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能被她当成棋子，是你的福气
秦娇一愣，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不等她回答，杨徐宁手里的杯子发出“咔嚓”一声，方才还完好的杯子在他手里碎成几片，碎片划破他的手，他却恍若未觉，任由鲜血不断流。
“你手流血了。”
秦娇终于觉察不对，弱弱提醒。
可杨徐宁却不管不顾，直接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不答？”他低沉的声音危险而渗人，手捏住秦娇的下巴，“看来确实如此。”
“我不知道是不是，”秦娇身子控制不住颤抖，如实把当时的情况说出，“太皇太后本打算把我一并带走，我娘想求情，秦延一直不说话，太皇太后这才把我放了。”
杨徐宁加重手上的力道，秦娇的下巴很快被他捏红。
他死死盯着秦娇，眸子里是秦娇看不懂的疯狂。
“我没说谎，当时就是这样。”
秦娇吓得说话磕磕绊绊，心脏跳得飞快。
杨徐宁此刻的表情让她觉得他下一瞬就能捏死自己。
她想挣脱钳制，试了几次却是徒劳。
“你想怎么死？”
片刻，杨徐宁收回自己的手，任由被杯子划伤的手垂落在身侧，眼里风暴退去，只剩平静。
可他的平静却没有让秦娇心里的恐惧减少半分。
秦娇跌坐在地，仰头看着平静丢出问题，忙不迭爬到他面前。
“我不要死。”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进来时一切都好好的。
“那怎么可以。”
杨徐宁嘴角露出一个和他阴郁气质截然不同的笑，使得他整个人更加危险。
他语气很轻，好似在说今日天气不错一般，轻声道：“她希望你死，你不死怎么可以。”
恐惧已经让秦娇的大脑停止思考，听不懂他口中的她是谁，只当是秦棉。
“秦棉她很好脾气，她不会希望我死的。”
秦娇犹如抓住救命稻草，祈求道：“你放过我，我回去立即收拾东西走人，离秦棉他们远远的，我也不要你娶我了。”
“你觉得我说的是秦棉？”
杨徐宁眼底风暴再起，仿佛秦娇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你这个猪脑子不适合再思考，既然你不想选死法，那我亲自帮你选一个好了。”
他坐到椅子上，拿出手帕有一下没一下擦着手上的血，头也不抬，“上吊自尽如何？”
不等抖如筛糠的秦娇答，他又自顾自道：“丑是丑了些，可这样既能让她猜测不落空，也能为我省去很多麻烦。”
“我……”
秦娇想反驳，才说了一个字，便被杨徐宁扫来的眼神震住。
他把手帕丢在桌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轻笑：“能被她当成棋子，是你的福气，我已经替你选好了死法，你不要再说我不喜欢的废话。”
“疯子！”
秦娇用尽全部力气，大喊道：“杨徐宁你就是个疯子，我不要死，你放了我。”
杨徐宁不为所动，只挥手让人进来，“弄一根绳子，让她上吊自尽。”
“杨侍郎，你儿子杀人，你不阻止吗？”
秦娇被人拖拽着往院子门口去，把生的希望寄托在杨侍郎身上。
可他却好似聋了一般，不为所动。
别说他本就不待见秦娇，就是待见，儿子想杀人，他也阻止不了。
毕竟这儿子疯起来，连自己都捅。
……
深秋午时的阳光给人带了恰到好处的温暖，元曦正在四公主的寝殿和几人用膳，便见闵成疾步进来。
“太皇太后，杨侍郎求见。”
元曦吃得差不多，闻言放下碗筷，漱口擦拭嘴唇站起身，和闵成离开。
“这杨侍郎还真会挑时机。”
五公主撇嘴，“皇曾祖母好不容易有空陪我们吃一顿饭。”
“吃你的吧！”
耶律南给她夹了一块鱼肉，并未说元曦在查机关的事。
元曦带着闵成去到勤政殿，便看到穿着官服的杨侍郎满脸愁容在门口踱步，看到她，杨极立即上前，“臣参见太皇太后。”
“看杨侍郎如此焦急，想必是很棘手的事了。”进入勤政殿，元曦道。
“是秦娇小姐跑去臣的府上，让臣答应她立即和犬子成亲。”
元曦耐心地听着，示意他继续说。
杨极看不透她内心所想，满脸痛心把来时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
“这成亲讲究良辰吉日，臣说找人看日子再定，她却情绪激动不依，非要犬子立即娶她，最后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吊死在臣的院子门口。”
“她竟还带了绳子？”
元曦错愕，把杨极问得也是一愣。
关注点是这个吗？
“臣不知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杨极巧妙避开绳子的问题，跪到地上，“还请太皇太后明察，此事当真和臣无关。”
元曦示意他起身，思忖片刻，吩咐闵成。
“你去京兆府走一趟，让冯大人过去处理此事。”
“是！”
“多谢太皇太后，犬子受到了惊吓，臣还想厚着脸皮求一名太医跟着臣回府帮他瞧瞧。”
元曦心里好笑，把人弄死还被吓到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唤来素玉。
“你去把五公主叫来，让她随朕一起出宫去杨侍郎府上。”
“这怎么使得？”
杨极惶恐不已，“太医瞧瞧便好，怎能劳您和五公主亲自前往。”
内心把儿子骂了无数遍，杨极心里祈祷，儿子这个疯子最好别被太皇太后觉察出什么，否则他们杨家都玩完。
“礼部如今尚书之位空缺，杨大人你是礼部的支柱，万一你忧心儿子病倒，谁帮朕处理礼部的事？”
元曦笑得温和，杨极判断不出她这话是真心实意还是暗含深意。
素玉很快带走五公主过来，知晓原因的五公主未多问，只看了杨极一眼，对元曦道：“皇曾祖母，东西我都带了，走吧！”
三人一起去到杨府时冯修已经先行赶到，正在院子里指挥人把悬挂在院门口的秦娇抬下来。
看到元曦，他立即上前行礼。
元曦瞥了眼秦娇尸体，“如何？”
“确实是上吊自尽。”
“那便把尸体带走，处理好后续的事，莫要让杨侍郎被误解。”
说罢，和杨侍郎一起去到杨徐宁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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