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投桃报李
“他妻子已故，有一个儿子，根据登记的路引，现在应该在海兴。”
半晌之后，姜心言从衙房回来，带来关于管家家室的线索。
这个时代的百姓不是想去哪就去哪的，想到另一个地方去得要官府的路引，动向基本都能被掌握。
李墨闻言，伸着懒腰道：“有线索就好，接下来就是官爷们跑腿的活儿了，各位辛苦，我先走一步。”
人在海兴，县衙只能派人去带回来，就算骑马一来一去少说也要几天时间，现在要做的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何县令还有点没回过神：“这就走了？不审审周承寿？”
李墨看了看何县令，这家伙还真是自来熟，什么叫不审审周承寿，这是他该负责的事吗？
这次帮忙是因为将军府，又不是因为他何县令的人格魅力……
李墨道：“周承寿那条老狐狸，嘴比铁都硬，不把确切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是不会开口的，现在去审他，除了浪费何大人你的宝贵时间，还能有什么结果？还不如歇着实在。”
姜心言看着李墨一副干完活赶紧下班的架势，莞尔道：“这次多亏了你。”
李墨眼睛一亮，笑道：“做完了任务，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奖励？”
亏本的事李墨是不可能做的，而且他知道姜心言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白嫖，将门千金要是不懂赏罚分明的道理，那肯定是走了种了。
姜心言并未意外，李墨当天虽然在现场，但最初只是因为唐诚拉他一块去而已，帮忙查案还是她的邀请。
闻言姜心言表情有些奇怪，道：“当初的事，是父亲的决定。”
“什么决定？”李墨愕然道。
姜心言反问道：“你不是想说婚约的事？”
“哦，你是说那三个条件啊…”李墨反应过来，戏谑道：“原来你是这么希望的吗？”
“才不是……”姜心言脸上一红，她下意识的以为这就应该是李墨想要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一来一去，倒好像是她所愿一般。
少女的脸红说明了一切，何县令感受到两人说话间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亮，有些多余。
唐诚极佩服地看着李墨，暗道李兄就是李兄，连姜姐姐都不是他的对手。
王小憨与鸢儿则是先看看了对方的主子，然后对视一眼，王小憨咧嘴一笑，鸢儿撇着嘴，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那你想要什么？”似是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姜心言轻咬银牙道。
李墨笑道：“也不是什么为难事，之后的鹿鸣宴上，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当初跟着赵先生“学习”的时候，李墨也简单了解了一下启国的科举制度，启国国土大概只有前世四分之一，科举也相对简单，只分县试、州试、会试、殿试四阶段。
而每届县试之后，地方官员都会举办鹿鸣宴，邀请县试得中的学子，这是多年的传统了。
这场宴会既是勉励诸位通过县试的考生，也是结个善缘，谁也不知道今天的普通学子，来日会不会是朝廷大员，因此这场宴会除了何县令，地方的豪门望族也会参与。
姜心言好奇道：“你想参加鹿鸣宴？”
李墨摇头道：“我参不参加无所谓，东西参加就行。”
李家瓷已经是昌宁瓷器市场的绝对霸主，但琉璃还未正式问世，李墨觉得这场鹿鸣宴是不错的“新品发布会”。
李家的工匠们还不能熟练掌握琉璃吹制工艺，李墨没干过也提供不了经验，现在只能制造一些项链、镯子之类的琉璃装饰品。
他去不去倒是无所谓，到时候姜心言带着李家的琉璃制品现身，不愁没人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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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参加科举？”
回家路上，陈知行探究问道。
姜心言是个体面人，得知只是出席时佩戴一些饰品，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但对于她来说现在案子还不算尘埃落定，指不定有更大的牵扯，于是便让陈知行继续保护李墨。
那三个条件，陈知行也是知道的，但李墨好像不是很上心，这使得他有些好奇。
李墨想了想，道：“至少今年不打算。”
姜家的三个条件李墨没当回事，但科举当官本身是件好事，有权才有话语权和自保能力，而且看何县令的水平，李墨感觉当官应该也不是很难。
但再是不难也得考，这阵子先是忙赚钱，又是帮破案，李墨哪有时间读书，去了也只能是交白卷。
“你怎么好像有些失望？”李墨见陈知行得知他不参加科举，居然叹了口气，好奇问道。
陈知行怔了怔，猛摇头道：“我失望什么？难道我会希望你落榜吗？那可是很丢人的！”
......
李墨盯着陈知行看了半天，默不作声地转过头去。
枉他一口一个陈叔客气相待，这家伙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真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虽然李墨没说话，但是陈知行老脸有些发烫。
他说的确实是假话，原因也很简单，李墨实在太出色了！
心思敏捷，口才了得，为商精明，练武勤恳，甚至小小年纪就对人性人心了解透彻，聪明地不像人。
旁观者清，陈知行这几天不知看到多少次小姐不同以往的表情和举动，他知道这位李家少爷，已经在小姐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作为十四岁就在姜无风麾下效命的陈知行很是为难，他知道如今将军府的困境，既希望李墨能为将军府提供助力，又不想让他占据主动。
一个人的实力往往就代表成亲后的他是什么样的地位，所以陈知行希望，至少应该有一件事是李墨不擅长的，但很遗憾这个希望似乎落空了。
“香儿，今天窑口送样品来没有？”
回到家中，李墨唤来香儿问道。
琉璃样品几乎每天都在更新，李墨要赶在鹿鸣宴之前设计一条能够吸引全场目光的装饰品。
“没呢，不过老爷让我把这个交给少爷。”香儿说着，拿出一份盖着红印的文件。
陈知行看了一眼，怔了片刻，脸上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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