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三万一千将士？全沉了？！
“然后呢？”他慢悠悠掏出一叠战报，“北平那边，咱们抄了五十架轰炸机、一百一十三门重炮、一千四百门掷弹筒，步枪弹药堆得能淹到屋顶。”
“这些，够武装多少游击队？够撑多少敌后战线？”
老总推门进来，哈哈大笑：“小子，你这招，狠啊！”
师长一巴掌拍他肩上：“我当初还骂你疯，现在看，你比谁都清醒！”
——
蔚蓝海面上，两艘巨型巡洋舰破浪而行。
“蛟龙一号”舰桥上，破云天一身黑衣，背手而立，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头儿，旅长电话什么意思？”副手秦淮凑过来，一脸懵。
“意思很简单。”破云天咧嘴一笑，牙齿白得瘆人，“咱们今天，重操旧业——当海盗。”
“啥？！”
“三艘鬼子船，全给海葬了。”
“才三万人？头儿，旅长这胃口也太小了吧？”
“小？你懂啥。”破云天转身，眼神像刀，“咱们三年没打过正经仗了，天天在海上喂海鸥，再不找点活儿干，兄弟们真要长霉了。”
他一挥手：“降蛟龙旗！升海盗旗！”
“是！”
甲板上，一群精悍汉子，二话不说，扯下“龙啸海疆”的战旗，换上黑底白骷髅的海盗幡。
“老大，咱这旗帜一挂，那帮鬼子不就明白是来收命的了？”大副咽了口唾沫。
“那又如何？”破云天冷笑，“他们以为自己能活着回家，我就偏让他们死在回家的路上。”
“兄弟们，上个月练靶，你们打中靶心的，都是鬼子的照片吧？”
“当然！”
“那就别废话了。”
他盯着前方那三艘逐渐缩小的舰影，轻轻说：
“让这群人，永远‘沉没’在太平洋的怀抱里。”
“一个，别留。”
“全当……替华夏，收一笔利息。”“石原将军，咱能活命回日本了！”887
漆黑的海面上，三艘挂着红圈白底旗子的军舰，慢悠悠地划着浪花。
船甲板上，挤满了日本兵，一张张脸绷了太久，这会儿全松开了，像终于能喘口气的蔫萝卜。
“老子终于能看见老家的饭团了！”
“他娘的，美国佬天天在太平洋闹事？管他呢，咱现在不跟他玩了！”
“离开那鬼地方，连风都是香的！”
“龙啊……终于甩开那条黑龙的影子了！”
人人脸上都堆着笑，心里头盘算着：回了国，还得打，可打美国人总比打那条龙强啊！
谁不知道，龙太狠了——一拳砸下来，连骨头渣都不剩。
他们宁愿去跟美国大兵肉搏，也不想在华夏土地上多待一秒钟。
与此同时，东京。
消息传回：三万兵，已离开华国海域。
东条英机一屁股坐回椅子，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座山。
“太好了！人回来了，兵源就补上了！美国佬再猖狂，咱也扛得住！”
“东条阁下英明啊！这一手，妙！”
军部里头一片欢呼，大伙儿举杯碰盏，笑得像个刚中了彩票的农民。
没人知道，这三万人，再也不会踏上日本的土地了。
深夜，旗舰的军官室。
石原莞尔和负责接应的神田大将，俩人蹲在摇晃的甲板舱里，一人攥着半瓶清酒，碰了碰杯。
屋子够大，摆着红木桌、毛毯、甚至还有个电暖炉——毕竟，俩人是最高层。
可石原的脸，从刚上船时的亢奋，到现在的灰白，像被水泡烂的宣纸。
他是第一个，跪着向华国投降的日本大将。
耻辱，不是输，是投降——而且是主动投降。
他早想好了回国后的情景：上军事法庭，被当成替罪羊，被骂“懦夫”“叛徒”，被扒皮抽筋，最后挂在柱子上当警示牌。
帝国一贯这样：赢了是天皇英明，输了？是下面的废物没干好。
石原，就是那个“废物”。
“神田君……我对不起帝国，对不起天皇……”他嗓子发干，酒都咽不下去。
神田看着他，心里头也酸。
谁不知道这仗打不下去了？
补给线？一年前十一条，现在就剩一条，连老鼠都过不了山。
东北的游击队，天天炸铁路、断粮道，连个馒头都运不进来。
美国佬呢？人家四五个珍珠港级别的基地，你炸了人家一个加油站，就以为能吓住巨兽？
可帝国那些老爷们，非得把飞机全扔进太平洋，还美其名曰“圣战”。
现在倒好，前有龙，后有虎，退？退就是投降。
投降？那就是死！
神田心里明镜似的：这三万人，根本不是增援，是拿来当“政治烟雾弹”的。
回去，就等着被砍头当祭品。
“石原君，别想太多，大不了……咱们重新开始。”神田拍拍他肩，想说点暖和的。
石原苦笑：“重来？没机会了。我当时要是再撑三天……也许……”
他没说完，话被一声巨响劈碎。
“舰长！左前方！右后方！四艘不明舰船！正包围我们！”
一名水兵撞开舱门，满脸煞白，话还没讲完——
轰！轰！轰！
炸开的火光，像地狱的嘴巴一口吞了整片海。
冲天的气浪把人掀飞，酒瓶碎、桌椅翻、天花板砸下来，木头像纸片一样飞。
石原和神田被狠狠摔在甲板上，耳朵里嗡嗡响，像有千万只蜂在脑袋里开party。
他挣扎着爬起来，眼前全是红的，黄的，烧焦的铁。
甲板已经塌了半边，海水哗啦啦往里灌。
到处都是惨叫、哭喊、肢体乱飞。
有人抱着断腿在地上爬，有人抱着战友的头颅嚎叫。
一艘军舰，已经歪了四十五度，眼看就要翻。
“八嘎——！这他妈是哪里来的鬼船？！”
石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踉跄着站起，眼珠子瞪得像要裂开。
神田哆嗦着指向远处。
月光下，四艘船静静悬停，船身漆着狰狞的黑骷髅——下面，是四个血红大字：
【海上屠夫】石原瞪大了眼，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锤子砸碎的玻璃瓶。
神田张着嘴，喉咙里挤不出半个字——他们旁边那艘船上，可是一万条人命啊！就这么……没了？
关钟？谁关钟！那艘船上，压根儿就没装炮！整个舰队，就他们这艘主舰有舰载重炮！
现在，一艘船被炸成了铁渣，尸骨无存。就算能冲出去，这事儿也压不住了。上级的刀，早就磨好了。
“谁干的？！谁他妈敢动我大帝国的船？！”
他一脚踹开驾驶室门，抓起通讯器就吼。
轰——轰——！
回应他的，不是回话，是漫天白光，像天神发怒，劈头盖脸砸下来！
石原扭头一看——右边那艘船，刹那间被火球吞没，炮弹像雨点一样往里钻。
还没来得及喊，那船“嘣”地裂成两截，黑烟冲天，海水翻滚着往下拽。
“不——！你们是谁？！停手啊！我们是帝国海军！你们到底图什么？！”
可没人在听。左右两艘船相继沉没，上千士兵像沙丁鱼罐头似的被海浪卷走。只剩下他们这艘孤零零的旗舰，船身冒着浓烟，像垂死的巨兽在喘气。
“八嘎！”
神田终于回过神，嘶吼着下令：“开炮！给我炸死他们！”
轰——！
话音刚落，一颗炮弹正中舰炮阵地。整个炮塔连同十来个士兵，直接被炸成了烂肉碎屑。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得像雷劈山岳的声音，从海面尽头炸响：
“小鬼子，你们的末日到了！这叫血债血偿！”
石原和神田瞬间僵住。
“……华夏人？”
“他们……说的是汉语？！这不可能！”
那些人明明挂着海盗旗，开的却是杀人炮，说的竟是一口地道的华语！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神龙特战旅，蛟龙战队！”又是一声怒吼，伴随着炮弹破空的尖啸。
这是他们这辈子，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秒，整艘船连人带炮，炸成了海面上一朵燃烧的蘑菇云。
直到死，他们才明白——林野，压根就没打算留他们活口。
——
另一边，太平洋美军舰队司令部。
米兹正瘫在休息室里，眼圈发黑，半梦半醒。
“报告！长官！有重大发现！”
他猛地弹起来，像被电棍捅了屁股。
“说！”
“三艘日本战舰，全被海盗干沉了！侦察机拍到了，现场连个活人都没剩！”
“三万多人……全死了？！”
米兹一把夺过报告，眼睛瞪得能吞鸡蛋。看了一遍，两遍，三遍——嘴角越咧越大，最后咧到耳根，笑得像个中了彩票的醉汉。
“我的天！这帮海盗……太对脾气了！”
“三万鬼子，一口气埋海底？这哪是海盗？这是老天爷派来的送葬队！”
他一拍桌子：“两栖登陆计划，立刻启动！鬼子的海军主力没了，正好！”
他兴奋得满屋乱转，居然哼起了爵士小调。
“长官……那我们还剿灭这些海盗吗？”
助手小心翼翼问。
“剿个屁！”米兹一把挥开他，“留着！必须留着！”
他眼睛一亮，压低嗓音：“你没发现？这群人专砍鬼子，见了东瀛舰队就疯，像极了那些被鬼子烧光了村子、强奸了老婆、砍断了腿的华夏难民！”
“他们不是强盗——是复仇者！”
“这不正好？咱们躲在后面，看他们咬鬼子的脖子，多省事？”
“传令！停止追踪海盗。所有侦察，锁定日本残余舰队。”
“要是鬼子敢出海找茬——别拦着。来一个，干掉一个；来一群，给老子连锅端！”
“明白！”
——
同一时间，东京皇宫。
新任天皇裕仁百川，刚被东条应急从被窝里拖出来，连睡衣都没穿整齐。
“什么？三艘战舰？三万一千将士？全沉了？！”
他浑身发抖，牙关咯咯作响，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是……是东土岛上的海盗干的！”东条应急声音都变调了，“对方用的……是重炮，还有……精确的战术配合，不像乌合之众！”
“海盗？！”裕仁百川一拳砸碎了床头柜，“几个亡命徒，也敢动大帝国的战舰？！”
他咬牙切齿，唾沫星子喷了东条一脸：“我要血债血偿！出动联合舰队！把东土岛给我炸成焦土！连根草都不许留！”
“哈衣——！”中村晋一立正转身，冲出门去。
窗外，暴雨倾盆。
而大洋深处，几艘漆黑的快艇，正无声掠过浪尖，消失在晨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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