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京城恐慌一片

京城街头。

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乱景象。

恐慌的气息如同乌云般笼罩着整座城池。

“西凉军要杀过来了！虎牢关都破了，沿途的城池全降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街头巷尾疯传。

官员世家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堵在街巷里，家丁仆役们满头大汗地往车上搬着金银细软、绫罗绸缎，一个个面色惶急，恨不得立刻飞出京城。

其实早在虎牢关陷落的消息传来时，就有不少嗅觉敏锐的权贵提前带着家眷溜之大吉。

剩下的人大多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京城高墙厚垒，总能守上一阵。

可当西凉军日夜兼程、兵锋直指京城的情报接连传来，所有人心里那点希望彻底破灭了。

“京城守不住了！快跑啊！”

“四十万大军都挡不住，咱们这点守军顶什么用？”

“再不走，城破了就全完了！”

恐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百姓们拖家带口，背着包袱往城门的方向涌去。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乾帝为了防止人心溃散，早就下了死命令——所有城门全部紧闭，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

城门口，密密麻麻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想往外冲，却被手持长矛的守军死死拦住。

士兵们的脸上满是不耐烦，手中的长枪寒光闪闪，谁敢往前多挤一步，就直接用枪杆抽打。

“让我们出去！凭什么不让走！”一个老汉被枪杆打得趔趄，红着眼嘶吼。

“城都要破了，还把我们关在这里等死吗？！”妇人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谩骂声不绝于耳。

可百姓们也只敢嘴上嚷嚷，没人真的敢硬闯。

那些守军的刀是真的会见血的，刚才就有个年轻汉子试图冲过去，被一箭射穿了大腿，瞬间就震慑住了所有人。

人们望着紧闭的城门，脸上满是绝望，跑又跑不掉，出又出不去，只能在原地等死。

与此同时，京营的军营里也是一片死气沉沉。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手里的长枪拄在地上，铠甲歪歪扭扭，脸上满是颓丧。

“西凉军，那可是刀枪不入的狠角色，咱们这点人，上去就是送菜！”

一个士兵低声吐槽，“守城？守个屁！这根本就是去送死！”

旁边的同伴赶紧捂住他的嘴，紧张地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疯了？这话要是被将军听到，你脑袋都得搬家！”

那士兵甩开他的手，苦笑一声。

“呵呵！依我看，不如投降算了，至少能留条命！”

这话一出，周围的士兵都沉默了，眼神里却都闪过一丝意动。

军营的帅帐内，气氛更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将领们围坐在案几旁，一个个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诸位，事已至此，京城已是孤城一座，守不住的！”一个副将猛地拍了下桌子，沉声道。

“可投降的话，叶云会容得下我们吗？”有人忧心忡忡地开口。

“总比战死强！再说了，叶云连张云都没杀，未必会为难我们！”

“我们手里还有几万兵马，这可是投名状！”

众人七嘴八舌地商议着，都在为自己寻求出路，没人再提什么“与京城共存亡”的鬼话。

整座京城，从街头到军营，从权贵府邸到寻常百姓家，都弥漫着绝望与不安。

各方势力、各个派系的人都在暗中游走，互相联络，密谋着退路。

...........

御书房。

暗卫总管一身玄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中，单膝跪地汇报。

“陛下，如今京城已是暗流涌动。各大世家暗中联络，京营将领更是聚首密议，.......”

“臣已查清所有异动之人的名单，请示陛下，是否需要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以儆效尤？”

乾帝正扶着额头，闻言缓缓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脸上却扯出一抹苍凉的苦笑。

他摆摆手：“抓？抓起来又有什么用？”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晚风卷着寒意钻进来，吹得他单薄的龙袍微微晃动。

“抓了这些世家，还有更多的官员心怀异心；抓了这些将领，京营的士兵只会更快溃散。”

“事到如今，人心尽失，军心涣散，朕就算把整个京城的人都抓起来，也没用了。”

暗卫总管沉默了，低头看着地面。

他知道陛下说的是实话，如今的京城，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堤坝，到处都是裂缝，区区抓捕，根本堵不住那汹涌的溃决之势。

乾帝转过身，挥了挥手，疲惫地说道：“罢了，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暗卫总管躬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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