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帮他一把

林文海打探到了群芳院的消息，同时也丢了人。

在场的人太多，李墨稍一造势，消息马上传开，第二天，昌宁就谣言四起。

什么“林家技不如人”、“翠玉楼认输”、“林家少爷胳膊肘往外拐”的话题比比皆是。

林文海气的想让人砸了群芳院，可又不敢自作主张，压着脾气在家里等着。

一直到中午，林文秀才和杨云川从城外回来，林文海立刻找到两人，把昨日之事说了一通。

“文秀，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去打探消息的！”林文海说完，还不忘信誓旦旦地解释一句。

别看林文海负责林家的财政收入，实际林家人都知道林文秀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家主，要是被他怀疑，林文海这活也干不久了。

“我知道。”林文秀皱着眉，略有些不悦，说话的同时悄悄看了一眼杨云川。

原本以为李墨就算要反扑，起码在杨云川包场的这三天是不用担心的，谁知道这反扑比预想中来的要快得多，也要厉害的多。

翠玉楼赚的其实是杨云川的钱，李墨这一手不仅抹了翠玉楼的热闹，还把昌宁豪绅的钱给赚走了。

林文海没人说话，又道：“那什么阿彬公子，分明是在影射咱们林家！这李墨实在太放肆了！”

林文秀思忖片刻，说道：“眼下谣言四起，豪绅心思已偏，我亲自登门拜访，晓以利害再许些好处，总能把人拉回翠玉楼这边。”

说话的时候，林文秀同时打量杨云川的反应，生怕杨云川觉得他连这点局面都控不住。

见杨云川微微摇头，林文秀心里一紧，正想解释几句，却听杨云川道：“何必费那功夫？文秀，你仔细想想，群芳院跟翠玉楼，最不同的地方是什么？”

见林文秀面露疑惑，杨云川继续道，“门槛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李墨不是爱热闹吗？你就遂了他的愿，好好帮他添点人气。”

林文海没听懂，愕然道：“帮、帮他？”

林文秀瞳孔微缩，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转瞬便恍然大悟，仔细一想，拱手道：“杨大哥说的对，是我想复杂了。”

杨云川这招看似简单，实则阴毒，既不用亲自下场落人口实，又戳中群芳院的要害。

杨云川满意地笑了笑：“这事办得干净利落，保准让李墨有苦说不出，咱们只需坐看他的群芳院，从门庭若市变成……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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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

李墨放下笔，揉了揉手腕。

群芳院生意火爆，王小憨的说书摊更是人挤人，毕竟不是谁都有闲钱进群芳院消费，守在外头听书就成了不少人每日的盼头。

催更的人一多，李墨这个幕后编剧也闲不下来。

李墨捧起茶碗喝了一口，发现已经凉了，吩咐王小憨道：“去换壶热的。”

没动静。

扭头一看，王小憨正两眼发直地望着窗外，嘴角还挂着点可疑的傻笑。

李墨抬手一个爆栗。

“哎哟！”王小憨一哆嗦，魂儿总算回来了：“少爷有您吩咐？”

这几天王小憨每天的任务就是把新鲜出炉的故事背下来，然后第二天说给众人听，打赏的铜板也有不少，李墨都让王小憨自己留着，这使得王小憨对于说书的热情愈发浓厚。

但这小子最近几天精神不大好，去茅厕去的也很勤快，尤其是在说书之后……

李墨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之后还是换个人干这活算了，省的王小憨把本职工作都给忘了。

正说着，香儿小跑进来，脸上喜滋滋的：“少爷，又有请帖！”

看看神采奕奕的小丫鬟，又看看无精打采的王小憨，李墨暗道一声不争气，人家也看了故事，怎么没像你这样？

“不是告诉你帮我放一块就好吗？”李墨笑说着，一边拿起一块糕点递给香儿。

这阵子李家的客人繁多，请帖也收了无数，有想合伙做宝瓷琉璃的，有想在兴业社插一脚的，也有纯粹想结交这位“昌宁新秀”的文人。

可惜李墨最近比较忙，赴不了约，只让香儿礼貌婉拒，把请帖收好就行。

“这回不一样呢，”香儿接过糕点，眼睛弯成月牙：“是将军府的帖子！”

“哦？”李墨挑了挑眉，接过请帖看了一眼。

两家其实已经很熟了，请帖这种东西，要么是不熟的人用的，要么是表达一种正式的态度。

姜家递来的帖子显然是后者，字里行间透着谢意，毕竟上次若不是李墨识破了何武城的计划，姜家的名声险些就毁在税银失窃的事上。

李墨放下请帖，吩咐道：“去，带上两坛国色天香，看看我这位岳父这回摆什么阵仗。”

王小憨小跑离去，李墨在香儿伺候下换了身见客的衣裳，正要出门，却见小丫鬟欲言又止。

李墨笑道：“怎么，有什么话跟少爷都不能说？”

香儿脸上一红，鼓起勇气道：“少爷，那个……慧慧师妹最后怎么样了？阿彬公子太坏了，少爷把她写得太可怜了！”

阿彬的故事，是李墨魔改之后的产物，既要勾动男人的欲望，又要避开伤风败俗的罪名，人设的魔改是不可避免的，却不成想钓了小丫鬟的心思。

“那依你看，该怎么写？”李墨带着笑意问道。

“该有个特别好、特别俊的公子来救她！”香儿眼睛发亮，掰着手指头数，“要聪明，要温柔，不用慧慧再去卖艺受苦，两人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李墨饶有兴致地问道：“那这个特别好的公子是应该是什么样的？”

香儿掰着手指头，边想边道：“要俊俏，要聪明，也不用慧慧去卖艺挣银子……”

李李墨摸着下巴：“像少爷我这样的？”

“对！就像少爷——”香儿脱口而出，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脸颊瞬间红透，把头一低：“我、我去看茶煮好没！”

小丫鬟说完转身就跑，差点撞上门框。

李墨哈哈大笑。

一旁，陈知行抱着胳膊，冷冷哼了一声。

李墨笑声一收，正色道：“老陈，我知道你练的是童子功，但不能因为自己清心寡欲，就看不得别人受欢迎啊。”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我是想提醒你，你写的那堆故事，早有人誊抄了全文，送到了将军府。”

李墨笑容僵在脸上。

他娘的，有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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