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授图纸？不，我教你怎么造！
他的手指，在兑换的选项上。
确认。
【积分-15000。】
【瑞士长戟（附带全身板甲锻造工艺图纸）已解锁。】
无数信息涌入阿史那·云的脑海。
并非记忆，而是本能。
长戟尖锥的穿甲角度，侧面斧刃的开锋方式，背后倒钩的力学结构。
全身板甲每一片甲叶的弧度、尺寸，关节处的铰接方式，铆钉的精确位置。
从铁锭到甲胄，从矿石到杀器，完整的工艺流程，化作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不够。
他再次调出兑换列表，目标是冶炼技术。
跳过那些需要庞大工业基础的高炉，他需要的是原始、高效，能就地取材的方案。
【块炼炉（低温冶炼法）锻造工艺】
兑换积分：3000。
技术古老，成品杂质多，产量低下。
但它只需要黏土、石块和木炭。
对于此刻的残狼部落，这是唯一解。
确认兑换。
【积分-3000。】
【当前总积分：8130。】
关于炉体建造、风箱设计、矿炭配比的知识再度涌入。
万事俱备。
只差一个最现实的问题。
铁，从何而来？
这片草原水草丰美，却无矿产。勘探、挖掘、运输，都需要时间。
他没有时间。
阿史那·云的视线从虚无的系统界面，落回血腥的战场。
答案就在脚下。
毗伽可汗骑兵的锁子甲、弯刀、马具，还有遍地的箭头与矛头。
一座由尸体和兵器构成的铁矿。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营地。
此地一马平川，是骑兵的冲锋场，是部落的绝佳坟地。
今日能赢，靠的是铁浮屠出其不意。
下一次，敌人有了防备，此地便是死地。
必须转移。
他的记忆里，浮现出一处绝佳地形。
部落西边十余里，有一处名为石颚的山谷。
两座山崖对峙，入口狭窄，谷内有溪流与平地。
易守难攻。
只要堵住入口，万千骑兵也只能望谷兴叹。
他转身，走向那不到十名幸存的部落战士。
他们身上血已半干，凝成暗红色的硬块。
阿史那·云走来，他们本能的挺直了身体。
他的视线落在一个叫哈丹的年轻人身上。此前的屠杀中，这年轻人是少数没有崩溃，还用猎矛反击了敌人的人。
“哈丹。”
年轻人身体一震。
“首领。”
“去西山，找到巴图长老。”阿史那·云的指令清晰简短，“告诉他们，敌人已清，回来。”
哈丹的脸上现出狂喜。
“是，首领！”
“回来后，不回这里。”
哈丹的脚步停住，满是不解。
阿史那·云抬手，指向满地尸骸。
“这里，是我们的新铁矿。让所有能动的人都过来，女人也一样。收集所有铁器，兵器，甲胄，马具，箭头，一块都不能少。”
哈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的喜悦褪去，转为一种复杂的敬畏。
他用力点头。
“我们今晚就搬，去石颚谷。”
“是！”
“还有。”阿史那·云叫住他，“把塔纳和他的两个徒弟找来。现在。”
塔纳是部落唯一的铁匠。
哈丹领命，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阿史那·云在原地等待，从地上捡起一根烧黑的木炭，又从一具敌尸身上撕下一块皮甲内衬。
片刻，三个男人被带到他面前。
为首的老者满脸烟灰，一身铁锈与煤烟的气味，正是塔纳。
他身后的两个徒弟，身体微微发抖。
三人都用一种混杂着恐惧和崇拜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首领。
在他们眼中，这个男人已与那十个钢铁魔神无异。
“首领……”塔纳的声音干涩。
阿史那·云没有说话。
他蹲下身，将皮衬铺在地上，用木炭在上面飞快的画着。
他的手无比稳定，炭笔划过粗糙皮革，留下一道道精准的黑线。
直线，弧线，角度。
一个复杂而精密的图形，在三个铁匠面前迅速成型。
那是一个长戟的头部侧视图。
塔纳和他徒弟的眼睛越睁越大。
他们看不懂这是何物，但他们看得懂那些线条。
那不是草图，而是一张拥有精确比例与结构的造物图纸。
这种画图的方式，他们闻所未闻。
阿史那·云画完，将皮衬递给塔纳。
“能做吗？”
塔纳颤抖着双手接过皮衬，手指在那图形上轻轻划过，如同触摸圣物。
他能感受到图纸中那种严谨、冰冷、纯粹为了杀戮而生的智慧。
他看了许久，才抬起头，嘴唇翕动。
“首领……这是……长生天赐下的神器图样？”
“我问你，能做吗？”阿史那·云重复。
塔纳喉结滚动，再次低头审视图形。
尖刺，斧刃，倒钩，三者完美结合。
他穷尽一生的打铁经验，也想象不出这样的武器。
他甚至不明白，要用何种炉火，何种锤法，才能敲打出如此精准的结构。
“首领，这……上面的东西，我没见过。锻造出来，太难。特别是这个尖刺和倒钩，对铁料的要求极高，我们部落的铁，做不到。”
“铁料，不用你管。”阿史那·云指向战场，“这些，都是你的铁料。”
塔纳的身体又是一震。
用敌人的兵器，锻造自己的兵器。
“至于炉子……”
阿史那·云拿起另一根炭笔，在另一块皮革上画了起来。
这次，是一个炉子的剖面图。
块炼炉的结构。
风口的位置，炉壁的厚度，出渣口的设计，标注得清清楚楚。
“按这个图，建一座新炉。”
塔纳和他两个徒弟的呼吸都停了。
他们看着第二张图纸，如同白日见鬼。
如果说第一张图纸是挑战了他们的技术，那这张炉子图纸，就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这不是打铁。
这是创造。
塔纳捧着两块皮衬，那皮革在他的手中重逾千斤。
他看看图纸，又看看远处那些正在被剥去甲胄的尸体，最后，视线落在了阿史那·云身旁，那个静立不动的铁浮屠身上。
黑色的甲胄在火光下不反射任何光芒，像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
塔纳咽了口唾沫，干裂的嘴唇挤出一句话。
“首领，就算有了新炉子和好铁，要打出图上这种东西……我这把老骨头，没这个手艺。”
阿史那·云看着他，回答平静无波。
“你没有，我可以教你。”
塔纳彻底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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