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赌约
李墨的记忆力很强，尤其是穿越之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灵魂的融合，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出奇的好，当初看启律的时候看一眼就像刻进了脑子里一样。
所以对于两天前刚写的卷子，李墨记忆犹新。
因为题量太多，写的时候李墨手速飞快，字迹略显……嗯，潦草。
而现在张贴的这份卷子，虽然也写着他的名字，但字迹公正，卷面整洁，还把他最后算术题的运算过程给删减掉了。
在场的学子都沉浸在这张卷子带来的震惊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李墨的疑惑。
何县令又再度宣讲了一番，勉励诸位上榜的学子，细心准备接下来的第二场考试，之后便要领着书吏离开。
“何大人。”
李墨快步追上去，拱手道：“那不是我的卷子。”
之前帮助查案，两人之间也算有些交情，何县令心思复杂，要不是李墨，题上的错漏也不会公之于众，昨天他可被叶大人好一顿训话……
何县令撇了撇嘴道：“你还好意思问？你那份原卷，字迹实在过于……不羁，更要紧的是你那道算学题上的奇怪符号，几位考官疑心是某种舞弊暗号，差点将你试卷作废，是知府大人力排众议，说你是书写习惯异于常人，为免非议命人重新誊抄，只张贴答案精髓…这才耽搁了些时辰。”
“……”
李墨无言以对，他有什么办法？
卷上题目出那么多，还规定只能用县学提供的笔墨，要是允许用圆珠笔或是钢笔，他也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字来……
何县令说完，想起阅卷时讨论的问题，问道：“对了，那算学题上，你为何要写一个‘解’字？幸好考官里没有姓解的，否则你赖也赖不掉。”
李墨回想片刻，汗颜道：“这个倒真是书写习惯。”
从小学到高考，数学老师们教的知识可能各有不同，但有一句话一定是大同小异并且绝对会说的。
“答题前写一个‘解’字，就算答错了也有辛苦分！”
这句话伴随李墨度过了无数次考试，十多年的答题习惯，当天交卷时间又紧张，一时半会哪改的过来……
何县令摇了摇头，嘱咐道：“这种习惯以后不要再有，免得出错。”
李墨点头道：“多谢大人提醒。”
诸位数学老师，入乡随俗，可别怪我坏了数学界的规矩……
眼看何县令要走，李墨追问道：“对了，那管家的儿子找到了吗？”
何县令脚步一顿，摇头道：“没那么快，不过再怎么迟，等县试结束也该回来了。”
海兴比昌宁要更大，又是外地的案子，找人这种事只能排在本地案子后头，除非是上头有人特殊交代，这是官场的规矩。
何县令说完便带人离开了，叶学民特意吩咐之后两场考试的题目也由他负责，这次县试原本是为了考核学子的，现在变成他也要被考核……
唉，官路艰难！
送走了何县令，另一边，他的侄子唐诚可算逮到了机会。
他胖手一指正要离开的林文秀，高声喝道：“林文秀，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学海无涯，才学称王’吗？现在李墨是榜首，名次还要高于你，你还不为刚才的狂言向李兄道歉！”
林文秀被当众喝破，脚步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是被唐诚这样六试不中的无能之辈怒斥，林文秀想死的心都有了。
走回来的李墨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摇头道：“算了，没必要跟这种读书读傻了的人一般见识。”
比起唐诚的喝斥，李墨的轻描淡写更让林文秀气急。
从小到大，他唯一擅长的就是读书，更因此被寄予厚望、奉为天之骄子，如今李墨这般说辞，怎能让他不气？
林文秀猛地转身，胸口起伏不听，指着李墨怒道：“你休要得意，不过是占了运气罢了！下一场考的是诗词！那才是真才实学的较量！你可敢再与我比过？”
“神经。”
李墨微微皱眉，道：“你要是实在没事干，就去找个牢坐坐，跟人家学学怎么说话好听，别成天跟条疯狗似的逮着人咬。”
林文秀闻言更怒：“狂妄！你若真有胆量，就与我比第二场的成绩，若你名次低于我，放榜之日你便在此地，为你今日及往日所有狂妄之言，向我、舍妹、还有所有被你轻慢的学子磕头道歉！”
“你怎么跟块牛皮糖似的没完没了？”
李墨掏了掏耳朵，真不知道林文秀是来考试的还是来比高音的，吵的人头疼。
想想这人还会再见，李墨大感无语，于是道：“也好，要是我赢了，以后你林文秀见到我就绕路走，别吵吵个不停。”
“一言为定！”林文秀气得握手成拳，冷声道：“诸位同窗再次见证！若我林文秀诗词一场再输于他，见之退避三舍！”
说完，他再也无法忍受周围各异的目光，狠狠一甩袖子，离开此地。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李墨没兴趣知道林文秀当人还是做狗，何县令解释之后，他也没有再去确认卷子上的字迹，直接回了李家。
李夫人脸上满是笑意，眼神中带着自豪与疼爱：“我就知道墨儿可以，明日我再去求张签来。”
李墨赶紧制止道：“别！千万别！娘，上次那粥我都没喝，这次是运气好，您千万别再整什么黑暗料理了。”
李夫人不满地将眼神投向李津，希望他也说两句公道话。
但李津收到消息后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状态，闻言回过神来，表扬道：“不错，再接再厉。”
李夫人不满道：“什么再接再厉，我让你说说求签的事！”
李津叹了口气，要是求签有用，天下就都太平了，儿子也早就该转性了，哪里等的到现在？
看着榜上有名的儿子，李津神色复杂，片刻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本小册来：“第二场考诗词，这是为父当年的一些见的，你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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