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她的主动靠近
问完这句，她心里莫名有点紧张。
王姨这次回忆的时间更长了些，她一边将碗筷放进洗碗机，一边缓缓道：“明熙啊，她从小就乖，文文静静的，说话也轻声细语，很招人疼，她和时序也没见吵过架，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时序对她很照顾，物质上从来没短过她什么，明熙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时序一般都会答应，但要说多亲近……”
王姨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好像也不太像别家兄妹那么打打闹闹，两人都挺有分寸的，一个温柔有礼，一个冷淡持重，相处得挺平静的。”
“明熙的确很温柔。”陈澄认同地点点头，又联想到自己这几天的表现，心里忽然生出一点忐忑：“王姨，那我是不是有点太闹腾了？话也多，还毛毛躁躁的……”
王姨闻言，却噗嗤一声笑了，连连摆手：“太太，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这家里啊，以前就是太静了，老爷子年纪大喜欢清静，时序和明熙也都不是爱闹的性子，你来了才好呢，有人气儿！昨天我还听老爷子跟管家念叨，说家里终于有点热闹劲儿了，时序他……”
王姨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澄一眼，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过来人的了然：“我看时序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喜欢的，你是没注意，这两天时序回家都比平时准时了些，脸上那冰碴子啊，也化了不少。”
是这样吗？
陈澄被王姨说得脸颊发烫，心里却像揣了个小暖炉，热烘烘的。
她不好意思再追问，帮着王姨把剩下的东西归置好，便笑眯眯的上了楼。
回到卧室，陈澄还沉浸在王姨那番话带来的悸动里，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眉眼间掩不住的轻盈笑意，拍了拍脸，想让自己冷静点儿。
可心里那个雀跃的小人却在不停蹦跳，想到明晚的酒会，陈澄更是既期待又紧张。
那种场合，她只在电视里见过，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她怕自己出错，怕给他丢脸。
纠结了一会儿，她拿起手机，给直播间的粉丝们发了条请假公告，说今晚有事，直播暂停一次。
很快，群里就冒出一片哀嚎和八卦的询问，陈澄简单安抚了几句，便关掉了群消息。
她需要时间好好准备，也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来消化这些纷乱的情绪。
洗过澡，陈澄换上一套舒适的纯棉睡衣，早早钻进了被窝。
但她睡不着，回放着从新婚夜到现在的一幕幕。
周时序那张冷峻的脸，深邃的眼，偶尔泄露的极淡笑意，还有他靠近时清冽好闻的气息……
越想，心跳得越快，脸颊也越烫。
她干脆用被子蒙住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耳朵却竖着，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陈澄以为周时序今晚又要忙到很晚，渐渐有些撑不住眼皮的时候，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走廊的光线勾勒出周时序高挺的身影，他反手带上门，房间重新陷入柔和的昏暗。
陈澄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昏暗中亮晶晶地看着他。
看到她那双直勾勾的杏眸，周时序似乎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羽毛般扫过陈澄的心尖。
他没有开大灯，只借着床头一盏小夜灯的光，走到自己那侧，随口问了句：“今天没有直播？”
他的声音比白天更低沉些，带着一丝工作后的淡淡倦意，却奇异地柔和。
陈澄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鼻子和嘴巴，看着他掀开被子上床的动作，嗓音显得软糯：“嗯，推掉了。”
听到她的话，周时序已经躺在了床的另一侧，不禁侧头看她：“为什么推掉？”
他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专注。
陈澄被他看得心头一跳，那股莫名的勇气又涌了上来。
她忽然从自己那边飞快地蹭到了大床中间，像只灵活的猫儿，主动靠近了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
她此刻挨得极近，近到周时序能清晰看见她长睫投下的阴影，和她眼中湿漉漉的关切。
周时序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柔软的床垫随着她的靠近微微下陷，那股独属于她的清新气息瞬间变得浓郁，无声无息地侵入他周遭的空气，将他包裹。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昏黄的光线描摹着她精巧的轮廓，皮肤白皙，那双总是盛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睁得圆圆的，正仰着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陈澄一心想着自己的问题，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两人之间近乎暧昧的距离，和男人眼底悄然变幻的深色。
她只是看着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明显的担忧：“大哥，我这几天真的没有吵到你吧？”
周时序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从她光洁的额头，到小巧的鼻尖，最后，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一张一合的红唇上。
大概是因为紧张，她说话时，柔软饱满的唇瓣微微开合，泛着健康诱人的水润光泽，像刚洗过的樱桃，无意识地吸引着所有的注意力。
房间里极静，静得他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和自己胸腔里，比平时略微沉重了一些的心跳。
床头那盏小夜灯的光晕太暖，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氤氲得朦胧而私密，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发酵升温。
陈澄见他沉默，以为是自己真的打扰到了，心里一急，那股担忧劲儿上来，也顾不得其他，又往前凑了凑，急切地补充：“如果我有吵到你，你一定要说出来，我睡觉是有点不老实，但我可以改的，真的！或者我晚上注意点，或者……”
她絮絮地说着，温热的气息随着话语，轻轻拂过他的下颌，带来一阵微不可察的酥麻。
周时序的喉结深深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目光依旧锁在她开合的唇上，眸色在昏暗中显得愈发幽深，像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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