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绞肉机
第一波攻势退去，战场上一片狼藉。
两千多具人和马的尸体混在一起，铺满了苍狼谷前的空地。没死的伤兵在尸堆里哀嚎，声音听着特别惨。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闻着让人反胃。
第一道防线上的降兵都瘫软下来。
他们靠着土木工事大口喘气，浑身是汗。很多人手里的武器都砍卷了刃，上面沾满了血和碎肉。
“我们……我们守住了……”
一个年轻士兵看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不停的发抖，嘴里念叨着什么。
他旁边的老兵情况也没好到哪去。老兵胸口被划开一道大口子，皮肉外翻，却好像感觉不到疼，只顾着大口呼吸，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们活下来了。
虽然倒下了近千个同伴，但他们一万多人，真的挡住了几万人的第一波冲锋。
所有人都下意识抬头，看向最高的箭塔。
阿史那·云，那个男人，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就是他，用那种叫天雷的东西，撕开了敌人的阵型。也是在他的冷静指挥下，他们这些炮灰才创造了奇迹。
他们心里还是害怕，但对那个男人的感觉，除了怕，又多了些敬畏和依赖。
……
远处，颉利可汗的脸黑得像锅底。
“废物！一群废物！”
他看着溃败下来的残兵，气得浑身发抖。
几万人的冲锋，连对方一道简陋的防线都没冲破，反而被打得丢盔弃甲，死伤惨重。这让他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大汗，对方的巫术太厉害了！隔着几百步远，一道响雷就能打死一片人！兄弟们根本冲不过去啊！”一个侥幸逃回来的千夫长跪在地上，哭喊着解释。
“巫术？”
颉利可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跟我说那是巫术？”
颉利可汗眼神凶狠，手上一用力，直接拧断了千夫长的脖子，随手把尸体扔在地上。
周围的将领们都吓得不敢出声。
颉利可汗的目光扫过他们，最后落在身边的王庭卫队身上。这支部队装备精良，气势很稳，才是他真正的嫡系，是草原上最强的战士。
“看来，阿史那·云是把所有的宝，都押在那座塔楼上了。”
颉利可汗冷笑一声，眼神里全是杀意。
“传我的命令！”
他猛地举起金刀。
“王庭卫队，全军出击！”
“这一次，我不要俘虏，不要活口！”
“我要你们，把那座塔楼给我拆了，把阿史那·云的脑袋，给我带回来！”
“吼！”
五千名王庭卫队齐声怒吼，声音盖过了整个战场的嘈杂。
他们开始缓缓向前。
和之前的炮灰不同，这支军队的阵型非常整齐。他们身穿厚铁甲，手持长矛弯刀，连战马都披着甲。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让人心头发冷。
刚喘了口气的降兵们看到这支军队，脸上刚刚出现的一点血色瞬间褪去。
“是……是王庭卫队！”
“是颉利可汗的不败之军！”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防线上一片死寂。
箭塔上，阿史那·云也眯起了眼睛。
“硬仗来了。”
他低声说了一句。
“火枪队！”
他再次下令。
“目标，敌军阵型！三段射击！不停的打！”
“弓箭手！抛射！不要停！”
“山坡上的人，滚石檑木准备！”
命令一条条下达。
砰！砰！砰！
装填好的火枪再次开火。
这一次，铅弹打在王庭卫队的铁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有的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打下马，但更多的人只是身体晃了晃，继续前进。
他们的重甲，有效的防御了火枪的攻击！
箭雨落下，也被他们举起的盾牌挡住了大半。
“杀！”
王庭卫队开始加速！
他们踩着炮灰们的尸体，狠狠撞向了第一道防线！
轰！
这一次的撞击，比刚才猛烈十倍不止！
木头做的鹿角瞬间就被撞碎！
“啊——！”
最前排的降兵来不及惨叫，就被长矛捅穿，被战马撞飞。
战线瞬间被撕开一个口子！
王庭卫队的士兵冲进阵地，轻松的收割着降兵的性命。
一个降兵鼓起勇气刺向敌人，对方随手一刀砍断他的长矛，顺势一划，一颗人头飞了起来。
这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战斗！
降兵们的抵抗在这些精锐面前不堪一击。防线开始崩溃，他们成片成片的被屠杀，根本没机会后退。
鲜血喷涌，染红了地面。断臂残肢到处乱飞。一个士兵被砍掉双腿，倒在地上，还抱着一个敌人的马腿用牙齿撕咬。
“顶住！不准退！”
那个黑山部落出身的千夫长眼睛都红了，他砍翻一个敌人，却被另一个敌人一矛刺穿了肚子。
他低头看了看穿透肚子的长矛，咧开嘴笑了，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了那个敌人。
“给老子……陪葬吧！”
他怒吼着，引爆了藏在怀里的土制炸药。
轰的一声巨响，血肉横飞。
但这点牺牲，根本无法阻挡王庭卫队的脚步。
眼看第一道防线就要被踏平。
“重甲卫队！”
一个女人的吼声响起，声音冰冷又兴奋。
萨尔娜终于动了。
她提着陌刀，第一个冲了上去。
在她身后，两百名同样手持陌刀的重甲步兵排成阵列，沉默的迎向冲进来的敌人。
噗嗤！
萨尔娜面对冲到面前的骑兵，没有闪躲。
她双手握刀，用尽全身力气，自下而上一记斜劈！
刀光闪过。
那个骑兵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下一秒，他人和马一起，从中间被劈开！
滚烫的鲜血和内脏浇了萨尔娜一身，她浑身浴血，面目可怖。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痛快！”
“杀！”
她身后的重甲卫队也和敌人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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