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事发，柳青青成京中表率
纵使经历过一次……沈虞晚仅仅是听过语言形容，前世知道江南南缎生产的过程，只是想想，便是触目惊心。
不过京城那些贵女，拜高踩低，得到一些教训也不错。
沈虞晚忘记不了，前世自己哪怕最后要成为皇后，因为柳青青受宠，暗地巴结柳青青之人，给了他多少委屈。
……
东窗事发是皇后千秋宴开始的两天前。
何家千金晨起化妆，铜镜里面，原本白皙的脖颈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暗红的疹子，像是被什么虫子叮咬过。
“啊！”
何家千金何清涟的声音，响彻整个何府。
何侍郎夫人进门，也吓了一跳。
“女儿！”
何夫人脸色苍白，看着被女儿抓破的疹子，抓住女儿的双手。
“你这是怎么了？”
“女儿不知道，今儿个晨起就这样了。”
不远的地方，挂着一件绯红色的褙子。
这几日，锦绣阁的生意特别好。
是因为二皇子侧妃柳青青在江南独家进货一批叫做霞光锦的南缎。那霞光锦颜色鲜亮，如同晚霞一般璀璨，京中贵女抢着购买。这绯红色的只有两匹。是以，何清涟为了抢这一块缎子，竟然与自己从小要好的姐妹都吵起来，如今还没和好呢。
昨日马上命人改了褙子，穿在身上爱不释手，她打算皇后千秋入宫的时候，惊艳四座。
若是能被哪家皇子看上了，也能学着柳青青开铺子，嫁皇子了。
前些日子，柳青青换亲的事情尽管被人诟病。
风水轮流转，她一无所有，受尽欺负，到如今能在京城开店，赚得盆满钵翻的，已然是京中女子楷模了。
她在京城，名声如日中天。
何夫人惨白如纸。
就在这个时候何家夫人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腐朽的味道。
她的鼻子向来好用，是因为何家夫人的父亲是武将。小时候她不住在京城，而是边境，刀光剑影的，有一次敌军突袭，她走丢了，在尸体堆里苦苦煎熬了几日，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自此，她对一些味道格外地敏感。
何家夫人在女儿身上嗅了嗅。
为何女儿身上会有这种味道。
何清涟是官家小姐，出门有马车，出行有丫鬟，所到之处都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为何会沾染这种气味。
她顺着味道嗅了嗅，注意到地上的褙子。
尽管味道被处理过，不是很浓郁，就是这褙子上面，有尸体腐败的味道。
为何？
“这褙子你哪里买的？”
见到母亲问题凌厉，何清涟想了想道：“这是锦绣阁的霞光锦，十分难得，女儿可是好不容易抢到的，昨日睡觉都舍不得脱下！”
“什么！锦绣阁，就是最近京城很火的那个锦绣阁！”
“正是。母亲，我的事情与锦绣阁有什么关系？”
……
柳青青百无聊赖地看着账本。
她不懂这些，不过这里的一切，有掌柜的打理，掌柜得把这些运营状况仔仔细细的解释给柳青青听，柳青青出去，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了。
这些日子，柳青青是风头无两。
比起对面锦霞阁的惨淡，众人终于相信，锦霞阁都是柳青青在打理，而沈虞晚则是过河拆桥，因为她与二皇子之间的婚事心生龃龉，不仅仅要毁了柳青青的名声，还要赶走柳青青证明自己。如此狠毒，在京城中，沈虞晚毒妇之名已经传遍大江南北。
柳青青自然是得意。
靠着自己，逆风翻盘。
绝妙。
只是她还没得意一会儿，何侍郎的夫人便带着何清涟找到了锦绣阁。
“柳青青，你卖的什么霞光锦，竟然在尸水里面泡过。”
那何夫人的声音极大，正在选购布料的人瞧见，面面相觑。
或者说，何夫人这一句，当真令路人都胆寒的程度。
众人看向何夫人，柳青青从店内走出来。
“你是何人，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柳青青何其高傲。
瞧见何清涟，她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何尚书千金。”
柳青青与那何家千金也不算是熟悉。
“昨日在这锦绣阁门口争抢南缎，怎么今日就找上门碰瓷了，何姑娘，早知道这样，我这上好的南缎就不会卖给你了。”
“柳青青，你卖这种东西，居心何在。”
何夫人可不客气。
以前的柳青青，大抵会扮柔弱，博取同情。
可如今的柳青青，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屑地看向何家母女两人。
“不就是因为昨日为了抢拍南缎出了高价，今日后悔了，非要来闹。我说何夫人啊，这里可不是寻常布坊，不仅仅是我柳青青开的，连贵妃娘娘也有入股，亲笔题字，这可不是你能闹事的地方！”
何夫人还想要争吵，却被何清涟拦住。
“母亲，母亲，还是算了吧！这贵妃娘娘如今得宠，女儿还要嫁人呢。”
何清涟没有母亲的英气，她只是平平无奇京中贵女，怕得罪贵妃，影响婚事。
虽然母亲把那南缎说得恶心又恐怖，不穿了便是。
何清涟的脸色难看得很。
何夫人不满意，这柳青青分明就是草菅人命，但是被女儿带走。
柳青青骂道：“诸位不必理会，我想这件事情也给诸位千金提醒一句，你们要高价竞拍料子，需要想好了，莫要像那何家千金一般，买了又要后悔，又要过来闹事。锦绣阁有的是本事，不怕你们来闹。”
柳青青义正词严，博取大家好感。
外面拥护的声音不绝于耳的时候，掌柜的拉了拉柳青青，小声说些什么，柳青青的脸色一变。
她顾不得招呼客人，直接跟着掌柜的朝着仓库走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怎么会呢，那可是最好的南缎！”
柳青青来到库房，看到自己新货被搬出来码放之后，突然之间变了脸色。
那些颜色鲜艳的霞光锦，竟然引来了蛆虫。
柳青青紧张，何家千金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
当真是流光锦有问题？
可是，这批流光锦有几千匹，若是卖了她能够发财。
若是砸在手里，怕死血本无归了。
柳青青咬牙：“掌柜的，用上好的熏香，重新熏一遍，早些卖出去便好了。许是运送路上潮湿，才生了虫子，不要紧的，死不了人。”
她说完，宫中来信，说是淑贵妃召见。
柳青青惊魂未定，先行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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