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这盘棋，还没完

“这下可真是往鬼子脸上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换谁都得疯。”

　　“可他偏偏当着全城人的面，亲手干掉了妄为——不是傻，是压根没打算跑！”

　　“你倒真该想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全身而退的？这招神仙操作，真该刻进教科书！”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暗线、特务、黑帮、军统，全都炸了锅。兴奋归兴奋，脑子里都在疯狂猜：林野这厮，到底藏了什么后手？怎么才能从南陵这铁桶里溜出去？

　　“队长，这人……有问题吗？”

　　一间密闭的地下房里，空气里飘着血腥和硝烟味。七个人围着一具尸体，沉默如铁。

　　尸体是妄为。

　　站着的，是林野，还有神龙小队——全是假身份的真高手。

　　没人说话，只有呼吸声。

　　那具尸体死得挺安静，眼珠子瞪得跟要掉出来似的，嘴角却弯着，像笑。

　　不是狰狞，不是恐惧。

　　是笑。

　　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笑。

　　林野盯着那张脸，手指在裤缝上掐了三下。

　　怪。

　　太怪了。

　　临死前，谁不是哭爹喊娘？谁不是恨得咬碎牙？哪怕装也得装出点绝望来。

　　可这人呢？笑了。

　　笑得像是在说：“你完了。”

　　“他……为啥笑？”小慧，那个会模仿人声的姑娘，声音压得极低，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诶？等等……”一个戴眼镜的瘦子，缩着脖子凑上前，指尖小心翼翼碰了碰尸体的脸颊。

　　“这鼻子……这颧骨……这耳朵的弧度……不对劲啊。”

　　他喃喃自语。

　　“你发现啥了？”林野猛地回头，眼神像刀子。

　　这人叫崔东，外号“崔命鬼”——以前在杂技团扮鬼脸骗钱的，化妆能把你亲妈认错。

　　虽然在林野眼里，他那点手艺连街边小摊都算不上。

　　可架不住这小子手脚利索，脑子活络。旅长懒得天天变脸，就把这小子塞进了神龙队。

　　如今一听这话，林野心里咯噔一下。

　　“你再说一遍？”

　　“他的五官……比例太正了。”崔东咽了口唾沫，“像是……被人用尺子量过，一刀雕出来的一样。”

　　林野一怔。

　　脑子嗡的一声。

　　对了！

　　他刚才就觉得哪不对！

　　不是尸体的表情。

　　是这整张脸！

　　太完美了。

　　完美得不像是真人。

　　是假的。

　　不是人皮面具——是换脸！

　　他盯着崔东，突然仰头大笑，笑得拍大腿：“你他妈真是个天才！”

　　他一拍桌子：“小慧！马上拍十张高清图，连着尸体的嘴型、伤口、瞳孔，全都发出去！全网播！”

　　“告诉全世界——妄为死了，死得稀烂，死得难看！留言骂得越脏越好！越损越好！”

　　“这盘棋，还没完。”

　　“明白！”众人应声，但一个个都懵了。

　　崔东瞪着林野，眼珠子快掉出来，可林野朝他眨了眨眼。

　　那一眼，啥都没说。

　　但崔东懂了。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嘴。

　　“换衣服，出门。”

　　林野一挥手。

　　十分钟内，一群人全换上了日军中佐、少佐、尉官的制服。

　　军靴踩地，咔咔响。

　　大摇大摆，从正门走出去。

　　门口，井上中佐正急得满头是汗，见林野一行人现身，眼睛瞬间亮了，差点跪下哭出来：

　　“将军！救救我们啊！南陵城炸了！医院、军火库、粮仓，全没了！全是林野那畜生干的！”

　　“将军，兵符在哪？太田将军他们什么时候来？”

　　“八嘎！”林野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井上原地转了半圈。

　　“哈衣！”井上捂着脸，声音还抖，“刚才……刚才我派小兵去武太郎将军府上，取兵符了！他们马上到！”

　　林野身体一僵。

　　血液仿佛凝住了。

　　他脑子里“轰”地炸开。

　　坏了！

　　他千算万算，唯独漏了这一招！

　　武太郎，真·武太郎——现在还躺在床上，胸口一个窟窿，嘴里流着口水，跟睡着一样！

　　那小兵一推门，看见的是谁？

　　那井上一看到武太郎的尸体……

　　会怎么想？

　　自己是谁？

　　林野后颈的汗，刷一下就下来了。

　　“兵符？在我手里！”他又是一巴掌，抽得井上嘴角出血，“你去哪找？！”

　　井上被打得头都歪了，却还是跪着往前爬：“将军！请您带我去城外调兵！神龙那群狗，必须死！”

　　“哈衣！”他边哭边喊，一脸忠肝义胆。

　　林野没说话，猛地一挥手。

　　一行人上了三辆敞篷车。

　　林野坐前排，小慧坐后座，偷偷攥着耳麦，声音发颤：“队长……现在怎么办？”

　　“听好了，”耳麦里，林野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如果暴露，你们别管我。”

　　“什么？！”小慧差点尖叫出声。

　　“因为你们，从头到尾，根本没露馅。”

　　耳麦里，最后那句轻飘飘的。

　　却比枪响还冷。众人脸色刷地白了。

　　林野……这是要自己留下来，给大伙儿挡枪？

　　“这他妈是军令！”林野吼得嗓子都裂了，“谁敢不听，等老子活下来，非扒了你三层皮！”

　　“听清楚没？！”

　　底下的人刚要张嘴，被他一声炸雷似的怒吼给直接摁回喉咙里。

　　“听清楚了——！”七嘴八舌，声音抖得像风中落叶。

　　“和尚，贼九——”林野一把揪住俩人衣领，“二十一个弟兄，我交给你俩了。少一个，我拿你俩的命填！”

　　“队长，你放心！人我带回去，一根头发都不掉！”

　　“不过……”林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们别瞎操心，我可是神龙林野。鬼子想杀我？门都没有！”

　　“我的易容术，整个华国没人能看穿。”

　　“老子命硬得很，阎王见了都得绕道走！”

　　这话一出，原本死气沉沉的队里，忽然像被泼了盆热水——眼睛全亮了。

　　—

　　与此同时，山本武太郎公馆。

　　屋顶上，一道黑影像壁虎似的趴着，双眼如鹰，死死盯住楼下灯火通明的宅子。

　　“林野杀了妄为，还救了我一命。”梁飞咬着牙，嗓子里压着火，“我梁飞不是忘恩负义的狗！”

　　“既然他敢孤身赴死，那我就替他把兵符偷出来——让他堂堂正正走出南陵城！”

　　没错。

　　他没跟地下组织一起走。

　　他一个人，偷偷摸进了武太郎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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