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找到线索
睡着的南栀褪去了清醒时的倔强和偶尔的尖刺，显得格外柔弱。
脸上的泪痕干了，留下浅浅的痕迹。
他静静地看着，眼底情绪翻涌，最终都化为一片深沉的、连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复杂情愫。
后半夜，南栀睡得并不安稳，几次被噩梦惊扰，发出模糊的呓语。
每次，傅震霆都会立刻看过去，有时只是低声说一句“没事”，有时会伸手，极轻地拍一下她的肩膀。
他的声音和动作像是有魔力，总能让她很快重新安静下来。
天快亮时，傅震霆的手机屏幕无声亮起。
他迅速拿起，走到厨房才接通。
电话那头是他得力下属的声音：“傅总，查到了。张春兰，女，原籍江城下面的大柳树村，二十年前嫁到本市，丈夫早逝，无子女……”
“几天前，霍斯年手下一个名叫徐浩然的将她带走，藏在了距离市区附近的丽县，但具体落脚点还需要再查……”
傅震霆眼神沉静：“继续查，直到找到她为止。”
“是。”
他挂断电话，回到客厅。
南栀还在睡，晨曦微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他站在阴影里，看了她许久。
当南栀醒来时，天已大亮。
阳光洒满客厅，昨晚的阴霾似乎被驱散了不少。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猛地坐起。
沙发上空无一人。
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种空落落的失望和熟悉的恐慌感迅速蔓延。
他……还是走了吗？
就在这时，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怔怔地望过去。
只见傅震霆端着两个盘子走出来。
他依旧穿着昨天那件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只是衬衫有些褶皱，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平添了几分落拓的性感。
“醒了？”他将盘子放在餐桌上，里面是简单的煎蛋和烤吐司，“去洗漱，吃早餐。”
南栀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淡淡的血丝，看着他依旧沉稳的神情，心口那阵恐慌突然被一种酸涩的暖流取代。
他真的守了她一夜。
她低低“嗯”了一声，抓着他的外套起身，快步走向浴室。
镜子里的人眼睛还有些肿，但气色好了不少。
她用冷水扑了脸，感觉清醒了许多。
早餐很安静。
傅震霆吃得很快，但举止依旧优雅。
南栀小口吃着煎蛋，味道出乎意料地不错。
“我……”她放下筷子，鼓起勇气，“我昨晚说的……”
傅震霆接口，也放下了筷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已经在查了，有消息会立刻告诉你。”
南栀愣住了。
她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更没想到他如此干脆。
“谢谢。”
“不必。”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南栀，在我这里，你不需要任何代价。”
这句话含义太深，南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边缘。
吃完早餐，傅震霆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公司有事。
他走到阳台简短交代了几句，然后回来。
“我要去公司一趟。”他看着南栀，“你今天什么安排？”
南栀摇摇头，寻找张春兰的事情毫无头绪，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家休息。”傅震霆语气带着命令，但不失温和，“锁好门。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等我电话。”
他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顿了顿，还是穿上了。
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她：“害怕的话，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门轻轻关上。
公寓里只剩下南栀一个人。
阳光满室，明亮而温暖，昨晚的恐惧似乎真的被隔绝在了门外。
她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很快看到傅震霆高大的身影走出楼道，坐进一辆不知何时停在楼下的黑色轿车里，疾驰而去。
她摸着身上依旧披着的他的外套，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温度。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夜色深沉，傅震霆的车像一道黑色闪电，划破南城璀璨的灯火，驶入城郊的黑暗。车内气氛凝滞。
南栀紧紧攥着安全带，指节泛白，目光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树影，心跳如擂鼓。
傅震霆刚刚用最简洁的语言告知了她消息——张春兰找到了，藏在丽县一个偏僻的村落里。
丽县，距离南城一百公里，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地方。
难怪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南城找了这么久都毫无音讯。
霍斯年果然好手段，居然让徐浩然把张春兰带去那么偏远的地方。
她下意识拿出手机，想拨给苏愠。
他是她现在唯一感觉可以依靠和信任的朋友。
但电话接通，背景音是嘈杂的讨论声和键盘敲击声。
“南栀？怎么了？”苏愠的声音带着忙碌中的急促。
“苏师兄，我……”南栀话到嘴边，看着旁边驾驶座上傅震霆冷硬的侧脸轮廓，忽然临时改了口，“你在忙吗？”
“工作室这边有个急案，大家都在加班赶工。是不是张护工有消息了？”苏愠的语气透着歉意和疲惫。
南栀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还没有，没事，你先忙。”
她匆匆挂断电话。
车内恢复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傅震霆似乎轻笑了一声，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南栀脸颊发烫，别开脸看向窗外。
“请假，就说我允许的。”傅震霆言简意赅地命令，目光依旧看着前方路面。
南栀抿了抿唇，依言给工作室负责人发了条请假信息。
然后，便是长达近三个小时沉闷的车程。
南栀的心从最初的激动忐忑，逐渐被漫长的等待和未知的恐惧填满。
当车子终于颠簸着驶入一个灯光昏暗，四周不时传来狗吠声声的偏远村落时，南栀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傅震霆对这里似乎了如指掌，方向盘精准地拐过几个弯，最后停在一栋看起来颇为破旧的二层小楼前。
车灯熄灭，黑暗瞬间吞噬过来。
几个黑影无声地从角落出现，对着傅震霆微微点头示意。
傅震霆下车，绕过来替南栀打开车门。
“人在里面。”
南栀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向那扇紧闭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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