香(二合一)


第二天,天蒙蒙亮,鬣狗女王带着三队的妖轻手轻脚的离开。

如果武君稷只将这些妖当傀儡,让它们成为麻木的力工,鬣狗女王不会这么主动。

所以他选择了放权,将开矿一事放权给三支小队的队长。

兽类对于自己的族群有刻在骨子里的责任感,武君稷只需要让它们的责任感继续发挥作用。

成了队长,鬣狗女王自发的将队里的妖当做她的财产和子民。

她统治这些妖完成任务,从武君稷手中获取奖励,和统治同族完成狩猎获取饱腹的口粮是一样的道理。

这一招让妖群里最强的妖最快融入并接受了身份的转换,心甘情愿为武君稷所驱使。

武君稷看似失去了主动权,实际依然是妖群里不可或缺的核心。

因为这些妖,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人皇运留下且团结在一起的。

它们听命于各个小队的队长,也只是因为能给予它们人皇运的人让它们这样做。

鬣狗女王离开后,白王和白苍也相继离开。

昨日的失败不能让它们却步,满脑子的地质学知识迫切的想要发挥作用。

清晨的第一丝阳光透进帐篷,武君稷撸了把大狐狸,揉了揉眼睛,翻身耸着鼻子到处闻,嘴里叽里咕噜

“大清早谁在烧香。”

塌上的红狐狸打了个哈欠,化作半妖的少年,小柿子作为暖宝宝的任务完成,它跳下床伸个懒腰。

武君稷迷迷糊糊的走出帐篷,四处张望也没看到有人烧香。

武君稷皱眉,香柱味儿有劣质的,有上品的,混在一起,有些呛人。

思及昨夜奇怪的梦,梦里视角很高,高到揽尽长安,一群跳大神的在他脚下又喊又唱。

不会真有人给他烧香吧?

还是说又是太上皇在搞鬼?

小柿子绕着篱笆到处撒欢,武君稷目光落在院子里,李九在刨木头做梁柱。

他们要在冬天来临前搭建好一座超大的房子,躲避风雪。

栗工熄了窑炉里火,韩贤帮忙开窑,昨夜烧了一夜,窑里的瓶瓶罐罐应该烧的差不多了。

武君稷精神一振,绑上貂皮鞋,外面再裹一层牛皮防水,哒哒跑过去

“怎么样?烧出来了吗?”

一窑的陶瓷试窑,这里的土达不到烧好陶的标准,但他又不要求好的,试窑而已,这一批东西,成型、能用就成。

栗工打开窑炉,让他自己看。

武君稷个子矮,踮着脚也只能看到锅底灰。

扒着栗工的裤腰带就往上爬,栗工轻嘶一声,一把抱起来。

武君稷攀上栗工的肩膀,定睛一瞧。

好家伙,裂了一半。

只有十几个成的。

栗工见他不说话,安慰道:“已经很好了,老陶师傅烧窑也只能保证八成胜。”

还是在各种祭拜仪式的加成下。

他真心觉得,小太子能凭自己的本事,建好一个窑,烧制成功一半的陶器,已经压过九成同龄人。

武君稷哪会失望,他喜滋滋的指着窑里最漂亮的一个陶杯子。

“孤要它!”

杯子像个胖胖的钵,看着很有福气,还抠出了花边儿。

韩贤拿出来捧给他,武君稷身体一挺下了地,用刚出炉的杯子装了一杯水,拿起砸分岔的柳枝占着草木灰刷牙,刷完了,捧着他不漏水不豁牙干干净净的胖胖杯,高兴的不得了。

他大手一挥,十分大度到

“见者有份,你们也选一个。”

栗工哑然失笑,宫里锦衣玉食金银珠宝,竟还不如这片荒原这一陶杯让他高兴。

陛下常说太子娇贵,衣要柔、寝要软、鞋子要包寸金绸。

如今再看,一张兽皮走荒原,没有替换得衣服,破了就破着穿,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地方起了疙瘩,是不知名的虫咬的。

痒了就去草木灰里泡泡,实在不行就裹泥巴。

真的见不到一点娇贵的样子。

栗工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一点一点的凝重下来。

武君稷让韩贤取用一部分粮种种在开好的黑土地里。

等它们开矿回来,找几个会生生不息术的,加速育种。

韩贤一脸苦逼相,他是家里的读书人,全家供他读书,虽然清苦,但还没苦到背扛树,手拉犁的地步。

来到荒原,他要开荒、劈柴、钻木取火、做屠夫活、还吃不好睡不香。

他一直希望小太子撑不住了返回长安,他继续当他的男宠。

可看如今的架势,太子短期内好像不打算走。

韩贤唉声叹气的种地。

武君稷跟着熊王到处跑,找黏土,窑炉的温度不够,可能炼不出铁,他得制砖窑。

留下栗工让他们做大轮车。

如此忙活一上午,等武君稷用气运托着小山似的的黏土回来时饥肠辘辘。

鼻间的香火味儿不止没散,还更浓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胸口处暖暖的,他猜可能是反噬恢复的征兆。

心里还嘀咕,反噬也就这样,除了偶尔一下的疼痛,对他日常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栗工去湿地抓了几只鱼,找了些不知是什么野果、草根,放鱼肚子里去腥,碳烤。

栗工知道人皇运与众不同,可当他看到小太子托着山大的黏土回来时,还是惊呆了。

小山似的黏土漂浮在半空中,御物!

栗工得龙运加持,也能浮空,但这是他作为点将的能力!

周帝在长安城内,以消耗自身的代价可借国运查各方动,以气运在天空与武君稷交战。

可若离开长安,好比蛟龙潜滩!

而且即便如此,周帝也做不到化气运为己用,操控万物的地步!

若太子能做到这种地步,和神又有什么区别!

栗工心中惊涛骇浪。

韩贤反而因为自己认知过低,对气运之事了解不多,没有多少惊讶。

武君稷不知栗工想了什么,对方看他的眼神隐隐有担忧之意。

武君稷哇唔哇唔吃了鱼,带着傻不拉几的小柿子开始烧砖。

李九仍然在刨木头,粗陋的刨木工具,木木木——

熊王甩开膀子碎铁矿,哐哐哐。

栗工碎煤矿,砰砰砰。

小太子说要盖房子,要熔铁,要做什么煤球……

于是夕阳西下,大圈的篱笆里,每个人都有事做,小柿子屁颠屁颠儿的跟着小太子,跑前跑后。

最后一丝天光即将落下,三支队伍踩着脚下的影子,陆陆续续的回家。

每只妖身上都脏兮兮的,但是它们带来了比昨天更多的矿石,而且精神都不错,显然今天的情况比昨天好。

一进篱笆院,大大小小的妖全都围着篝火摊成了饼。

金色的气运荡开,一股安逸闲适的情绪萦绕心头,妖怪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个篱笆院令它们很舒服。

像冬日里能令它们温暖过冬的巢穴,外出捕猎也会记着回去的路。

鬣狗女王猎了一头野猪回来。

她高昂着头,将血糊拉碴的野猪放在武君稷面前,优雅的甩着尾巴离开,像舞会上完美退幕的女王。

武君稷拐着惊叹的音调:“哇哦~送给孤的吗?”

这头野猪目测有三百多斤!一定是从很远之外的山林里猎的。

鬣狗女王:“是的。”

昨天一妖舔一口的进食事件,让她意识到,武君稷既是她暂时的‘首领’又是幼崽,无论哪个身份,她都有责任喂养他。

“谢谢,孤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鬣狗女王情不自禁的挺起胸膛,傲然道

“鬣斑。”

武君稷由衷的赞叹:“您的名字很符合您的气质,您身体的肌肉线条是孤见过的鬣狗中最漂亮的!”

“孤真的很喜欢你。”

鬣狗女王不知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夸奖,思考很久,也只“嗯”了一声,轻飘飘走了。

白王吐出嘴里的狍子,再看看鬣狗女王的野猪,老虎的自尊心一下受到了打击。

他放下狍子,用屁股对着鬣狗女王,诉说着心里的郁闷。

狼王猎了一头梅花鹿,海东青抓了几只野兔子。

这两只妖仍对鬣狗女王表示不服,目前单独分了出去开矿,不与她一队。

蝙蝠王带了一包袱的鸟蛋。

很多妖,或多或少都带回了东西,堆在一起,聚成了小山。

现在的天,不吃明天就臭了,武君稷招呼着妖帮忙开膛破肚,架上烤架。

蝙蝠王眼睛在篱笆院里转呀转,帐篷前多了一个陶盆,地上的木屑又变多了,开出的黑土地被犁的规整,似乎种了东西。

多了一堆土丘,土丘前磊着木头模具,棚子下的窑旁边,放着做成长方体的黏土,等待着填进窑里烧制。

铁矿被用了,磨成了一堆粉。

还有黑漆漆的圆柱的长的像蜂窝的东西分散堆在棚子下面。

看着多出来的东西,仿佛看到了小妖皇的一天。

一院子的杂物,乱中有序。

蝙蝠王嘎吱一口,崩了一颗鸟蛋。

武君稷表情变得很奇怪。

他嫌弃的撇过脸,还呲牙咧嘴仿佛很不能忍受。

蝙蝠王意识到了什么,慢吞吞的一吸蛋液,翻开蛋壳一瞧,哦,有鸟屎。

他故作不经意的挑出很多个带鸟屎的蛋,白王一个,鬣狗女王一个,狼王一个,海东青一个。

白苍也塞一个。

“别客气,吃。”

白王毫无防备,一口吞进去,咬碎了,把蛋壳吐出来。

鬣狗女王亦是如此。

狼王连蛋壳都不吐,嚼的嘎嘣脆。

海东青啄了个窟窿,将蛋液吸出来。

白苍是人形,她把蛋磕开,蛋液倒嘴里,仰头吞下。

蝙蝠王余光留意着小妖皇。

武君稷简直不能呼吸,他感觉自己的嘴也沾了鸟屎。

喉咙都被鸟屎堵了。

食欲明显下降,饭后,武君稷估摸着它们的进度,约莫可能遇到的问题,如昨天一样讲了一会儿地质学,然后开始讲卫生学。

洗手、刷牙、洗脸、洗澡、所有入口的东西,都要洗!!!

众妖每到这个环节就双目无神,昏昏欲睡。

武君稷冷笑一声,放出大招,他决定做一个吃屎板,明天开始把所有不讲卫生的妖全写进吃屎板里。

今天,小妖皇拒绝了陪睡服务。

什么熊王、虎王、狸猫、狐狸,莫挨老子!

等到了入睡环节,众妖才意识到,妖皇好像真的很在意。

白王当众舔蛋,陷入沉思……

蝙蝠王深藏功与名。

武君稷今夜睡梦,依旧不安稳。

苍道门九名道长,三十名太乐令,在昨夜祭祀时全部哑巴了。

此事在朝堂引起议论。

周帝直接找龟十三问原因。

龟十三只模糊感知,神像没有恶意,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太上皇召大光音寺天玄大师卜。

天玄大师只留下一句:不可言。

《周运》一书都要被周帝翻烂了。

宣帝和太上皇一朝可真会删减,重要的一点儿不写,记得全是屁话。

连真相都要让他从太后口中获知。

周帝心里烦闷,不知不觉来到小佛堂。

佛堂里亮着光,他自窗外看到了太后的身影。

对于太后,周帝本来有些埋怨她对他的关爱太少。

可自从知道太后曾是武安点将,因为换运,从可视千里的能将变成了生育的工具,周帝心里的怨变成了命运无常的惆怅。

周帝不是能与人共情的人,但因为他经历过类似的事,便能体会到太后一落千丈为太上皇生儿育女的痛苦了。

同时对外面的神龛,更添几分忌惮。

他想到了昨夜类似幻觉的一声轻语。

如果真的是武安复活了,这座神龛对大周而言是祸是福?

思及此,他走进去,为佛堂里的金佛上了一炷香。

太后轻声道

“你又不信佛,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周帝坐在蒲团上,没有说话。

朝廷的风云,太后应是知晓的。

太后心中生出一丝悲凉。

生前不埋骨,死后魂难安。

这个世界竟这么容不下武安。

生前容不下他,死后容不下他,如今竟连他的骨灰龛都容不下,只因为神龛疑似有武安的灵魂,便让太上皇和周帝坐立难安。

心脏好像被揉皱了,酸的她喘不上气。

皇位就这么重要吗……

太后眼前的佛像模糊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拜了这么多年的佛,都是一坨没有灵的泥胎。

如非如此,佛祖为何容不下一个武安?

她吃斋念佛二十余年,求武安死后安然投胎,上天为什么连这样微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她。

太后揉着手串,声音沧桑

“点将,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公。”

“如果他不愿意,早在二十三年前我就杀了大周皇室。”

换运这么大的事,作为武安的点将,太后怎么可能不知晓。

只要武安不愿意,她死也会将他带出去。

“但是他愿意啊……”

无论是不见天日的囚禁,还是换运,又或是死后骨灰涂龛,他都愿意。

太极宫下的密道没有锁链,可他从未踏出过密道一步。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死后作乱为祸大周呢。”

武安给她的最后一道命令,是守大周长治久安。

如果神龛会对大周有危害,不需要周帝找她,她自会做那个毁神龛之人。

但一个二主之将,谁知道她忠的是谁。

就像胡先生不相信太后忠于太上皇,太上皇也不信太后忠于他,哪怕是周帝,听了这段往事,也不觉得太后会忠于太上皇。

如果武安有复活的机会,太后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你去上炷香吧。”

“你该去上炷香。”

“太上皇向神龛问卜多年,你也可以去问问。”

论辈分,武安是他伯父,论功绩,武安为大周付出了一切,他作为后来的帝王,的确该去上炷香。

于是周帝便去了。

于是,武君稷又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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