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陈澄现在是我的妻子
黎纯这个问题问得直白，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陈澄，满脸都是八卦表情。
陈澄慌乱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吸管，声音又细又软：“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嘛！”黎纯凑得更近了，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霸道总裁，体力惊人，一夜七次，不知疲倦，像周大总裁这种级别的，新婚夜肯定……”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陈澄急急打断她的话，耳根红得要滴血：“除了第一晚的意外之后，之后就是单纯睡觉，连牵手都没有过。”
黎纯震惊的赶紧捂住嘴，又凑近陈澄，难以置信地压低声音：“不是吧？！你们现在可是合法夫妻，同床共枕好几天了，就纯睡觉？周时序是不是不行啊？”
“你别瞎说！”陈澄赶紧捂住她的嘴，脸上又羞又急：“他就是很尊重我，而且我们情况特殊，协议婚姻你懂吗？要相敬如宾，循序渐进。”
“协议婚姻？”黎纯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眼睛又瞪大了：“什么意思？还有协议？”
陈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面对好朋友，她还是点了点头，简单解释：“就是我们约定先相处一年，如果合适就继续，不合适就好聚好散，他会送我出国深造，负责所有费用。”
黎纯听完，沉默了几秒，眼神复杂地看着陈澄：“所以，这不是天降真爱，而是天降合约？”
“也不完全是……”陈澄咬了咬下唇，脑海里浮现出这几天和周时序相处的点滴，他陪她回门时的耐心，听她直播时的专注，早上让她帮忙打领带时的靠近，还有那句“很乖”和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对我挺好的，真的。”陈澄轻声说，眼睛里有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虽然话不多，但很细心，也很尊重我，而且……”
她顿了顿，声音更小了，带着点羞怯：“他身材真的很好，我那天早上不小心摸到腹肌了，感觉应该是很不错的样子。”
“哇哦！”黎纯眼睛又亮起来：“这就开始幻想啦？看来我们橙子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嘛~”
“别胡说！”陈澄红着脸推了她一下，但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两人又笑闹了一会儿，点了餐厅的招牌甜点。黎纯一边吃着昂贵的巧克力熔岩蛋糕，一边感慨：“不过说真的，橙子，不管是不是协议，周时序对你算是很上心了，这要换成别的有钱人，指不定怎么对待这种阴差阳错娶来的老婆呢。”
陈澄点点头，心里也认同这一点。
吃完甜品，黎纯又拉着陈澄去逛了逛商场。
陈澄看着那些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品牌，如今刷着周时序给的副卡，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是嫁入豪门的感觉吗？”黎纯挽着她的手臂，看着陈澄眼睛都不眨地买下一条五位数的裙子，不断称奇。
“我也不知道。”陈澄轻声说，看着手里的购物袋，心里有些复杂。
她确实享受这种经济上的自由和安全感，但也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建立在那份协议之上。
一年之后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傍晚时分，两人在商场门口告别。
“橙子，不管怎么样，开心最重要。”黎纯认真地对她说：“如果周时序真的对你好，那就好好相处，如果不行，一年后拿着钱出国，开启新人生，怎么都不亏！”
陈澄笑着点头，心里暖暖的。
坐上司机的车回周家老宅，陈澄看着窗外渐次亮起的霓虹，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她想起周时序早上说会晚归，又想起他这段时间的照顾和包容。
在这段关系里，她似乎一直在索取，也应该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点开和周时序的聊天界面。
两人的对话寥寥无几，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
陈澄犹豫了一下，指尖在屏幕上轻敲：【大哥，你晚上大概几点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可以试着做。】
发完这条消息，陈澄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她盯着手机屏幕，既期待又忐忑。
而此时，周氏集团顶层会议室里，气氛正凝重。
长条会议桌两侧坐满了集团高管，投影屏上显示着复杂的财务报表和市场分析图。
周时序坐在主位，面色沉静，但眉宇间凝着一层若有似无的寒意。
“这个季度的市场份额下降了1.7%，虽然幅度不大，但趋势不容乐观。”市场总监硬着头皮汇报：“竞争对手新推出的产品线对我们中端市场造成了冲击……”
周时序没有立即回应，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与会人员的心上。
会议室里安静得没有任何多余声音，就在市场总监额头开始冒汗时，周时序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一条新消息弹出。
周时序的视线本能地扫过屏幕，当看到发信人是“陈澄”，内容是关于晚餐的询问时，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
那一瞬间，他冷峻的眉眼似乎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度。
虽然变化几乎难以察觉，但坐在他右手边的副总裁兼多年好友顾淮，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异常。
周时序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回复了几个字，然后放下手机，抬眸看向还在等待的市场总监。
“继续。”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刚才那股迫人的低气压似乎消散了些许。
市场总监如蒙大赦，赶紧继续汇报。
会议又持续了半小时，当墙上的时钟指向六点半时，周时序抬了抬手，打断了正在发言的产品经理。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刚才提到的问题，各部门明天上午十点前把详细方案发到我邮箱。”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和手机，径直走向会议室门口。
留下一会议室面面相觑的高管。
“周总这是……”有人小声嘀咕。
“到点下班了？”另一个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时钟：“我没记错的话，周总上次六点半离开公司，还是三年前他急性肠胃炎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吧？”
“何止啊，周总以前都是我们这层楼最晚走的，经常通宵。”
“所以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顾淮收拾着文件，听着同事们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他刚才可是清楚地看到了周时序手机上的消息提示。
“都别瞎猜了。”顾淮站起身，漫不经心地说：“咱们周总现在是已婚人士，家里有人等着吃饭呢，这是好事，说明咱们老板终于有点人性了，不用天天陪着我们这帮单身狗加班了。”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和感慨。
“原来结婚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啊……”
“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收了咱们周总这尊大佛。”
“总之是好事！希望周总继续保持，这样我们也能早点下班！”
众人说笑着陆续离开会议室，而周时序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林明熙正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摊开的文件，低头看着。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露出一个笑容：“大哥，你开完会了？”
看到她的动作，周时序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迈步走过去，动作自然地伸出手，从林明熙手中拿过那份文件，合上放回原处。
“不是说过很多次，我的东西不要随便动。”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林明熙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对不起，大哥，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你这几天为了我的事，肯定很烦心吧？”
周时序没有接话，只是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目光落在屏幕上，语气依旧平淡：“有事吗？”
他的态度让林明熙有些受伤，她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问：“大哥，你这几天和陈澄相处得怎么样？”
周时序敲击键盘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她：“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有点担心。”林明熙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眼神复杂地看着周时序：“陈澄她性格挺好的，但毕竟我们这件事太突然了，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或者给你添麻烦。”
周时序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林明熙，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她很好，没有添麻烦。”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林明熙的心沉了沉。
她了解周时序，知道他从不轻易评价别人，更少用“很好”这样的词。
而现在，他却用这两个字来形容陈澄……
“那就好。”林明熙勉强笑了笑：“我就是怕她不适应周家的生活，毕竟我们家规矩多，她又是个自由惯了的……”
“明熙。”周时序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依然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陈澄现在是我的妻子，她适不适应，如何适应，是我需要考虑的事。”
林明熙的脸色白了白，她听出了周时序话里的潜台词，这是他和陈澄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我只是关心你们。”林明熙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委屈：“毕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如果你们过得不好，我会内疚的。”
周时序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才淡声道：“不用内疚，这是我和陈澄共同的决定，你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婚姻上，徐渡是个不错的人，好好对他。”
提到徐渡，林明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徐渡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周时序重新将目光移回电脑屏幕：“如果没别的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这是明显的逐客令。
林明熙咬了咬唇，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只能轻声说：“那我先走了，大哥你也别忙太晚。”
周时序“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林明熙转身离开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脸上的失落和委屈再也掩饰不住。
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心情。
为什么大哥对陈澄的态度会这么好？
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已啊。
办公室里，周时序在林明熙离开后，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渐浓的夜色上，脑海里却浮现出陈澄早上在衣帽间里害羞慌乱的模样，还有刚才那条关于晚餐的询问消息。
【大哥，你晚上大概几点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可以试着做。】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他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地软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那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七点半左右到家，不用特意做，让厨房准备就好。】
发完这条，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真想试试，可以做清淡些的。】
点击发送后，周时序看着对话框，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而此刻，周家老宅的厨房里，陈澄正系着围裙，对着手机上搜来的菜谱手忙脚乱。
收到周时序的回复时，她刚不小心打翻了一小碗淀粉，弄得操作台上白茫茫一片。
看到他说“可以做清淡些的”，陈澄的眼睛亮了亮。
这是同意了？
她赶紧回复：【好！那我试试看！】
放下手机，陈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又看了看砧板上切得大小不一的蔬菜，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做饭果然比想象中难多了。
但她不想放弃。
既然决定了要在这段关系里也付出些什么，那就从一顿亲手做的晚餐开始吧。
在厨房阿姨的帮助下，陈澄总算折腾出了三菜一汤，清炒时蔬、西芹虾仁、番茄炒蛋，还有一锅简单的冬瓜排骨汤。
卖相虽然普通，但闻起来还算香。
陈澄看着桌上的成果，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里既满足又忐忑。
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
七点二十五分，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陈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和围裙，走到餐厅门口。
周时序走了进来，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佣人，松了松领带，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餐厅门口，系着粉色围裙，脸上还沾着一点面粉的陈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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