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130章
贺永强打开门将两人迎进屋,请他们在八仙桌旁坐下。
何雨柱把带来的点心放在桌上,贺永强客气地推辞了几句。
他给客人倒了两杯凉水——家里连暖水瓶都没有,家具寥寥无几且破旧不堪,与小酒馆的环境天差地别。
牛爷打量着四周说:"永强,你这日子过得清苦啊。”
"挺好的,"贺永强笑道,"我有几亩地,吃得好睡得香,比在城里小酒馆舒坦多了。”
当年老贺头过继这个侄子时,贺永强已经十多岁。
改不掉的乡音让他在城里格格不入,总觉得别人用居高临下的眼光看他。
自打老贺头去世,他巴不得离开京城,回到从小长大的乡下才觉得自在。
"都两个月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态度?"
"牛爷您别劝了,"贺永强斩钉截铁地说,"我想明白了,种地才适合我。”
何雨柱暗自摇头。
虽然与小酒馆闹翻的具体原因不同,但贺永强这性子确实更适合农村。
牛爷急道:"可你媳妇还怀着孩子,总不能不管吧?"
"那不是我孩子,是我大伯的孙子。”这话把牛爷说懵了。
见老人一脸困惑,贺永强解释道:"我是过继的,现在要认回亲爹。
那孩子生下来就记在大伯名下,与我无关。”
牛爷这才恍然大悟:"那小酒馆你不要了?那可是值几千块的产业!"
"房子是贺家的,麻烦您帮忙卖掉。”
"好你个贺永强!"牛爷气得发笑,"许招娣怀着你的骨肉,就算记在老贺头名下,你也是亲爹。
现在你想独吞卖房钱,连妻儿都不要了?"
贺永强涨红了脸嘟囔:"小酒馆里那些存货——酒水、家具、字画,许招娣肯定早卖光了。”
"放屁!"牛爷拍桌怒斥,"人家靠工资过日子,值钱东西一样没动!"
"真...真没卖?"贺永强结结巴巴地问。
"不信就自己回去看!"
贺永强顿时语塞。
何雨柱此时正打量着这两间石屋:虽然家具破旧,但擦拭得一尘不染;床上的被褥浆洗得雪白;就连贺永强身上的衣服也干干净净——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在城里时,贺永强邋遢得出了名,十天半月不换衣服是常事。
许招娣爱干净,为此没少吵架。
要说他回乡两个月突然转了性,何雨柱 都不信。
"贺永强,"何雨柱突然开口,"你在这边有人了吧?"
"胡...胡说!"贺永强支支吾吾地否认。
牛爷这才注意到他整洁的衣着:"这衣服不是你洗的吧?"
"就是我自己洗的!"贺永强耳根通红。
牛爷长叹一声:"看来你早打算好了。”
"小酒馆我是绝不回去了,您帮着卖掉就行。”
"想得美!"牛爷冷笑,"那是老贺头的产业,你不过继了凭什么卖?"
贺永强梗着脖子反问:"我现在名义上还是他儿子,怎么不能卖?"
“咱们让街坊们评评理,你把房子卖了,招娣娘俩往后怎么活?”
“......”
贺永强别过脸,压根没考虑过许招娣母子的生计。
何雨柱皱眉:“你真要卖院子?”
“卖!城里人个个瞧不起我!”
贺永强梗着脖子,“嫌我说话土气?他们祖上哪个不是泥腿子进城!”
“卖可以,但得给招娣留条后路。”
何雨柱敲敲桌子,“我有个折中的法子——前院归你卖,后院留给招娣住。”
前院改的酒馆值钱,后院不过是个一进小院。
这么分,贺永强拿了大头,许招娣好歹有个落脚处。
牛爷捋着胡子帮腔:“柱子说得在理。
你要迁户口回十渡,总得让招娣顶着贺家名分传香火。”
贺永强咬牙:“成!但她得答应——生了孩子不许改嫁,是男娃最好,女娃也得招婿续香火!”
“这条件我替她应了。”
何雨柱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前院连带里头古董,得优先卖给我。”
“行!”
贺永强痛快点头。
横竖要卖,不如卖给识货的何雨柱。
牛爷摇头叹气:“终究走到这步......离了也好,你既有了相好的,何必两头耽搁。”
贺永强张了张嘴没吱声。
屋里收拾得太干净,瞒不过这些知根知底的老邻居。
“明儿找街道干部作见证,办完手续你爱去哪去哪。”
何雨柱起身时,贺永强突然留客:“晌午吃鹿肉再走!我前儿打的。”
厨房里,何雨柱麻利地剁着梁上挂的鹿。
见灶台擦得锃亮,暗想:看来新相好是个利索人。
半扇鹿肉刚搬上车,贺永强扒着门框嘟囔:“这半只送你......”
原打算孝敬未来岳父的算盘落了空。
午后回城,牛爷望着小酒馆招牌最后劝:“留着这营生多稳当。”
“挣再多也不是我的!”
贺永强犟脾气上来,扭头就跟牛爷回家借宿。
徐慧真见何雨柱独归,急问:“他肯回来了?”
“人是回来了,可......”
何雨柱苦笑,“连家门都不进,直接住牛爷家去了。”
“他到底怎么想的?日子不想过了?”
“还不是想离婚,在乡下找了个听话的女人。”
何雨柱把十渡之行的见闻说了,重点提到贺永强家里已经有人帮着收拾。
“贺永强做事也太荒唐了,婚还没离利索,就在老家另寻新欢。”
徐慧真说着,幽幽瞥了何雨柱一眼。
“瞪 啥?”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徐慧真气鼓鼓地扭过头。
“别一竿子 一船人,我可是疼媳妇的主。”
何雨柱笑着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虽不如婚前纤细,但丰腴的触感更让人踏实。
“就会说好听的。”
何雨柱这才转入正题:贺永强打算变卖前院酒馆和老贺头的收藏。”只卖前院?”
“后院的房产归许招娣,条件是终身不改嫁,孩子得姓贺,继承老贺家香火。”
“虎毒不食子,他竟连亲生骨肉都不顾?”
何雨柱暗自撇嘴——未出世的孩子谁能断定血缘?这话终究没说出口。
次日清晨,牛爷领着贺永强和街道办人员登门。
许招娣木然开门,昨夜已从何雨柱处知晓结局。
能保住后院九间房(市值两千余元)已是万幸,至少往后生计无忧。
“离婚是双方自愿?”
牛爷主持道。
“必须离!这日子没法过!”
贺永强嚷道。
许招娣沉默点头。
“前院及古董字画归贺永强,后院房产家具归许招娣,附加终身守寡条件。”
牛爷宣读完毕,双方均无异议。
街道办当场拟定离婚协议。
签字画押时,贺永强突然表态:“前院我卖给何雨柱。”
说着拍出地契。
“这房子实为我小姨子所购。”
何雨柱亮出户籍证明,“本人不在场能过户吗?”
“需分割产权,流程需两三日。”
办完离婚手续,众人转战房管所。
交割地契时,贺永强又被拽回酒馆——后院物件全数搬空,许招娣“哐当”
锁死月亮门。
牛爷逐件鉴定古董,最终报价:“房产作价2800元,加上藏品总计3460元。”
“凑整3500,我全包了。”
何雨柱爽快拍板。
贺永强喜形于色——这笔巨款足够他回乡娶妻置业。
在何家书房点验钞票时,何雨柱忽然提醒:“听句劝,别买地。”
“农民不买地买啥?”
“政策说变就变,你想当活靶子?”
何雨柱压低声音,“城里都在搞公私合营,下一步就该轮到农村了。”
贺永强顿时语塞。
“多谢您,我明白了。”
贺永强诚恳地说道。
只是他没提是否还要买地,也不知是否听进了劝告,何雨柱也只能言尽于此。
许招娣本是自己牵的线,阴差阳错却与自己有了私情,心里总觉得亏欠他。
如今两人离了婚,何雨柱给出最后的忠告,权当是对他的一点弥补。
此时还是1956年,再过两年就要实行公社化,到那时个人土地都得归集体所有。
现在买地无异于49年加入。
眼下已是1956年,上级经过反复研究,对公私合营试点进行总结,摸索出一套可行方案。
街道上正逐步动员,号召所有商铺和手工业者参与公私合营。
何雨柱一看形势紧迫,便去找田枣商议。
田枣见到何雨柱很是高兴,自打过年时去他家串过门,之后就再没见过面。
“何大老板今天怎么亲自登门了?”
“姐,您这话说的,我再是老板,您也是我姐啊。”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那些机器都给了街道,我们居委会就分到两台小的。”
用罐头换来的机器,何雨柱大多交给了街道李主任,只给居委会留了两台小型设备。
何雨柱笑道:“居委会资金有限,街道财力更雄厚些。”
这次街道二话不说,直接全额现金结算。
之前弄来的机器日夜运转,为街道创收不少。
尤其是罐头厂,每瓶水果罐头街道能赚一毛钱,生产了上百万瓶,仅此一项就盈利十多万元。
加上其他项目收入,街道一跃成为第五区最富裕的街道。
田枣白了他一眼:“说吧,今天来有什么事?”
“这不是要搞公私合营嘛,我来支持您工作。
正好这两天有空,把烟袋斜街的铺子和我大舅哥的酒馆都合营了。”
“这还差不多。
对了,听李姐说,街道有意让你去工作?”
正事还没谈,田枣先八卦起来。
何雨柱摆摆手:“您不提我都忘了,这事还没想好,先把铺子合营了再说。”
“也行,那咱们先去铺子。”
田枣叫上两名统计员,随何雨柱来到烟袋斜街。
自打搬去前门,这边的早点铺和小酒馆都由师娘带着儿媳打理。
招的职工多是自家师兄弟的亲属,有师娘坐镇,这些关系户倒也安分。
此时早点铺已收摊,正是一天里最清闲的时候。
何雨柱带人进来,师娘连忙招呼众人落座。
“柱子,今天是要盘点合营了?”
“是啊,趁这两天有空,把这事办了。”
“这……”
师娘一时语塞,虽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真到眼前却有些忐忑。
田枣宽慰道:“大娘,咱们都是自己人,绝不会让您吃亏。
您还是私方经理,工资待遇不变,继续参与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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