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天可汗陨落
风雪仿佛停了。
子午谷的林子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左轮手枪扳动击锤的脆响。
李世民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眼角肌肉抽动了一下。他没求饶，也没骂人，只是默默的整理着自己破烂的衣冠。
他扔掉了手里卷刃的长剑。
“阿史那·云。”
李世民挺直脊背，就算满脸脏污，骨子里的傲气还在。
“朕是大唐天子，天策上将。输了，也该死在冲锋的路上，死在刀剑下。”
他向前迈了一步，直视着阿史那·云的双眼。
“给朕一把刀。你我不带亲卫，公平一战。若是朕输了，这颗头颅你拿去当酒器。若是朕赢了……”
砰。
沉闷的枪响，打断了李世民的话。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三百回合大战，阿史那·云甚至没给这位天可汗把话说完的机会。
阿史那·云扣动了扳机。
工匠刚造出来的左轮手枪，枪口喷出火光和白烟。
李世民的身体猛的向后一仰。
他眉心多了一个指头大的血洞。
那双眼睛里的光彩迅速消失，只剩下茫然。他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就直挺挺的倒下去，重重的摔在雪地里。
鲜血很快染红了白雪。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房玄龄张大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长孙无忌吓得瘫软在地，手脚并用的往后爬。
护在李世民身前的不良人，像被抽了魂的木偶一样。他们心中战无不胜的天策上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公平？”
阿史那·云垂下枪口，轻轻吹散硝烟。
“这就是公平。”
“工业的公平。”
他懒得再看李世民的尸体。这对他来说不是决斗，只是清理一个目标。
“陛下！”
一声凄厉的吼声响起。
不良帅天魁双眼血红，手里的横刀都在发抖，他不顾一切的扑向阿史那·云。
“我要你偿命！”
剩下的几十个不良人也疯了一样，明知是送死，还是冲了上来。
然而，阿史那·云动都未动。
他身后的耶尼切里士兵，整齐划一的举起了三眼铳。
“预备——放！”
萨尔娜冰冷的命令声响起。
噼里啪啦的爆豆声在山谷中回荡。
数百颗铅弹瞬间覆盖了他们。
天魁冲到一半的身体猛的一顿，像是撞上了一堵墙。他胸口和肚子上爆开十几朵血花。横刀离阿史那·云还有五步，却再也近不了分毫。
扑通。
尸体落地。
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
短短几下呼吸的功夫，这些大唐最后的死士，就都成了冒热气的尸块。
武功练得再高，也快不过子弹。所谓的忠诚，在火药面前根本没用。
这就是新时代的规矩。
阿史那·云站在尸堆前，视野中突然弹出了大片的红色光幕。
【叮！】
【检测到关键目标李世民生命体征消失。】
【成就达成：天可汗的陨落。】
【该目标为位面之子级别，击杀奖励大幅度提升。】
【正在结算……】
【获得征服点数：5,000,000点。】
【特殊奖励触发：蒙古帝国巅峰军团召唤权限。】
【奖励内容：13世纪蒙古帝国全盛时期军队，共计240,000人。】
【兵种构成：蒙古重骑兵8万、轻骑兵10万、汉军工兵步兵4万、色目人工匠营2万。】
【注：由于人数过于庞大，该奖励将分批次具现。首批50,000人将于三日后抵达朔方大营。】
阿史那·云看着那一长串的零，嘴角终于真的笑了。
李世民死了，但他用死亡给自己送来了一份足以横扫欧亚大陆的大礼。
这二十四万生力军，加上自己现有的部队，足以在一年内推平整个江南，甚至将兵锋指向更遥远的西方。
“汗王。”
速不台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这些人怎么处理？”
他指的是那些瑟瑟发抖的文臣武将。房玄龄、长孙无忌、重伤昏迷的秦琼、程咬金……
阿史那·云瞥了他们一眼。
“武将带回去治伤，文官绑了。”
“至于他……”
阿史那·云指了指李世民的尸体。
“找副上好的棺椁，装起来。”
“带回长安。”
“我要给他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速不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汗王的意图，低头领命。
……
三日后，长安。
下了好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
朱雀大街扫得干干净净，但两边的老百姓都不敢出门，只敢从门缝里，害怕的偷看进城的队伍。
整支队伍都披着麻，戴着孝。
黑色的苍狼旗帜降半旗，所有战马的笼头都裹上了白布。
队伍的最前方，是一具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椁，由十六名身体强壮的耶尼切里士兵抬着。棺椁上盖着大唐的龙旗，却又被一条黑色的锁链松松垮垮的缠着，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阿史那·云骑着黑马，走在棺椁一侧。他换下军装，穿了件黑色的衮龙袍。袍子的样式改过，看着既有中原皇帝的架子，又带着草原人说一不二的霸道。
在他身后，是一辆囚车。
车里坐着的，是面如死灰的太上皇李渊。
李渊看着前方那具棺椁，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他知道那是谁。
那是他曾经引以为傲，又一直心存忌惮的儿子。
如今，成了这蛮夷炫耀武功的战利品。
队伍缓缓驶入朱雀门，停在了太极殿前的广场上。
广场两侧，早就站满了大唐的旧臣。王圭、崔氏族长等世家高官，一个个身穿丧服，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阿史那·云翻身下马，一步步走上御阶。
他转身，看着下面的棺椁和群臣。
“李世民，是个英雄。”
他的声音经过内力的加持，回荡在整个广场上。
“他虽然败了，但值得敬重。”
“我阿史那·云做事有我的规矩。对真正的对手，我会给他应有的体面。”
他大手一挥。
“传令。”
“以大唐皇帝之礼，厚葬李世民于昭陵。”
“谥号……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
这话一说出来，下面的大臣们都身体一震。
王圭不敢相信的抬起头。
这是什么意思？杀了人，还要给这么高的谥号？还要厚葬？这蛮夷转性了？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阿史那·云眼底那抹戏谑的冷光。
这哪里是仁慈，分明是诛心。
这是在告诉天下人：大唐的皇帝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他阿史那·云的恩赐之下。连死后的名声，都是他这个新主子赏的。
“太上皇。”
阿史那·云看向囚车里的李渊。
“你儿子死了，你不下来送送？”
李渊颤巍巍的被人扶下车。他踉踉跄跄的走到棺椁前，摸着冰冷的木头，老泪终于掉了下来。
“二郎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这哭声里，既是没了儿子，也是没了国家。
李世民一死，大唐想复国，就再也没指望了。
阿史那·云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转身走向大殿深处。
身后的哭声、念经声，还有那些世家大族假惺惺的嚎哭，他全都没放在心上。
那不过是旧时代的最后一点声音。
他现在要做的，是开启一个属于他的新时代。
走进甘露殿，纥石烈良弼已经等了很久。他桌上堆满了新公文，旁边还放着那个从系统里换出来的地球仪。
“汗王。”
良弼推了推眼镜，并没有因为外面的葬礼而分心，“朔方那边传来消息，第一批五万人的新军已经到了。领头的是个叫博尔术的将军，自称是奉了长生天的旨意来投奔您。”
“来得真快。”
阿史那·云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关中平原上划过。
“李世民死了，关陇集团的脊梁骨就算断了。”
“接下来，就是清理剩下的垃圾。”
他在地图上的益州、荆州、扬州三个地方，重重的点了三下。
“让完颜娄室带五万人，去平定陇右。”
“让速不台带新到的五万蒙古铁骑，出武关，扫荡南阳。”
“至于我……”
阿史那·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我要在长安，给这个老帝国好好动一场大手术。”
“科举，土地，还有那些世家的家产，我全都要。”
大唐的事，到这里就算尘埃落定了。
阿史那·云坐回那张不怎么舒服的硬木椅上，又点开了系统面板。
五百万点征服点数。
那个一直灰暗着的【蒸汽动力初级应用】图标，此刻正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系统。”
“兑换。”
随着指令的下达，长安城的上空仿佛响起了一声只有他能听见的汽笛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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