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或者……他根本就不是纯粹的人类
锻炉之主的目光扫过悬浮的银色球体：“薇月那边呢？”
“第十九次提取实验被意外打断，但我们已经马上重新控制局面。
新的提取设备正在安装，预计四小时后可以进行第二十次尝试。
这次我们将尝试直接神经连接。”
“太慢了。”
锻炉之主的声音带着不悦，
“我要在明早睡醒后，看到稳定的灵能生物兵器原型机投入测试。‘清洗’行动不能再拖延了。”
“是！我们会加快进度！”
锻炉之主走到控制台前，机械义肢按在生物识别面板上。
一道扫描光掠过他的手掌，面板亮起绿灯。
他开始输入一串复杂的指令。
陈子昂的心脏猛地一跳——机会！
锻炉之主的机械义肢接触了控制台，如果能在上面获取一点生物残留……
但怎么可能？
那义肢是金属的，锻炉之主本人戴着面具、穿着长袍，全身没有任何裸露的皮肤。
除非……
陈子昂的目光落在锻炉之主的长袍下摆。
刚才他走动的瞬间，袍角掀起，露出了下面的靴子——
那是一双厚重的金属战靴，但靴筒边缘，隐约能看到深红色布料包裹的小腿。
如果义肢是替代了整条手臂，那么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可能依然是血肉之躯。
但如何获取样本？
陈子昂的大脑飞速运转。
这时，他注意到实验室角落的一个细节——
那里摆放着一台设备清洁机，旁边挂着几把用于精密仪器清洁的软毛刷。
一个冒险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型。
他在环境监测仪上快速输入一串指令——
这是出发前匠人教他的，可以伪造设备故障警报。
监测仪立刻发出刺耳的蜂鸣声，屏幕闪烁红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怎么回事？”首席研究员皱眉。
“抱歉！环境监测仪突然故障，可能传感器短路！”
陈子昂用刻意压低、带着慌乱的声音说道，同时“不小心”将监测仪掉在地上。
仪器摔开的瞬间，内部一个小型能量单元过载，爆出一团电火花和少量烟雾。
烟雾迅速扩散，虽然不多，但足以引起短暂的混乱。
“蠢货！”首席研究员怒斥，“立刻处理掉！不要污染实验环境！”
“是！是！”陈子昂连忙蹲下收拾，同时向不远处的清洁设备挪动。
烟雾给了他几秒钟的掩护。
他快速抓起一把软毛刷，将刷头在自己的防护手套上用力擦过——
手套上有之前处理昏迷技术人员时沾染的少量麻醉剂残留，虽然浓度很低，但应该足够了。
然后，他装作慌乱地起身后退，正好“不小心”撞到了从控制台转身准备离开的锻炉之主。
软毛刷的刷头，轻轻擦过了锻炉之主的袍角下摆、金属战靴上方的位置。
时间仿佛凝固了。
四名熔火近卫的能量武器瞬间抬起，锁定陈子昂。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
锻炉之主缓缓低头，看着这个撞到自己身上的“技术人员”。
面具后的暗红眼眸中，看不出情绪。
“大、大人！对不起！我太慌张了！”陈子昂连忙躬身，声音颤抖——
这次不是装的，他真的能感觉到那股恐怖的压迫感。
锻炉之主盯着他看了三秒。
然后，机械义肢突然伸出，金属手指捏住了陈子昂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面罩对着面罩，暗红的瞳孔与陈子昂隐藏在防护面罩后的眼睛对视。
“你是新来的。”锻炉之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哪个部门的？”
“下、下层维护部，刚调来三天……”陈子昂努力让声音保持颤抖。
“名字。”
“克、克拉克，大人。”陈子昂用了防护服铭牌上的名字。
锻炉之主松开了手。
机械义肢收回时，指尖无意间在陈子昂的防护服胸口划了一下——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微刻痕。
“下次，小心点。”锻炉之主转身，长袍摆动，“再有失误，就去反应炉做燃料。”
“是！谢、谢谢大人！”
锻炉之主离开了实验室，熔火近卫跟随其后。
气密门关闭的瞬间，陈子昂几乎要瘫软下去，全靠意志力支撑。
首席研究员狠狠瞪了他一眼：“算你走运。赶紧收拾干净，然后滚出去！”
“是！”
陈子昂快速收拾好“故障”的监测仪，跟着其他技术人员退出实验室。
在走廊里，他悄悄将软毛刷收回防护服内衬——
刷头的软毛上，沾着极少量从袍角纤维上刮下的……深红色碎屑。
不是皮肤组织，但可能是布料上沾染的皮屑、汗渍，或者其他生物残留。
应该够了。
“干得漂亮，”薇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赞许，
“虽然冒险，但成功了。
现在，去实验室侧面的样本分析室，那里有基础的生物信息提取设备。”
陈子昂向雷战和夜鹰发出预定的信号——
咳嗽三声，意思是“得手，按计划B进行”。
计划B：
如果无法在现场直接解除力场，就盗取星核稳定器本身——
需要先破解力场，而破解需要生物密钥，密钥需要从获取的样本中提取。
他们必须分头行动。
雷战负责去样本分析室处理生物样本；
夜鹰负责在预定位置设置撤离用的干扰装置；
陈子昂则要返回主实验室附近，监控内部情况，并在密钥生成后第一时间进行力场解除。
样本分析室位于主实验台侧翼，是一个小型独立实验室。
雷战用“技术人员”的身份卡刷开门禁——身份权限足够。
室内无人，只有几台自动运行的设备在分析各种样本。
雷战迅速找到生物信息提取仪，将软毛刷上的碎屑小心刮入样本槽。
仪器开始工作：扫描、分离、分析、重建……进度条缓慢推进。
与此同时，陈子昂假装在走廊里进行环境巡检，实际上停在主实验室外的观察窗前。
透过窗户，他能看到里面的研究人员仍在忙碌，星核稳定器在力场中静静旋转。
四名熔火近卫依然守在角落，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密钥生成进度73%，”
薇月在脑海中汇报，“样本中的生物信息足够完整，但年代……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
“锻炉之主的生物特征显示，他的生理年龄至少有一百五十岁，但细胞活性却维持在四十岁左右的水平。
这不符合正常人类的新陈代谢规律，除非……”
薇月停顿了一下。
“除非他长期暴露在高浓度腐化能量环境中，身体发生了变异。或者……他根本就不是纯粹的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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