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故意造谣的

暗卫昨天才来报，说李嫣然回去后就跟顾承泽告状，说：“容王妃对我态度恶劣，还不让我跟顾祁枭说话。”

顾承泽还放了话，要是顾祁枭敢“为了容纪棠欺负李嫣然”，就立刻给皇上递奏折，说容纪棠“善妒成性，干涉宗室事务”。

顾祁枭不怕自己被弹劾，就怕容纪棠被冤枉。李嫣然是宗室贵女，真要是被扣上“善妒”的帽子，不光会让容纪棠的资质法寸步难行，还会让百姓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他只能先忍着，等攒够证据——证明自己没跟顾承泽一条心，证明李嫣然和顾承泽勾结骗他——让顾承泽再也没法拿容纪棠要挟他。这样，他才能一口气把所有误会讲清楚，让顾承泽找不到借口再跟容纪棠作对。

容纪棠不知道这些内情，只觉得这些日子顾祁枭虽按时送药材、送图纸来，却再也没跟她打过照面。每次都只让暗卫或小豆子送东西来，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容纪棠看着那些东西，心里又酸又涩。理智告诉她，自己大概率是误会顾祁枭了，可李嫣然那天的姿态、顾祁枭当时的默认，都像根刺扎在心里，生生地疼，怎么也拔不出来。

一天晚上，她整理完数据，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刚走到院子，就看见暗卫站在墙角，手里提着食盒：“容姑娘，王爷让属下给您送宵夜，说您总熬夜，别饿坏身子。”

容纪棠看着食盒里还冒着热气的莲子羹——这是她之前随口提过想吃的——轻声说：“替我谢谢王爷。”

暗卫点点头正要走，又被容纪棠叫住：“王爷……近来还好吗？旧伤没复发吧？”

“王爷挺好，旧伤也没复发，就是总待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整晚。”暗卫说完，快步走了。

容纪棠端着热气腾腾的莲子羹坐在石凳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不是不想见他，不是不想听他说清楚，只是她怕——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怕自己又是一厢情愿。

容纪棠和顾祁枭的冷战还没结束，资质法在地方推广又遇上了新麻烦——有几个县的无资质医者联合起来，散播“资质法是容王妃为了赚钱搞的噱头，根本没用”的谣言。不少百姓信了谣言，甚至有人开始抵制资质考试。

容纪棠看着各地传回来的消息，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泡。她清楚，要是不能尽快打破谣言，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可她现在手里只有京城和周边几个县的数据，其他地方的成效还没统计好，根本没法反驳。

就在容纪棠焦灼的时候，医馆门被推开，一个穿粗布衣、背药箱的头发花白老公公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本厚厚的账本，看着精神头很足。

“您……您是容纪棠容姑娘吧？”老公公走到容纪棠跟前，把账本放在桌上：“我叫陈老栓，是城郊的民间大夫，之前反对过你搞的资质法。”

容纪棠愣了一下——她记得陈老栓，资质法刚推行时，反对最凶的就是他，还带头去医学院门口闹过事。他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

“陈大夫，您找我有事？”容纪棠把他按在椅子上，倒了杯茶递过去。

“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陈老栓翻开账本，指着上面的记录：“这是我通过资质考试后三个月的接诊记录。你看，我以前每个月也就接诊几十个人，还总怕自己看错病；现在学了新方法，通过考试后，每个月能接诊上百人，还零误诊！百姓也更信我了，都说我是有资质的好大夫。”

容纪棠看着满账本的记录，眼睛一亮：“陈大夫，您的意思是……”

“我是想帮你。”陈老栓放下账本喝了口茶，“那些无资质的医者造谣说资质法没用，我听着就气！我就是最好的例子——资质法不光没让我们老医者失业，还让我们医术更好，百姓更信我们！”

他顿了顿又说：“我已经给其他几个通过资质考试的老医者捎了信，明天我们去京城最热闹的街上摆摊，把我们的接诊记录、收入变化都拿给老百姓看，大家就知道资质法是真为老百姓好！”

容纪棠看着陈老栓真诚的眼神，又喜又激动——她刚才还担心老医者会一直反对资质法，没想到现在竟有人主动来帮她，还是之前反对最凶的陈老栓。

“陈大夫，太谢谢您了！”容纪棠拉住他的手，“有您和其他老医者帮忙，谣言肯定能很快破掉！”

“谢什么！”陈老栓摆摆手说，“这是我该做的。前些日子反对你，是我糊涂，觉得资质法是刁难我们；现在我得了好处，就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再说你搞医疗改革是为老百姓，我不能看着你被冤枉！”

第二天一早，陈老栓就带着十几个老医者，在京城最热闹的街上摆了摊，把各自的接诊记录、就业合同、收入账本都摆了出来。路过的老百姓围过来看，听他们说通过资质考试后的变化，之前被谣言误导的人，渐渐改了看法。

“原来资质法这么好啊！陈大夫以前每月才赚几十文，现在能赚两百多文呢！”

“我之前还以为资质考试多难，没想到陈大夫这么大年纪都能过，看来也不是刁难人！”

“那些无资质医者就是怕被淘汰，才故意造谣的！”

百姓们的心彻底偏向了容纪棠，之前反对资质考试的，也主动去医学院咨询开考时间。

容纪棠在一旁看着陈老栓他们忙活，心里清楚，资质法能顺利推行，不光靠她和顾祁枭的努力，更靠那些真心为百姓着想的大夫们支持。

那天晚上，陈老栓又来医馆找容纪棠：“容姑娘，我今天在街口宣讲时，看见李嫣然跟顾承泽大人的管家偷偷说话，好像在商量怎么继续抹黑你。你可得当心！”

容纪棠心里一紧——果然，李嫣然接近顾祁枭，不是为了找大夫，而是顾承泽的阴谋！

容纪棠看着陈老栓，轻声说：“谢谢您提醒我，我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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