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新狼与天使
洞天，演武场。
头顶恒定而温暖的光芒，脚下是由高强度的地面，即使是无畏机甲的沉重步伐也难以在上面留下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那是阿斯塔特动力甲特有的机油味、爆弹发射后的臭氧味，以及一种清冽仿佛高山雪顶融化后的灵气味道，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气息。
“嗡——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伴随着极度的严寒，骤然炸响。
在属于第六军团“太空野狼”的演武区域，一名身材魁梧得像是直立暴熊的狼卫，正瞪大着眼睛盯着手中刚刚配发的新战斧。
“霜火符文斧”。
与帝国制式动力斧依靠裂解力场产生嗡鸣的暴躁不同，这柄斧头安静得像是一块冰。
斧刃并非金属，而是一种半透明流淌着淡蓝色流光的晶体材料，道院炼器师借鉴了芬里斯海妖的牙齿，融合了高纯度灵石粉末锻造而成的“寒髓”。
而在斧柄连接处，原本应该是燃油引擎的位置，被替换成了一个精密旋转的微型聚灵阵盘。
“这……这玩意儿怎么没动静？”
这名狼卫有些不适应地甩了甩手腕。
他习惯了链锯斧那种狂暴的震动感，这把斧头在他手里轻得像根牙签，安静得像个娘们。
“别废话，奥拉夫！砍那个靶子试试！”
旁边的比约恩，大声嚷嚷着，全新的特尔米纳特终结者盔甲上，原本光秃秃的护肩位置，此刻正镶嵌着两个栩栩如生的“狼灵护肩”。
两颗用秘法封印了模拟芬里斯巨狼精魄的法器。
当比约恩情绪激动时，两个狼头护肩甚至会发出低沉真实的咆哮声，并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肉眼可见的野性护盾。
被叫做奥拉夫的狼卫啐了一口，双手握住斧柄，对着面前厚达半米的精金靶板，试探性地挥出了一斧。
没有任何阻力。
甚至没有发出金属碰撞的巨响。
“呼——”
只是轻轻一声风响。
奥拉夫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挥空了。
但下一秒。
“咔……咔咔……”
精金靶板上，突然浮现出了一道笔直的蓝线。
紧接着，蓝线迅速向四周蔓延，化作了白色的冰霜。
短短半秒钟内，整块靶板被彻底冻结成了一座冰雕。
“砰！”
冰雕炸裂。
坚不可摧的精金，化作了满地细碎闪烁着蓝色幽光的粉末。
整个野狼方阵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奥拉夫张大了嘴巴，烂牙在寒风中微微打颤。
他看着手里依旧冷冽如初，连一丝划痕都没有的斧头，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这是巫术？”奥拉夫结结巴巴地问道。
“屁的巫术！”
比约恩大步走上前，肩膀上的狼灵护肩发出了一声得意的低吼。
狠狠拍了拍奥拉夫的后背，差点把对方拍进地里。
“这是道术！是咱们那位道主兄弟给的‘加持’！”
比约恩笑得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几百斤孩子，挥舞着手中加装了雷霆符文的动力爪。
电弧在他指尖跳跃，不再是狂暴的不可控能量，如水流般顺滑。
“有了这玩意儿，我看以后谁还敢说我们是只会挥棒子的野蛮人！我们是……”
比约恩憋了半天，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有文化的词：
“我们是会法术的野蛮人！”
“嗷呜——！！！”
周围的野狼们爆发出一阵狼嚎般的欢呼。
虽然他们搞不懂什么聚灵阵，什么符文逻辑，但他们懂一件事：
这斧头能把对面连人带甲劈成冰渣子！
这就够了！
……
与野狼那边的狂野喧嚣形成鲜明对比，演武场另一侧，第九军团“圣血天使”的驻地。
安静得仿佛是一座教堂。
或者说，是一座正在进行集体弥撒的圣堂。
数万名圣血天使整齐列队，身上的鲜红动力甲经过了道院炼器师的重新抛光与附魔，此刻流淌着如同液态红宝石般的光泽。
每一名天使的颈部，动力甲领口的内侧，都镶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温润青色玉石。
“清心玉珏”。
这是赫克托专门为第九军团量身定做的“增幅器”。
阿兹卡兰，圣血卫队的队长，此时正闭着眼睛，感受着那枚玉珏带来的变化。
以往，当战斗的渴望升起时，“神怒”状态的激发总是难以拿捏的稳定，往往造成一个小队有的人进入了“神怒”，有的人还没激发。
但现在。
当他试着调动那股怒火时，颈部的玉珏微微一热。
一股带着淡淡檀香味道的灵流，瞬间顺着脊椎扩散至全身。
配合的“神怒”的能力，将怒火变成了一种更加冷静可控的的杀戮欲望。
“神迹……”
阿兹卡兰睁开双眼，原本在“神怒”状态下会变得赤红的眸子，此刻清澈见底，只有瞳孔深处燃烧着金色的冷火。
他抬起手中的爆弹枪。
这也不再是凡物。
枪身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金色微雕经文。
“金炎爆弹”。
“以此金炎，净化污秽。”
阿兹卡隆轻声低语，扣动扳机。
“砰！”
一颗刻有符文的爆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了远处模拟亚空间恶魔的生物立场靶。
并没有发生常规的爆炸。
子弹在接触目标的瞬间，化作了一团金色的烈焰旋涡，专烧灵能。
生物立场靶在金炎的灼烧下，发出了仿佛厉鬼尖叫般的滋滋声，消融殆尽。
“这就是道主所说的……‘以杀止杀，以魔降魔’吗？”
阿兹卡隆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兄弟们。
加装了“御风阵列”的跳跃背包，取消了笨重的喷气口，取而代之的是一对由灵骨与反重力符文构成的，如同天使羽翼般的折叠翼。
几名突击队员正在试飞。
他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至极的弧线，不再有引擎轰鸣的噪音，只有轻微如同风穿过树林的沙沙声。
就像是真正的天使，降临人间，带来死亡，也带来救赎。
一边是冰霜与野性的狂欢，一边是金炎与优雅的静默。
两大军团，在道院的武装下，正在发生着某种本质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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