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御驾亲征
“什么？皇帝要御驾亲征？”
泗州城内，兴平伯高杰的府邸之中，一名手下将领将南京城中的消息禀报给他。
得知皇帝朱由崧做出如此决定之后，高杰整个人都是一脸愣神，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福王莫不是逃亡的时候把脑子摔坏了？亲征？亏他想得出来。”
高杰忍不住开口吐槽一句。
他可是记得清楚，当初第一次见福王的时候，他就不认为福王能是个什么好皇帝！
虽然模样不差，可身上少了一股雄主之气，总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除此之外，福王此人好色胆小，做事情也优柔寡断。
高杰实在是想不明白，印象中的那个福王他是怎么敢说出亲征这样的话？
当初自己带着一万精兵护送他去南京的时候，看到那些大头兵手持刀剑福王可都是吓得有些瑟瑟发抖的。
这样的人，哪里来的如此胆量？
高杰在家中徘徊许久！
他想了很久，想过很多个理由，可他还是想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福王敢这样做！还敢对全天下广而告之！要知道，一旦他被擒住的话，那朝廷可就真的完了！
他的下场也大概率是被砍掉脑袋的。
“夫君。”
在高杰正思索之际，他的夫人邢氏拎着食盒来到高杰面前。邢氏可不是普通女人，她曾经是李自成的妻子，一直被李自成委以后勤的重任。
不巧的是，正因为负责后勤之事，高杰与邢氏不小心就勾搭上了！
两人的事情最终败露，害怕被李自成处决的他们果断选择逃离李自成投奔官军。
如今的高杰已成为手握重兵的将领，邢氏也成为了他的妻子，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夫人，你怎么来了？”
“该吃饭了！”
“为夫现在吃不下......”
“出什么事情了？”
高杰把皇帝御驾亲征的事情给邢氏讲了讲。
邢氏本就是个聪明的女人，听到高杰的讲述之后虽然惊讶，可很快便冷静下来。
她一边拿出食盒中的饭菜递给高杰，一边帮他分析起来，“如您所说，皇帝的脑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若真是有问题的话，当初他也不会让卢九德写信来恳求咱们扶持他上位......”
“既然不是脑子有问题，那恐怕就是皇帝另有图谋！”
“或许，御驾亲征是假，他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引导臣民们，进而让江南的臣民们都团结在一起，以次来抵御左良玉的进攻......”
“如果不是，那他恐怕是有所依仗！不论这个依仗是否真的可行，至少现在，皇帝认为是可行的......”
高杰一边吃起饭菜，一边点头，他思考着这其中的问题，眉头也一直都紧皱在一起。
“夫人，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出兵吗？”
高杰开口问出一句。
邢氏坐在那里，一边给他剥着蒜，一边回答说，“若是我们现在着急去护驾的话，恐怕是捞不到什么功劳的......”
“您说朝廷命令黄得功驻守芜湖准备拒敌，那不如我们就先让黄得功跟朝廷去折腾......待他们跟左良玉两败俱伤之后，夫君再出兵去南京城救驾！”
“如此一来，我们的伤亡能够控制到最小，朝廷要求的勤王我们也做到了......”
邢氏的话让高杰连连点头。
“为夫也有这个想法。”
“既然皇帝如今这样自信，不如先让他跟朝廷栽个跟头！到时候等我们出来收拾残局，朝廷只会更加倚重我们......”
打定主意的高杰马上下令给马士英送去消息，明面上他表示愿意听从朝廷号令，可实际上，他并没有派出任何兵马的举动。
武昌府。
在左良玉宣布起兵清君侧的那一刻，武昌的兵马就已经行动起来。整座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左大帅准备带兵去南京面见皇帝，顺便除掉皇帝身旁的奸臣。
帅府内。
左良玉召集众将正部署各种出发前的安排。
他们虽然名义上号称八十万大军，可实际上兵力拢共只有五万，其他的多是兵丁的家属，以及负责运送粮草辎重的民夫。
就这五万人，其中三万还是新招募的士卒，两万才是原属于左良玉的老部队。
朱仙镇之战的时候，他的那一批精锐之师死伤大半，如今这些是他这些年积攒出来的家底。
虽然不算丰厚，不过在明末已经足够了！
五万兵马可不算少。
江北四镇各部加起来其实也没多少可战之兵，只是名义上总说自己有十几万人！
可如果真有那么多人的话，以各军镇的财力是根本养不起的。
“方才送上来的战报你们看了吗？”
左良玉站在大堂中一边看着众将一边笑出声来，“弘光小儿竟然说他准备御驾亲征......”
“就他那等怂包的样子，还想跟亲自带兵跟我们开战？”
此话一出，得知消息的左部众将们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皇帝也太蠢了！他连弓都拉不开，还想跟我们打？凭什么？就因为他是皇帝吗？”
“哼！谁认他这样的昏君！等我们打进南京城了，就由大帅上位当皇帝......”
“就是。我们大帅这么多年帮这狗日的朝廷出生入死，如今朝廷昏聩，岂不是正好可以换个人上去？”
众将说着，左良玉却是冲他们摆了摆手。
“哎！让我当皇帝的话以后你们可别说了。”
“此番若是真打进南京城，那登上帝位的也是别人。我们才几万兵马而已！要是强行去争这个位置，恐怕弟兄们少不了血流成河......”
“我不想这样做！弟兄们打仗是为了奔个前途，是为了挣钱的，动不动就去玩命儿算什么......”
“本将向你们保证，虽然本将不会做皇帝，可只要能攻破南京，那日后荣华富贵尔等都不会少的......”
左良玉的保证让众将都充满了期待。
对于众将的反应，左良玉也是尽收眼底。
“三日后大军正式出发！”
“我们一路沿江而下，想来用不了多久时日就能到达南京......诸位，等进了南京城，我们再好好喝一番庆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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