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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耳光打在陆琛脸上。
陆琛不以为然地舔了下唇边的血迹。
他的下嘴唇被咬破了。
他掀起衬衫下摆，腰上一块青紫，是林瑶刚刚掐的。
陆琛哼笑了声，凑近：“之前泳池的事是我不分青红皂白，我道歉。
“还有哪些不满意的，说出来我听听。”
“能改的我改，改不了的我认罚让你出气......”
“陆琛。”
林瑶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睛很红。
陆琛以为她会哭，伸手去摩挲她的眼角。
“你不过是拿我当苏清的替身。”
林瑶看着他的眼睛，任他的手指贴在脸上，唇角讽刺。
“一个替身而已。”
“没了，你还可以再找更年轻更像她的替身啊？”
陆琛脸上的笑一寸寸凝固，眼中几乎是瞬间阴霾密布。
“谁告诉你她的名字的？”
他沉声问。
林瑶笑：“我不仅知道她的名字，我还一直在学她啊！”
“谁告诉你她的事？苏晴？”
陆琛说完立刻又摇头否认：“苏晴不知道。”
“到底是谁说的？”
陆琛眼底的戾气挡也挡不住，手指几乎掐进林瑶的肉里。
“你母亲雇我来接近你，做你白月光的替身。”
“她给了我那女孩子的所有资料。”
林瑶看着陆琛，一眨不眨地说。
江城圈里人都说陆大少只喜欢十八岁的年轻姑娘。
可没人知道，陆琛只是在她们身上，寻找十八岁的苏清的影子。
在陆琛尚青涩的岁月里，去外公乡下的老宅子里度假时。
恋慕了邻居家的女孩，约好等她来江城上大学后。
带她去环游世界。
结果女孩没能践约，她在大学前的那个暑假。
跟同学去山里溯溪，遇到山洪。
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十八岁。
没人知道陆琛的这段恋情，他们只看到陆琛疯狂更换女朋友。
几乎一月一换，千篇一律的十八岁。
一样的黑长直，一样的温柔爱笑。
只有陆琛的母亲在乡下宅子待过看出了端倪。
林瑶被陆琛母亲找到时。
只因为她在咖啡店呆坐的背影被陆琛多看了几眼。
陆琛母亲认为她跟那叫苏清的女孩子很像。
尽管林瑶那时已经二十一岁了，并不是懵懂的少女。
陆琛母亲跟她谈，她说她能解决林瑶当时遇到的难题。
她的条件是林瑶要能吸引到陆琛，让陆琛接受她。
当个替代品陪在他身边三年，让他度过那段消沉的低谷。
林瑶当时问为什么是三年。
陆母淡淡的表示：“陆家隔几辈出个情种，这回落我儿子身上了，没有三年他出不来。”
“我不能让他被这点破事儿给毁了。”
跟陆母见面的那一天是十月的最后一天。
到林瑶提着箱子离开的那天，整整三年。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林瑶一直蓄着黑长发，无论什么天气，都穿着长裙子。
见人三分笑，温柔乖巧从不发脾气。
这是苏清留在陆琛记忆里的样子。
她还学了糖醋排骨，这是苏清做给陆琛吃过的菜。
她的生日不是10月19日。
陆琛却每年的这一天给她过生日。
他看到过她的借书证。
但其实他如果稍微仔细一点。
便能看到上面印的那个日期只是制卡日期，而不是她的生日。
他愿意一厢情愿的在那天给她过生日。
因为苏清是那一天的生日。
三年里，不管陆琛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林瑶都不吵不闹，一笑了之。
也不是没有过好的时候。
去景区观看表演，拥挤人群中，陆琛把她扛上肩头的时候。
她发烧，陆琛连夜开车赶回来带她看医生的时候。
无数次抵死缠、绵的时候，很多个清晨抱着拥吻的时候。
林瑶迷失过，动心过。
可半年前的那次事件给了她当头棒喝。
替身只是替身，她只是站在苏清的影子里。
接受了庇护和恩泽。
奢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会付出代价。
林瑶接受了现实，走完最后半年的合约，平静离开。
灯火已经熄灭，宿舍也锁了门。
寂黑的校园里，只剩下两个对峙的人。
“她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陆琛的嗓子很哑。
“一百万。”
林瑶说：“你母亲一次性给了我一百万。”
“呵！”
陆琛气到极致，反而笑了：“一百万？林瑶，你他妈识数吗？”
“老子买给你的哪样东西低过这个数？你他妈为了一百万......”
陆琛剧烈咳嗽起来，压制不住的咳。
一阵紧接着一阵的咳到他眼睛充血，整个人佝偻着弯下去。
林瑶迟疑着，最终还是走上前。
手刚搭在陆琛背上，被他猛地甩开。
“收起你的虚情假意！”
陆琛此刻的眼神，是林瑶从没见过的。
好像是生气，又仿佛很受伤。
她辨别不清里面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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