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二名嫌疑人

众人都不禁羡慕地瞥向叶凌，但却没啥嫉恨，毕竟幸亏他及时出手，制服狂暴的3号超级战士实验体，而且只是将其打晕，没有击毙，确保了实验成果的安然无恙。

若没有叶凌，让3号超级战士给逃了的话，无疑所有相关责任人都会罪加一等。

叶凌苦笑着摇一摇脑袋：“哪有你们都被降罪，只有我独善其身的道理？这件事，人人都难辞其咎啊。我也有一些疏忽，没有注意到黑暗议会的活动痕迹，否则的话，我们起码该将安保级别提高到SS级别，申请几名龙组的高手来护卫。”

先前的项目安全级别，只是S级，算得上是正常科研的顶级了。

没人料到，超级战士计划会牵涉到那种地下世界最恐怖最诡异的大势力之一。

王喜山局长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那也根本就怪不到你啊，安保级别，是由严教授申请，由科学眼在审核和研究后设置的，与你何关？何况，你也并非超级战士计划的发起者，而是半途参与的，你根本就不可能知晓太多详细内容，而且，严教授也并未将具体细节告诉你，所以，你已经将与你相关的责任做到了极致，履行了义务，没人能对你说三道四。”

叶凌想了想，倒也的确如此。

国家对责任的奖惩，有一套完整机制，不是说叶凌嚷嚷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能把别人的责任揽到他身上的，何况所有人都是体制内的，没必要弄那种江湖做派，毫无意义。

叶凌叹了口气，随即振奋精神，正色道：“诸位，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该齐心协力挖掘出间谍，将功赎罪才是。”

“可……”刑警队长李觉涩然地欲言又止。

木大有替他将话补完：“我想，李觉队长想说的是，那三名嫌疑人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可供追踪，而实验中心的其他人，则是都清白得很，没啥嫌疑，也没有作案时间，恐怕那名间谍神通广大得很，藏匿得很深，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出来的。”

起码，在上级降下惩罚前，很难有所成就。

“那倒未必！”叶凌凛然道，瞧向众人，指向第二个嫌疑人的照片，“你们就没有感觉到吗？程中雨教授，似乎有一些……年轻。”

“事业得意，自然精神焕发，这有啥好稀奇的？”对此，严教授不以为然地拧紧双眉，谨慎地反问，“你的意思是，怀疑老程喽？可他刚刚的表现，比其他两人都正常得多。保洁员一直在揉搓衣角，这种缓解情绪的小动作意味着她可能在撒谎。吴寒江少校冷汗淋漓，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这也很不寻常，因为他无非是受次处分罢了，何至于如丧考妣，跟世界末日一样。”

叶凌却淡淡笑笑：“每个人总有这样那样难以启齿的错误，碰上审讯之后，难免会紧张和畏惧，生怕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惨遭曝光。譬如说那名保洁员，你们就没注意到她的手腕上的手串很特殊吗？”

“不就是很普通的一串佛珠吗？”众人愕然。

“呃……也就是橄榄核雕刻的佛珠，还有啥特殊的？”严教授见多识广，到底认出了材质。

叶凌却是指着照片，摇摇脑袋：“严老说得对，但显然不止如此，它还有些蹊跷，你们就没人看得出来那些橄榄核的特异之处吗？”

“我对文玩和雕刻一无所知。”王喜山局长讪讪地答，倒也坦白。

李觉很纳闷地问：“无非是大一些，还有啥特别的？”

“哦，对了！”严教授恍然醒悟，立马仔细观察照片，说出了症结所在，“未免也太大了些啊！一般的橄榄核哪有这样大的？一个朋友曾经对我炫耀过他佩戴的橄榄核手串，据说，直径每多0.1厘米，橄榄核的价格都会飙升，甚至是翻倍！那个保洁员的橄榄核手串，起码有2.6厘米吧？也就是说，光是那个橄榄核的原材料，就得三四千呐！”

王喜山勃然色变：“一串，起码得五万，是吧？她穿着清贫，满手劳累的老茧，哪来的余钱？除非……是被人收买的！”

他一把拽住叶凌的手臂，满脸狂喜地道：“谢谢你，叶凌！没想到，你除了兵王的超凡身手，竟然还能像福尔摩斯一样探案，当真是令人佩服。我现在立马派人去逮捕她，缉拿归案，八成她就是间谍啊！”

王喜山转身，叶凌却一把拎住了他的后衣领，然后对着满脸纳闷的局长翻翻白眼：“别着急啊，王局。就算是一串极品橄榄核手串，也无非十来万罢了，您想想，这价格能收买一个保洁阿姨豁出性命去干蠢事？人家也不傻。”

“也对哦，那她……”

“八成是有人从她那买些消息呗，给她的情报费。我想她多半有些问题，否则的话，不至于那样心虚，但她只是保洁阿姨，能接触到的情报很有限。何况，她也并未签署实验室的保密条款，就算是将一些日常见闻说出去，也并不违规犯法，只是有些不道德罢了。”叶凌摇摇脑袋。

“好吧，那我让人再从这方面着手，诈她一下子，保证她很快就乖乖说实话。”王喜山说完，有些纳闷地瞅了叶凌一眼，“既然你觉得她不是间谍，那说这些干嘛？”

叶凌十指交叉，又指向第三个嫌疑人照片，也就是吴寒江少校：“稍安勿躁，先耐心听我说完。你们觉得吴寒江表现得太过激，对吧？认为他没必要那样紧张，是不是？”

“当然。”李觉不屑地道，“身为一名军人，心智如此软弱，也忒丢脸了，何况他履历上成绩十分显赫，甚至是缉毒精英，照理说绝对不该如此失态的，但他却是特别孬种，一看便知很心虚。”

叶凌苦笑：“他心虚的原因，恐怕并不是因为他是间谍，而是因为源自家庭压力。我翻阅了他的履历，吴寒江是吴家的长男啊，而且，吴薪火首长的家事我也听说过，他夭折了两个儿子，剩余了两个儿子，吴寒江是长男，还有一个至今十三岁的幼子。你们都是当官的，应该能从中看出些猫腻来，不是么？”

身为老官油子的王喜山局长，立刻一拍屁股，恍然醒悟道：“吴薪火首长快退休了！然而，小儿子却年龄太小了，等他成年踏入仕途后，吴薪火就沦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老人了，所以吴家想保持他们的辉煌，就只剩下一条路——全力把吴寒江往上推！”

“然而，遗憾的是，他这一回却铸成大错。”叶凌满怀遗憾地喟叹，“那七条人命，会导致他的仕途就此停滞，将来将功赎罪后，才能获得进一步的提升。所以，倒霉的吴寒江少校，已然辜负了吴薪火对他的期待。他恐怕没脸再面对吴家老少，所以才那样失态。”

“这也不能怪他啊……”王喜山喃喃地说，“对方太狡猾了，我们一群人都没法子，他一个年轻人哪能察觉得到？”

“不怪他怪谁？”木大有露出幸灾乐祸的冷笑，阴阳怪气地讥讽，“我们这批没背景的人出生入死，才能捞取到一丁点的战功。他呢？有个做首长的爹保驾护航，总能轻易搞到无数功劳，快速晋升。他这是活该！如果不是吴薪火那个老东西，自作聪明地把他安排到实验室来担任这个职位，希望能够借助超级战士计划的东风，捞取一个大功劳，他又哪会来？如果不是能力不足的他，强行做了反间谍部门的负责人，实验室又岂会如此轻易的被渗透，出现伤亡？那七条人命的罪孽，落到他的脑袋上，那不是活该吗？这种该死的官二代，真是害人害己！”

叶凌没说话，但在他心里，却是跟木大有一样的心态。

说实话，这种不公平竞争，叶凌实在是早就司空见惯了。军队上比比皆是，就像他自己，明明立下无数功劳，出生入死，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比吴寒江这种人多得多，而且，吴薪火经常安排他去做些擦屁股的脏活累活，属于无名英雄的那种，做成了没啥大好处，做坏了却得被追究，但叶凌还是去照办了。可叶凌却没有正式的少校军衔，尽管他是兵王，搁在国际上，别说是少校，就算是很多少将，也无法跟他的威望和口碑媲美。

这公平吗？

叶凌扪心自问，他也时常会有怨言，但还是老首长一次次地将他安抚下来，表示将来会补偿。但叶凌很清楚，那就是敷衍罢了。实际上，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素来自诩公正的老首长，也时常会有偏袒，何况其他人？

“好啦，关于这些破事，以后另找地方抱怨吧。”叶凌摇摇脑袋，正色道，“我之所以说这些，就是告诉你们，每个人都是相当复杂的，总会怕这怕那。但我们的第二名嫌疑人，程中雨教授，你们不觉得他面对我们时太坦然了吗？就像是……早就知道我们会询问，早已备好应付我们的台词，早已推演过我们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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