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发自内心心疼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他这样
第九十七章 发自内心心疼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他这样
宋知章也看得一愣接着一愣的。
他观察陈云杉的表情，瞧他并没感到有什么意外的样子，就像是早就知道姚湘的身份一样。
可一个已故御史大夫府上的孤女，就已经很配不上他陈云杉了，这孤女居然还是个冒名顶替的小丫鬟片子，他还要护着，那这就很匪夷所思了。
那到底该站哪边呢？
梅贵妃看了梅开寒一眼，眼神询问他要如何应对。
他作为姚家遗子的身份也是不能公开的，那他要怎么证明姚湘是真正的姚家人呢？
“皇上，外臣想要问陈大人一个问题，不知可否？”
景耀帝转身见是久不做声的梅开寒，忙客气道：“自然是可以的，你问吧。”
陈广海抬头，眼带探究的打量眼前这美轮美奂的男子，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温声细雨的，整个人像是稍大声震慑一下就会破碎一样。
早听说他的大名了，虽只在宫中露过一面，便已撼动后宫朝野了。
“梅公子请问。”
总归是梅贵妃的弟弟，人人都知道得罪皇上可以，得罪梅贵妃可是活不了的，陈广海便也装得客气了些。
梅开寒握拳又轻咳一声，才缓缓道：“陈大人最早的时候说，是因为陈公子受困于宫中彻夜未归，这才担心寻来，碰巧撞见姚小姐和宋公子在钦天监差点遇害一事？”
陈广海凝神听着，没听出什么破绽，便点头道：“正是，老臣……”
梅开寒强势抢话道：“那陈大人方才为何又说，早就觉察了姚小姐身份有异，还因此将陈公子软禁在家中。那敢问陈大人，陈公子知不知道，这位姚小姐是冒名顶替的呢？”
陈云杉会意，朗声道：“在家中时，父亲从未与我说过她的身份有异，我与父亲提出遵守承诺与她完婚时，父亲也是一口答应的，还说这样便是全了他与姚大人的情谊。”
梅开寒心里满意，又顺着话头说道：“那么这样说来，陈公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了宫，而姚小姐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困在钦天监。
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他们其实都是一知半解的，而只有陈大人您，才是最清楚的一个？”
他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所有人都好似听出了他的意思。
原来不论陈云杉还是姚湘，都是当局者迷，而真正操纵全局的人，只有他陈广海一人呢！
这番话说得，虽然不能给陈广海的罪名盖棺定论，但至少也能摘出他其实完全不似表面上装得那般无辜。
陈广海已经完全听明白梅开寒的用意，他是站在姚湘那边的。
老神在在的笑了笑，才又重新开口道：“梅公子青年俊才，心思缜密，的确是老朽所不能及。
今日之事，原也是家中老母透析洞察，老朽这才能顺藤摸瓜，查到一丝踪迹。
原来进宫之前，陈云杉与姚湘已在外夜宿不归，同住同食期间，听说梅公子还曾上门造访过。
想必梅公子会比老朽更明白其中原委，不妨便当着皇上和贵妃娘娘的面，把一切都直说出来便是。”
这番话说得，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人早已在外夜宿？而且梅开寒与他们也早有交情？
要是这些人合起伙来，蓄意去骗家中长辈，因而惹出这一番波折，也不是说不过去的。
陈云杉暗暗咬牙，眼里恨意明显。
他之所以被迫留宿在外，是因为当街遇到刺杀。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些刺客是陈广海派来的，但他能断定，这事绝对跟陈广海脱不了关系。
可现在他能当着皇上的面，空口无凭去指责他的父亲吗？
梅贵妃见陈广海话语含射梅开寒，要把他也拉下水，登时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小寒，陈大人说你在宫外与人勾结，蓄意陷害他人，可有此事？”
“回娘娘，那日我的马车打滑脱轮，寒风冷冽，只得命小厮挨家挨户敲门求助，刚巧就寻到了梅园，这才结识了陈公子和姚小姐，承蒙他们的关照，这才化险为夷，不至于旧病复发。
如果这便是与人勾结，要蓄意陷害他人，那真不知道这世间的恩怨纠葛，究竟要如何清算了。”
陈广海听出了贵妃不悦，原就有些后悔把梅开寒也扯进来。
现又见他语气虽淡，但反驳得却是掷地有声，心里也就更后悔了。
“娘娘息怒，许是，许是下人打探消息的时候，看错了也未可知……”
“这么说便是捕风捉影了？”梅贵妃语气已隐隐含怒。
“娘娘恕罪，都是老臣昏聩。”陈广海急忙磕头请罪，手指尖都有些发抖。
此时徐福已经领回个小太监，正扑通跪在门口磕头请罪。
“皇上，人已经带来了，昨晚就是他藏在金华门附近。”
陈广海心觉不好，连忙哭着大叫道：“皇上，老臣有罪……”
此时冯驮从内殿窜了出来，手里捧了件鹅毛大氅，凑到景耀帝跟前，殷勤笑道：“皇上，上朝的时辰就要到了。”
陈广海咯噔一下，急忙住了口，再扭头去看身后跪着的那个小太监，果然不是冯驮，心里不禁一喜。
可饶是如此，他前后不一的样子，还是让景耀帝看出了端倪。
“你有什么罪？说来听听。”
陈广海眼珠子左右一转，连忙道：“老臣教子无方，老臣……”
景耀帝摆摆手，“这些虚头巴脑的都不用说了，依朕看来，你的罪过其一是心魔太甚，其二是严下太过。”
尽管陈广海极力在景耀帝面前装出一副爱子心切的模样，可真正发自内心的心疼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他这样。
“你自己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那方才你又为何主动提及姚湘身份有异一事？你可是想要故意遮掩什么？”
“回皇上，老臣是一时被气昏了头，当真不是有意要混淆视听，老臣……”
“好了好了，你们各人所供述的罪状，错综复杂，朕也不愿胡乱判定，那便命荣王一件件细查，查个水落石出！”
他看向姚湘，“至于你，你既然已承认自己确是冒名顶替的，那……”
梅贵妃连忙插话道：“皇上，臣妾想把她单独带进后宫慢慢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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