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它/祂能被杀死吗？】
天明市。
安全局。
一支肃穆的车队在大楼下等待，地中海局长领头，一行人从大楼中走出。
宁桃漂浮着身子跟在身后，身上穿着安全局为她特制的衣服与披风。
纯白色的衣服与披风上，都绣有国土安全局的标志。
小巧精致的胸针，代表着宁桃副局长的身份。
毫不客气的说，一行人向外走去，傅长明领头，宁桃落后一个身位。
而曾经的上司顾苍，哪怕已经升职，这时都只能落后小妮子半个身位……
走到专属的座驾前，傅长明停下脚步：“顾苍我们走后，分局就暂时交给你，允许你调动所有力量，清缴三叶草在天明行省的残部。”
顾苍点点头，手里依旧夹着一根香烟：“明白，安心去，一些残余力量不构成威胁。”
说着，顾苍语气顿了顿，还是选择出声提醒：“这一趟怕是不容易，小心。”
顾苍朝宁桃点头示意，这句话同样说给她听。
这一次分局押送的人，都是被捕的三叶草高层，前情报部长冯庸，前行动部长林坤，以及三叶草行动部长王路，和部分高级成员。
这些人脑子里的消息，已经通过魅魔伊贝尔全部敲出来。
虽然不再有信息意义，但这些人活着还有很大价值，必须押送上京总局。
对这一趟的重视程度，分局直接出动两尊顶尖战力，局长傅长明，副局长小妮子宁桃。
两尊八阶坐镇，就看三叶草敢不敢触这个霉头。
漂浮在一旁的宁桃，双手抱起脸上没有丝毫紧迫：“放心有本副局长坐镇，三叶草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虽然已经身居高位，但宁桃跳脱的性子依旧……
“哈哈哈……”傅长明笑着，眼神像在看一个晚辈，嗓音中竟然带着一丝宠溺：“宁副局说的是，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把家看好。”
傅长明拍了拍顾苍肩膀，点头后转身走入专属加长座驾。
宁桃则是直接漂浮到车顶站着，一副披靡天下的气势。
当车队缓缓驶出安全局，顾苍站在原地，将抽到一半的烟踩灭，看着宁桃瘦弱的背影眉头不由皱起。
“头，宁桃和局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怎么感觉一直在顺着小丫头在说话，有种担心她炸毛的感觉……”
大光头岩炎抬手挠着后脑勺，将心中的疑惑道出，这憨厚的形象，丝毫不像一位副部长该有的仪态。
顾苍从口袋拿出一根烟点上，瞥大光头一眼：“关于宁桃，老傅绝对有事情瞒我。”
说着，顾苍抬脚走回大楼。
大光头紧随其后，心头疑惑未消：“能是什么事？总不能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孙女吧……”
“有这种可能，但应该不是老傅的。”
顾苍抬手推开，专属于部长新的办公室。
魅魔伊贝尔，这时穿着一身职业装，包臀裙黑丝与高跟鞋。头上犄角背后的翅膀，包括臀部的尾巴，都被魔法暂时隐匿。
若不仔细感受的话，很难察觉到她身上独属于深渊的气息。
来到安全局已经有些日子，度过刚开始的黑暗时光，伊贝尔这时已经差不多适应人类的生活节奏。
当顾苍坐上椅子，她连忙俯身递上一沓资料轻声：“顾部长，这是赵薇副部长送来的资料。”
“嗯”顾苍微微点头，带着认主印记的手轻轻翻看资料。
翻看几页，顾苍抬眼看向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岩炎：“待在我这干嘛，没事做吗？”
大光头岩炎耸耸肩：“不知道干啥啊，听你的吩咐咯，和以前一样。”
闻声，顾苍微微摇头，就差扶着脑袋，随即将手中的资料扔给岩炎：“这是天明行省，三叶草在其他城市的据点信息，你带队，交给你去做。”
大光头接过资料，随意看一眼，嗓音有些不自信道：“让我带队，行吗？”
没办法，以前每次出动，都是跟在顾苍身后就行，见到敌人直接莽过去，不用考虑其他问题。
当打手当习惯了，一时间需要统筹指挥，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把握。
“你压阵就行，其他事情，下面的人会负责好，用不着你多动脑子。”掐灭半根烟，顾苍又从口袋中拿出一支。
这时倒是不用再自己点，魅魔伊贝尔已经主动递来冒着火的手指。
“行吧”岩炎点点头，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你电话得保持畅通，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还需要打电话问你。”
大光头脸上带着真诚，换来的却是顾苍冷漠且不耐烦的声音。
“滚……”
“滚就滚，那么大火气，你冲谁呢？”
撂下话，大光头快步离开，迅速关上门，不给顾苍再骂的机会。
走在过道，大光头有些骂骂咧咧：“这是什么上司，问问都不行……”
“不就是升职吗看给你拽的，老子也是部长级，虽然带着副字。”
部长办公室，顾苍低头看着资料，升职后要处理的事情成倍增加，再也没有当组长时那般清闲。
顾苍眉头皱着，手中的烟一根接一根。
忽然，两侧的太阳穴传来冰凉的触感。
伊贝尔不知何时，悄然站在顾苍身后，伸出手指轻轻揉搓着顾苍的太阳穴，为其缓解压力。
伊贝尔低垂着眉头，认主的缘故，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顾苍愈发亲近与痴迷。
顾苍不在身边时，心里总会感觉空落落的。
认主仪式，会影响伊贝尔对顾苍的感情与意志，且是不可恢复性的。
这是烙印在血脉深处的仪式，包含着魅魔一族传承的生存智慧。
感受到两侧太阳穴按压传来的舒适，顾苍没有拒绝，闭上眼靠在椅子上。
对于伊贝尔，他没有任何特殊情绪，充其量只是一个不会背叛的工具而已。
“深渊意志，到是怎么样的存在？”顾苍轻声询问，语气中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祂是至高，整个深渊世界起源于祂，祂的尊贵远超所有恶魔。”
说着，伊贝尔语气顿了顿，嗓音不自觉带上浓浓的敬畏：“哪怕是居住在深渊更深层的『魔神』们，在祂的面前，也需低眉叩首臣服。”
“所以它是实体的存在？”顾苍轻声，尝试理解深渊意志的存在。
“不”伊贝尔摇头：“没有任何恶魔见过祂，但整个深渊都是祂意志的延伸。”
“所有诞生于深渊的生命，都会受到祂的驱使，我们是祂的孩子，囚徒，奴隶……”
话音落下，伊贝尔香肩不自觉颤抖，畏惧这尊在深渊中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存在。
“那它能被杀死吗？”顾苍低沉着嗓音，睁开的双眼带着彻骨的恨意。
“不，我不知道……”
————
荒原地带，安全局的押送车队，在公路上缓缓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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