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造反
奉天殿。
又是五日一次的大朝会日。
在左良玉宣布起兵清君侧之后，朱由崧本以为群臣会激动起来的，可令他失望的是，这一回群臣们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大部分人都陷入沉默。
哪怕是此前最为躁动的御史们，这一次也不敢站出来言语。
看着朝堂上如此反常的氛围，朱由崧也不由得笑出声来，他的笑如同平静的水面扔进一块巨石一般，很快引起了朝堂众臣的好奇。
“诸位卿家今日怎么如此冷静？”
“平日里尔等不是一个个都站出来劝诫朕吗？今日怎么都不敢出声了？”
朱由崧朗声道。
“莫不是尔等害怕左良玉真打进了南京城，到时候来找今日说话的人算后账？”
此话一出，朝臣们顿时面面相觑。
史可法作为朝廷忠臣，听到皇帝这样说不免站出来反驳，“皇上，此事已经发生，不如马上号召四镇兵马前来南京勤王！”
“左良玉麾下虽兵马众多，可四镇兵马数量同样不少，且战力更加强悍，想来左良玉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史可法一开口，一旁的堵胤锡也站出来。
“皇上，靖南侯黄得功忠心不二，其原本就是先帝勇卫营出来的大将，如今驻地又在滁州一带，乃南京城西面之门户......有他在，皇上一时半会不必担心......”
“臣以为除了下旨让其他三镇兵马来勤王之外，还可让黄得功前往芜湖驻扎......”
“左良玉此贼若是前来攻打南京，一定会从水路沿江直下的......”
堵胤锡的建议倒是中肯，很快引来不少大臣的支持。
马士英见两人抢了自己的风头，此时也不由得有些不悦。
他沉默片刻，突然站出来插嘴道，“皇上，臣以为四镇之中还有一位既有战力也十分忠心的将领，他便是兴平伯高杰......”
“他麾下战将诸多，比起左良玉只强不弱！不如，皇上许他兵马调动之权，命其前来南京勤王，顺便带领他麾下兵马前去讨伐武昌的叛军......”
听到马士英的发言，朱由崧心底里很是无语。
满朝文武都知道高杰跟黄得功素来不和，此前两人就发生过争斗，甚至闹得黄得功差点儿跟高杰决一死战。
两人一个是农民军那边叛逃过来的，另一个则是凭借着剿灭农民军爬起来的。从本质上两人就不是一条道的，彼此之间也自然是互相看不顺眼。
如果朝廷重用黄得功的话，高杰这厮要不肯定不愿意来，要不来了肯定会搅局的。
马士英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够了！”
“尔等不必再说了！”
“一个小小的左良玉而已，何必如此大费周折？朕决定五日后御驾亲征，统帅京营前去剿灭反贼......”
朱由崧话音落下，满朝文武无不震惊。
这一次群臣们可是真的不淡定了！
“皇上，御驾亲征可不是小事啊！臣恳请您收回成命......”
“天子不可以身犯险！皇上，御驾亲征之事绝不可行！请皇上打消这个念头......”
“皇上，如今的大明朝可不是太祖开国时的大明朝啊！您平日里放纵一下也就罢了，打仗可不是儿戏，一旦您被抓了，那朝廷岂不是全乱套了......”
满朝文武跪地哀嚎。
朱由崧压根儿不听。
“朕乃天子，自有天命，一个小小的左良玉能把朕如何？”
“尔等都不必再劝了！朕必须去亲征......”
朱由崧态度坚决。
三位内阁大臣也是被朱由崧的表现吓到了。
史可法站在一旁简直都快窒息，他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
“什么天命啊！当初要不是马士英这些人送你登上皇位，你今日恐怕依然只是个落魄藩王......”
史可法心中悲愤道。
堵胤锡也没想到皇帝这么猛！
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皇帝的底气到底来自哪里！
“皇上为何时而看起来正常，时而看起来愚蠢......亲征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嘉靖万历这样的君王都不敢说出口，皇上才貌平平，不过中人之姿，到底是怎么敢的啊！”
“唉！早知如此，昔日先帝就应该把皇子提早送到南京的......否则今日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堵胤锡心中悲凉无比。
马士英是唯一一个站出来说话的。
他虽然总被东林党说是奸臣，可他对皇帝还是忠心的，也还是有一腔热血去做事情的。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可不能以身犯险......不如老臣代替您去吧！”
“您坐镇南京指挥中枢，臣去前线替您督战......”
看到众人的反应如此复杂，朱由崧的心底里可算是乐开了花。
「叮！」
「系统检测到宿主的行为引起了满朝文武的吐槽！坐实昏君行为！积分乘10倍奖励，积分+1000，余额：1600。」
看到系统对自己的积分奖励，朱由崧的心情更是无比畅快。
“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劝。”
“退朝！”
皇帝决定御驾亲征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这一下，别说是江南一带的百姓们傻了，就连江北四镇的将领们也都傻了。
最先上书的是靖南伯黄得功。
他先是劝说皇帝打消御驾亲征的念头，又表示自己即便是死也一定会守住长江沿线，绝不让左良玉带兵打过来。
“皇上，臣即日起马上赶赴芜湖修筑防御工事。有臣在，您不必担忧！还请皇上放弃亲征念头，留在中枢便好......”
东暖阁内。
看到黄得功送上来的奏折之后，朱由崧心中一暖。
历史上的黄得功算是江北四镇里面唯一一个忠心朝廷的。在清军南下攻打南京之后，朱由崧逃跑的选择也是前往黄得功的驻地。
黄得功最终也是为了保护皇帝而战死，可以说比起其他三镇来说，黄得功绝对算得上是大忠臣。
只不过，他御下不严，尤其是他麾下的那些将领们。
待他一死，那些将领马上跑出来把皇帝押送到清军那边，直接反叛朝廷选择投降。
不管怎么说，此时黄得功绝对算得上是可以信任的助力之一。
虽然不能依赖，但总归是可以拉拢的。
想到这里，朱由崧伏在御案上亲自批阅黄得功的奏折。
“爱卿的奏折朕收到了，朕心甚慰。”
“不过爱卿不必担忧，左良玉这种土鸡瓦狗，只要朕出马，必定是手到擒来的......念在爱卿如此忠心的份上，朕决定加封你为太傅......”
“朕的身边缺人，听说你有三个儿子，你可派一名儿子前来朕的身边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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