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开肠破肚都是钱
“今天早上的姑娘，是不是用白色绸缎蒙着眼睛的？”
见男人描述得准确，年安兀拉住他的手，询问道，“她应该还穿着一身朱红色的衣裳，有点像改良后的汉服。”
“没错。”
男人连连点头，诧异道，“你们了解得这么清楚，难道说，村头大汉带回去的女人，也是两位兄弟手上的商品？”
“不是。”
裴文傅否认，他不确定男人是不是在试探自己，于是实事求是道，“方才听你说瞎了眼，想起之前似乎见过她，不过是个贞洁烈女，我们兄弟俩没拿下来。”
男人点点头，眼神依旧粘在司千安的身上，“哥们，那你们快开个价吧！”
“只要不过分，多少钱我都出了，这娘们长得真带劲，我是真心喜欢。”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搂司千安的身子，笑嘻嘻道，“我儿子天天闹着要妈妈，屋子里冷清，干活干得也没意思，还得是有个婆娘好！”
“我愿意跟你走。”
就在三人僵持之际，司千安突然开口，她给了裴文傅一个眼神，让他们顺着自己的想法走。
要知道，如果警察只查封了这个村子，能抓到的不过寥寥数人，产业链条中不值一提的人物。
可若是能放长线钓大鱼，说不定，他们能将拐卖妇女的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这是送上门来的立功机会、和松海市年底的业绩报告啊！
“好。”
裴文傅松了口，他不知道拐卖妇女的行情，试探性地开口道，“既然你真心要买，不如先自己诚心开个价，我来看看合不合适，怎么样？”
“没问题！”
男人答应的很爽快，他也不是第一次买女人了，自然对这里头的门道头清，张口报道，“那就一千块！”
“以前买卖里头的女人，便宜得两三百，好一点的五百块，那顶尖出挑的，撑死也就卖出了八百块钱的价格。”
“两位老板，这婆娘我出价一千，她可就成了村里头最贵的女人，你们看，我这价钱仁不仁义？”
“仁义！”
见裴文傅迟迟不回应，年安兀赶忙圆场，他抢着回答，又冲着司千安比了个手势，两人在眼神交流中，迅速达成了卧底的共识。
山林间很冷，阳光甚至穿不透参天的大树，枝条密密麻麻地遮住天空，让人见了只觉得压抑。
在XX平台，仅一夜直播流水就有上百万的司千安，在男人的口中，也不过是价值一千块钱的“高级货色”。
裴文傅听了气得发抖。
他们难以想象，究竟还有多少优秀的女性，被人贩子拐卖到这里，侮辱性地叫出三五百的价格，然后莫名赔尽了自己的一生。
她们或许是老师，是毕业于名校的女大学生，是一个家庭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但她们的青春，都被埋葬在了一个荒山僻野的乡村里。
男人走在前头，裴文傅与年安兀一左一右，他们现在正要去村子里，取男人买司千安的一千块钱。
“老哥，你们这个村子，看起来人口也不多啊，一年到头，能买几个女人？”
裴文傅记着路，漫不经心地问道。
“啥意思？”
男人听了一愣，露出狐疑之色，他打量了裴文傅一眼，语气奇怪道，“我们能买几个女人，不是兄弟你们决定的吗？”
“除了让婆娘生孩子暖被窝，这些女人的死活，又不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
“你们内部，都有编号哇！”
男人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干脆停了下来，看着一身正气的裴文傅和年安兀，不安道，“兄弟，你和我说实话，你真是干这一行买卖的？”
“……”
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枝头，打破了一片死寂的气氛。
裴文傅扯着嘴角，圆滑道，“那我们不是干这一行的，还在这里跟你费什么话？”
“我说老哥，你不会是后悔了，不想给我们一千块钱吧？”
男人依旧心有疑虑，但裴文傅倒打一耙的说法，让他忽略了问题，于是连连摆手道，“那怎么会，这一千块钱拿出来，都是兄弟你们赚了！”
“要说做生意，那还得是你们来，我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哪里有你们那么狠心哦，人说杀就杀！”
男人继续赶路，嘴里的话却一直不停，听得裴文傅与年安兀脸色阴沉。
男人啧啧道，“我们花个百八千块的，不过是尝尝女人的滋味，让婆娘给我们生小孩传宗接代，得到一个使用权。”
“你们这些生意人啊，盯着人家的心肝脾脏肺，个个都是花不完的红钞票，等到女人给我们生完孩子了，人还躺在床上嘞，就拖下去开肠破肚了。”
“咿呀，那个场面……”
男人连连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妙的东西，呕了一声，“那个女人叫的，比过年杀猪的声音还大，得亏她后面晕过去了，不然老子晚上都要做噩梦。”
“是吗？”
裴文傅咬紧牙关，冷冷道，“心肝脾脏肺都是钱，这么快的来钱方式，你们怎么不入个伙，一起跟着赚大钱呢？”
“那不成。”
男人努着嘴，“我们是老实人，都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才不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死了都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呵呵，杀人是犯法的。”
裴文傅气笑了，甚至不知说些什么。
你说这村民老实吧，他将拐卖妇女当成一个理所应当的事，你要说他丧心病狂吧，他还知道不能杀人、杀人犯法。
“不仅会下十八层地狱。”
司千安抬起头，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语气森森道，“你们还会被鬼差押上阴律司，一桩一桩念完生前的罪孽，然后由判官亲自处决。”
“地府的恶人阵会专门为你开启，每一个死在你手里的人，都会化作冤魂，将你当做食物一寸寸地撕咬，直到你神志疯魔、再灰飞烟灭。”
咕咚——
男人咽了口唾沫，神色惶恐地看着司千安。
原先面若天仙的女人，此时在男人的眼里，呈现出与众不同的恶鬼相，如青面獠牙的罗刹，在向自己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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