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第181章
181
何大清只扫了他一眼，就猜到了大概——看来易忠海发现了聋老太的藏钱处。或者说，是聋老太有意让他发现的。
何大清目光微动，面色平静地清点着“大黑十”。点完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老易，咱俩之间两清了。”
“行。”易忠海点头。
在曹晓霞副主任的见证下，两人签了字据。
写完，易忠海匆匆赶回后院。
何大清朝四周拱了拱手，笑道：“辛苦各位今天抽空来瞧我们院里的热闹！”
“今天就到这儿，大家各自散了吧，早点回去！”
听何大清这么说，又见曹晓霞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众人知道今天这事儿算是结束了。于是纷纷往外走，边走边低声议论。
“那聋老太可真有钱，随手就拿出四千二，看见那些大黑十我都眼红！”
“你眼红啥？难不成你想住这院里？”
“那还是算了吧，能在这院儿里住的都是硬角色，我可不敢。”
何家屋里，何大清、傻柱、何雨水，还有阎福贵、刘海中几位老邻居聚在一起。
阎福贵眼里满是羡慕，“老何，你真行，轻轻松松就挣了四千二！”
“这钱咱们一辈子也挣不来。”
刘海中也是一脸羡慕，“老何，论脑子你确实是咱们这儿最灵的，我和老阎都比不上你！”
“真没想到，后院那个聋老太这么有钱，老易这干娘认得值！”
“聋老太虽然只当了一阵子干娘，可捞到的钱真是想都不敢想，这点儿对她来说不过是小意思。”何大清微微一笑。
“不说这个了，老阎，你知道咱们院儿里有谁家要卖房不？”
“没有！现在住房太紧张了，咱们院儿里基本都是轧钢厂的工人，房子也多半是厂里分的。”
“只有少数几家是自己买的，要是人搬走了，房子也得归厂里。”
“现在院里住得满满当当，也没人打算搬。你要给傻柱买房，得去别处打听打听了。”
何大清无奈，转头对傻柱喊：“你去把许大茂叫来！”
傻柱挠挠头，往后院走。还没走到，就看见许大茂正跟刘光天兄弟俩说话。
“许大茂！我爹叫你！”傻柱喊了一嗓子。
“何叔叫我？”许大茂眼珠一转，拍拍裤子就往中院跑。
“何叔！您找我？”他一溜小跑进了屋，笑着问。
“大茂，你小子这么机灵，应该猜到何叔找你啥事了吧？”
许大茂点头，“是不是为了房子的事儿？”
何大清也点头，“要不怎么说你鬼精鬼精的，随你爹！”
“可惜我家柱子醒得晚，有些事已经没法回头了。”
“何叔也不是小气的人，你从柱子手里拿的那间房，我多加一百块赎回来，你看咋样？”
许大茂眼睛一亮——傻柱那房子自打抵给他之后，就一直空着。
他想租出去，可附近的人一听是这个院儿，说什么都不肯租。
许大茂有意出售房屋，但潜在买家一听说这处院子便纷纷推辞，避之唯恐不及。
房子因此一直闲置。如今何大清打算回购，还愿意额外加一百块，许大茂自然喜出望外。
他神情激动地说：“何叔既然这么说了，我再推辞就是我不懂事了！”
“行！当初这房子转给我时作价七百块，阎大爷和刘大爷都在场作证。您多给一百，一共八百块，房子就归您！”
何大清笑着称赞：“不愧是老许的儿子，爽快！就这么定了！”
“老阎，麻烦你帮忙写个证明，写好了我给你五毛钱润笔费。”
“没问题！”阎福贵顿时眉开眼笑，脸上乐开了花。
没过多久，在阎福贵的见证下，双方签字画押，完成了交易。
何大清准时把八百块钱交给许大茂，许大茂立刻接过，笑着说：
“何叔，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何大清叫住他。
“何叔还有什么事？”许大茂一边问，一边小心地把钱收进怀里。
“你看到老易的下场了吗？”
许大茂疑惑：“看到了，易忠海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你这小子，怎么又犯糊涂了！”何大清有些生气，要不是看在和许有德一起扛过枪的份上，他根本懒得提醒。
“请何叔明示。”
“老易之所以落到这个下场，就是因为他没有儿女。而没有子嗣的根本原因，是他经常去那种地方，伤了身子，不懂节制。”
“我昨天就说过，你脸色发黄，走路虚浮，没少去那儿吧！”
许大茂恍然大悟：“何叔的意思是，先让建民给我治好病，等有了孩子之后再……”
“没错！老易就是前车之鉴。你现在虽然伤了身子，但李家小子能给你治好。”
“要是你再这么不知节制，恐怕连李小子也救不了你！”
“等你有了孩子，再娶个贤惠的媳妇，你又是放电影的，其中的道理你肯定明白。”
许大茂眼睛一亮：“多谢何叔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从今天起我就戒色，先让建民给我治好病再说！”
“就像您说的，先解决养老问题，有了自己的孩子再说！”
何大清露出满意的表情。
许大茂离开后不久，杨秀英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伤感。
“杨家妹子，有什么事吗？”
“我要离开这里了，临走前想把老易留给我的房子卖掉，过来问问你们要不要买。”
何大清眼睛一亮，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买！你和老易那房子面积我知道，很大，有七八十平呢。”
“一点不比我家正房小。这样吧，我多给你一百，凑个整，一千块怎么样！”
何大清如今财大气粗，最不缺的就是钱，简直是心想事成！
一大妈正要点头，一阵拐杖声传来，
聋老太阴沉的声音响起，“等等！”
“老聋子！我们买房你插什么嘴？”何大清语气不善。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聋老太眼珠转了转，语气带着几分黯然。
“秀英！我知道老易算计了你，毁了你一辈子，你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可你想过没有！”
“你离开这儿，无亲无故的能去哪儿？这么多年没回娘家，娘家早没你的容身之处了吧！”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一大妈冷冷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可你想过没有，你现在就算嫁人，还能生吗？”
“你已经五十岁了，身子都绝经了，就算嫁人也只能嫁丧偶的！”
“要不就是离了婚的男人，还得给人看孩子！”
“我是说，你去救助站或孤儿院领个父母双亡、老实巴交的孩子！等他长大后，也能给你养老！”
聋老太这话让一大妈有些动心，毕竟她说的是实话，自己年过半百了。
这年纪在村里都能当婆婆了，就算再嫁，也是二婚。
要是遇上好人家还行，要是不好，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再说她手里还有何大清给的一千块，更容易惹人惦记。
“我的身份何大清已经说明了，我也不瞒你，你给我养老，我每月给你五块钱工钱！”
“再加上你平时接点街道办的活儿，养活你和孩子两人没问题！”
聋老太说得头头是道，旁边的何大清脸色铁青，要是真这么搞，一大妈的房子肯定买不成了。
“老太太！你不厚道！你这么一说，秀英妹子肯定不卖房了，我怎么办？”
“现在收回许大茂的房子，我们有三间房，柱子和雨水各一间！”
“剩下那一间以后给柱子媳妇或孩子住，我回来就没地方住了！我也得为自己打算！”
“我住的房子不是有三间吗？我死后，小易一间，秀英一间，傻柱一间！”
“小易和秀英照顾我，给我办后事，我就给他们一人一间！”
“但我想要柱子给我披麻戴孝、摔盆，做完这些，房子就归他！”
阎福贵和刘海中听得心里直痒，不说聋老太人品如何，
单说让傻柱摔盆、披麻戴孝就给他一间房，这条件简直跟白送一样。
要不是有人在场，他都想替阎福贵答应下来，解成不行还有解矿或解放！
实在不行就认个干孙子，反正他们家男丁多，摔盆送终的人有的是，没什么丢脸的。
刘海中也眼巴巴地望着聋老太，几乎要把“选我家”三个字写在脸上。
何大清目光闪动，脸色忽青忽紫：“老太太，按理说您这话我该应承。”
“但这终究是傻柱自己的事。我离开这些年，孩子吃了不少苦，我不能替他做主，您还是问他吧。”
“他若同意，就照您说的办；若不同意，我也没法子。”
众人纷纷看向傻柱。傻柱神情平静，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太太，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不想再和你们有牵扯。认孙子的事，您还是找别人吧。”
“您看阎大爷和刘大爷那期盼的眼神——只要您点头，刘家兄弟和阎家兄弟立马就能成为您的亲孙子，为您养老送终！”
阎福贵赞许地看了傻柱一眼，笑道：“老太太，既然柱子不愿意，您看我家解成如何？解矿、解放也都行！”
“我家光天、光福也可以！”刘海中急忙接话。
聋老太摇头：“我从来只把柱子当亲孙子。既然他不愿意，这事就作罢。”
“等我走了，房子就按遗嘱处理。”
她语气低落，转头问一大妈：
“秀英，你怎么打算？是走，还是按我说的做？”
一大妈皱眉，沉思道：“我按您说的办。但粮本得给我，钱也得按时给，不然我怕养不起孩子。”
聋老太咧嘴笑：“应该的，应该的！这些年被你照顾惯了，换别人我还真不习惯。”
“这就去我屋里拿粮本，明天咱们去孤儿院挑孩子。”
“你知道我眼光准，定给你选个孝顺的！”
“好！若您真挑准了，将来我让那孩子给您养老送终！”一大妈咬牙应道。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两人远去，何大清、阎福贵和刘海中脸色都不好看。
何大清是因为到手的买卖黄了，而刘海中与阎福贵则是气恼聋老太宁可选外人也不要他们的孩子——这分明是看不起人。
屋里一片安静。
“爹，您什么时候走？”傻柱打破沉默。
“明晚。现在随我去见师伯。”何大清冷冷看了儿子一眼。
何大清口中的师伯，正是傻柱的川菜师父。自从何大清离家后，傻柱被易忠海哄得连师父都疏远了。
尤其是秦淮如嫁过来后，她几乎和师傅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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