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留这儿？那护送队谁管？

李长青一愣：“啥？留这儿？那护送队谁管？”

　　“谁管？”林野笑了，“咱们只留一半人守营，另一半，伪装成主力押送队伍，明着走大路。至于真正的护送队？早绕道了，带哈德走小路。”

　　楚云飞一拍大腿：“好啊！你这是……钓鱼！”

　　“对，钓鱼。”林野点头，“大猩猩那帮杂碎，肯定以为咱们兵力空虚，正好动手。他们不敢明着打大夏，但毁物资？杀几个运输兵？这算‘小摩擦’，国际上随便一喊，就能说我们连个援助物资都保不住。到时候全世界都以为大夏不过如此，墙头草全倒向美利坚，盟友一个个退群，咱面子往哪搁？”

　　李长青听得背皮发紧：“他们真敢？”

　　“他们不敢？”林野冷笑，“前两天黄毛子才死，今天大猩猩要是还缩着，那他们就该集体投海了。他们一定联合——不只海盗，连那些反华的黑手、境外情报站，全得凑一块儿。人多？人多算啥？咱士兵一个顶仨，装备全是新货，他们连枪都凑不齐。你怕啥？”

　　他站起身，拍了拍两人肩膀：“这事，说大，能掀翻咱们的国际信誉。说小嘛——不过是几个土匪，想趁咱们没防备，抢点破箱子。”

　　林野咧嘴一笑，眼里冷光一闪：“但他们要是敢伸手，我就剁了他们的爪子。让他们知道，大夏不是好欺负的——哪怕，我们只派了十个人。”

　　楚云飞和李长青对视一眼，咽了口唾沫，脸上那点惧色，早被热血烧成了兴奋。

　　林野看他们那副样儿，笑得更开：“怎么？还愁没活干？任务，现在开始。”这次我把你们叫到一块儿，不是来唠家常的，是给你们敲个警钟——现在干啥都得掂量掂量，咱们早就不是当年那种可以横着走的年代了。

　　咱们现在踏在别人的地盘上，身上背的不是自己那点小破事，是整个大真国的脸面。就算咱们再牛，有些雷区，踩了就是捅破天。

　　林野话一落，楚云飞和李长青对视一眼，谁也没吭声，心里却跟打鼓似的。他们不是傻，是太久没自己动脑了。自从跟了林野，什么事都是他拍板，他们只管执行，日子久了，连“为啥”都忘了问。

　　林野见两人眼神变了，知道话说到点子上了，抬手一指地图：“看这儿——我们现在在这儿，南岳国在中间，堵在咱们和那帮劫匪的老窝之间。咱刚摸到酒愿港，说明对方连船都没上齐。他们大概知道咱们要送东西去南岳，但他们不知道，船啥时候走。”

　　他顿了顿，嘴角一扬：“他们的破船，能跟咱们的战舰比速度？咱们现在立马清点人手，启程。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早跟南岳接上头了。他们连追的资格都没有。”

　　楚云飞点头，但心里一紧——林野话还没说完。

　　“可咱们这次，带的人太多了。”林野手指敲着地图，“一亿人一个月的补给，不是小数目。光是运输船队，就能排成三条街。这等于直接告诉全海上的鬣狗——‘神龙军老巢空了’。”

　　他抬起眼，盯着两人：“你们要是海盗，听说这个消息，干不干？”

　　楚云飞喉结一动，没说话，但眼神已经回答了——干！太干了！

　　换成是他，他都能立马组织船队，连锅端了。不是图谋多周全，是利益太大——干成了，一夜暴富，名声响彻七大海域；干砸了？死几个弟兄？对那些亡命徒来说，跟丢了几箱酒没什么区别。

　　李长青脸色“唰”地白了。

　　他不是没想到。是根本不敢想。

　　他懂了——林野压根不是要躲，他是要引鱼上钩。

　　这根本不是护送任务，是一场钓鱼局。

　　拿一亿人一个月的物资当饵，吊着一群饿疯了的鲨鱼，等他们扑上来，再一锅端。

　　成功率？五五开。

　　可一旦失败……

　　整个神龙军的军徽，会被拖进泥里，踩成灰。大真国的国威，等于当着全世界的脸，被撕碎了重铸。这跟甲午那年，北洋水师全军覆没，没半点区别。

　　李长青手心全是冷汗。他想说话，张了张嘴，却一个字吐不出来。

　　他瞥了眼楚云飞——这家伙，脸色比他还铁，却一声不吭。

　　他明白了：楚云飞不是没听懂，是不敢拦。

　　他一个人，拦不住林野。

　　没人拦得住。他知道林野这招险得很，搞不好全盘皆输，可问题不是输不输——是输起来太他妈吓人了。

　　那些家属，全是普通老百姓，不是军饷簿上能一笔带过的数字。一念之差，就是几千条人命直接踩进火坑。这种事，他连做梦都不敢想，更别说像林野那样，敢拿命去赌一把。

　　林野瞥了眼李长青的脸，从他眼神发僵、嘴角抽动那几秒，就知道这老伙计心里头已经翻江倒海了。林野咧嘴一笑，声音松快：“别瞎想，我没那么丧心病狂。那些家属，一个都不能落下——这次护送，全带着走。”

　　李长青一愣。

　　“带他们一块儿走，不光是护安全。”林野语气放轻了点，“也让外头那些人看看——咱这边人走得干干净净，一个都没丢。他们以为岛上剩的全是硬骨头，可谁知道，我们压根没打算留人。留下的，全是能拎枪上阵的兵。”

　　李长青猛地吸了口气，眼睛瞪圆了：“你是说……让他们误以为岛上只剩军队？”

　　“对。”林野点头，“他们一冲进来，发现全是刺儿头，连个软柿子都找不到——这口气，他们能憋住？不急着扑过来才是怪事。”

　　李长青整个人松了下来，额头上一层细汗都没擦，就咧嘴笑了：“我他娘的……真没往这想。”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楚云飞，这时候抬眼看了下林野，又低下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李长青瞅了他一眼，立马明白了——这孙子早就看穿了。怪不得刚才跟个哑巴似的，连屁都不放一个。这么些年一块儿摸爬滚打，谁肚子里有几两墨，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林野笑呵呵地看看俩人：“这次不是拖着打，是钓蛇。护送队里头，我打算放一支‘神龙海军’的旗号进去。”

　　他顿了顿，语气一沉：“可别忘了，咱们神龙远征军，不止是海军。”

　　楚云飞和李长青对视一眼，忽然同时一拍大腿：“我操！周卫国！”

　　“还有赵刚！”李长青补上一句。

　　前头的作战会议，赵刚忙着安抚军属、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家眷纠纷，压根没露面。可这次——这事牵扯到老婆孩子，他必须出面。

　　林野站起身：“走，找赵政委去。”

　　—

　　他们找到赵刚时，正蹲在营地边儿上，挨个问那些家属：“被子够厚不？盐巴够不够？孩子要不要带点奶粉？”

　　赵刚头发有点乱，袖口还沾着面粉，一看就是刚帮人蒸完馒头。

　　见林野仨人走过来，他一挑眉，笑得贼皮：“哟，这年头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咱们大老板居然屈尊来我这破屋子里视察工作？”

　　林野没接茬，只看着他，轻声说：“政委，有点事，得跟你细说。这地方不合适。”

　　赵刚收了笑，看了眼那堆围着他的妇孺，点点头：“行，等我两分钟。”

　　他转身过去，挨个拍了拍肩膀，说了句“稍等，军部有点急事”，转身就跟林野他们走了。

　　到了他的临时办公室，门一关，赵刚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热水，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搁：“说吧，啥事能让你亲自来？——别跟我说啥‘战略部署’，我信你才怪。”

　　林野没绕弯，掏出那张电报，递给赵刚。

　　“你看。”他指了指，“南岳换了主儿，跟大夏签了盟。咱这边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大半。”

　　赵刚扫了一眼，脸色没变，只是手攥紧了电报。

　　“贾毛子没了，黄毛子蹲在咱牢里，独眼龙、骷髅、幽冥军……全给端了。哈四将军也报销了。”林野语气平得像在念菜谱，“就剩一个——大猩猩。”

　　赵刚嗯了一声。

　　“这帮人，三万人不到，枪是好点，但人不够，心也不齐。”林野继续说，“他们能扛到今天，就因为别的团全倒了，没人跟他们抢地盘。可现在——”

　　他顿了顿，眼睛直盯着赵刚。

　　“只要干掉大猩猩，这片海，就彻底干净了。”

　　赵刚沉默了三秒，把电报轻轻放在桌上。

　　“所以，你不是要打持久战。”他说，“你打算，一锤子砸死。”

　　林野点头：“家属全带上，让敌人以为我们撤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军队。等他们扑上来，空了岛——我们埋伏的人，直接从背后包抄。他们以为我们在逃，其实我们在等他们上钩。”

　　赵刚闭上眼，长长呼了口气。

　　然后，他睁开眼，笑了。

　　“好。”他说，“这事，我帮你做。家属的后勤、路线、补给，我全管。你只管——把那帮王八蛋，一个不剩，全埋进海里。”

　　林野站起来，伸出手。

　　赵刚握上去，攥得死紧。

　　“这次，我们不是撤退。”赵刚轻声说。

　　“是收网。”这样一来，美丽国、雄鹰帝国、齐国还有椰子国，最多就敢在背后使点阴招，偷偷摸摸搞点小动作。

　　可大豆国跟这些国家之间的明争暗斗，哪天不是在演戏？真当谁没看见？现在这种局面，根本不用操心他们下一步会玩什么花样。

　　赵刚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当初出发时说好四年，是因为原本打算用四年时间把这四大海盗团连根拔起，顺手收拾了南越那帮泥腿子。

　　可谁料得到？神龙远征军压根没按常理出牌！不到一年，三大海盗团连锅端了，南越那边还顺手干掉了那个叫“勇敢”的疯子，救了成千上万的老百姓，简直像天降救星。

　　再看看眼下这局势，除了那个叫“大猩猩”的老窝，其余的早凉透了。别的团伙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根本翻不了天。

　　大猩猩那伙人会不会冲到咱们这儿来？关键吗？他们敢来，咱们铺好的网等着；他们不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人家老巢在哪？全天下都知道！不像黄毛子那群耗子，躲得跟地下蚯蚓似的，还得满海捞人。

　　问题是，别的海盗团就算想灭了大猩猩，也得掂量掂量——干掉一个，自己剩一半，剩下的两家肯定扑上来分肉，谁乐意当这个替死鬼？

　　三家联手？门儿都没有。黄毛子最怂，心里跟明镜似的：今天帮你们灭了大猩猩，明天你们回头就干我。我可不傻。

　　骷髅和独眼龙两家要是合伙，勉强能啃下大猩猩，可刚赢了，黄毛子一刀从背后捅过来，他俩加起来也扛不住。猜不到对方会不会动手？不敢赌。更何况，还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那帮背后的大佬。

　　大猩猩要是敢跑？那帮金主直接炸毛。你他妈在这儿，我们才投钱；你一走，投资全打水漂？白送你大半年的炮弹、军火、粮食？做梦！

　　想撤？也得先打报告，批下来再走。可现在，林野摆明了把“决战”这张牌，直接塞进他们手里——不拼？等着被活活饿死；拼？可能全军覆没。

　　而最关键的，是那些士兵的老婆孩子。这帮人刚来不到一年，还没逛够海岛，就要被喊回去？来回折腾，谁受得了？虽说现在日子跟度假差不多，可谁不想回家抱孩子、吃热饭？

　　所以，得把家属安顿好。

　　但眼下，最缺的，就是时间。

　　赵刚脑子一转，立刻拿定主意——这最后一个海盗团要是能干掉，咱在这儿连根毛都不用留了。战斗结束了，该回家了。

　　接下来，每人发一笔安家费，天经地义。

　　但这些都不是当下能想的事。真要先劝家属、组织撤离、再搞行动？来不及了。咱们的战舰快，运货的破船慢，现在能喘口气聊天，全靠这速度差。

　　一个钟头，最多一个钟头，必须搞定所有人，马上出发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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