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愿意以命抵命
高太医忙上前，快速诊完脉后，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可是怀孕了？”
已经从恐惧转变为好奇的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都不可置信看向仿佛脱了力，双眼空洞坐在地上的沐美人身上。
高太医讶异一瞬，赶紧作答，“是，沐美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还真是为了掩盖怀孕一事。”
元曦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不惜杀人也要拖延时间继续留在宫里，你想把这个孩子栽给谁？”
沐美人脸上只剩疯狂挣扎后的颓然，她抬头看着元曦。
“我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被您一眼洞察。”
“你不那么急着跳出来表现自己对王美人的了解，朕不会这么快怀疑你。”
这么多宫妃，她还真不是每个人都了解。
她又没有读心术，总不能见人一面便直接给人贴标签，判断出谁是好人，谁是恶人。
沐美人手撑着地板苦笑，原来是她太心急了。
她以为表现出和王美人相熟交好，能直接排除自己的嫌疑，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反而因此让太皇太后抓住小辫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里划过一抹不甘。
“那太皇太后觉得臣妾会把这孩子设计成谁的？”
她抬起头，好似觉得太皇太后若说的和她计划不一样，她便能扳回一城般。
“皇宫如今已经没了皇帝，朕有权，却不能让你怀孕，那么，自然是太子适合做孩子的父亲。”
如此费尽心思，总不能是为了栽赃给元赋这个被她废掉的大孙子。
皇后险些被皇祖母那句‘不能让你怀孕’给逗笑。
其他人也意外太皇太后还有这样的一面，纷纷忍笑。
沐美人凄然一笑，“不错，我确实打算把孩子栽赃给太子，可因为您提出要把妃嫔遣散，打乱了我的计划。”
她本来时间充足，可以好好准备，和太子生米煮成熟饭，事后再被诊出有孕，废帝没有碰过她，她自然不会有孕。
到时候把和太子发生关系的事捅出来，太皇太后顾忌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会留下她。
如此她便可以留在太子身边，徐徐图之。
可惜，一切都被太皇太后破坏了。
……
太子知晓此事时已经是第二日，心里无比庆幸皇曾祖母识破了沐美人的计划。
沐美人被杖毙，和她苟合的侍卫也被斩杀。
其他妃嫔担心待下去再生事端，收拾好东西，当日便火速离宫各回各家。
皇后处理好一切，前来禀告给元曦，元曦放下茶盏问，“可从沐美人的住处搜出其他东西？”
“东西没有搜出来，倒是她婢女说昨日她让送了一封信出宫，至于送往何处，送给何人，那婢女都说不知。”
皇后拿不定主意，轻声问，“那婢女还关着，可要臣妾让人继续审？”
“再审也是同样的结果，沐美人不傻，此事关系重大，岂会让她一个婢女知晓，你按宫规处置了便是。”
“是。”
皇后躬身退了下去，元曦拿起手书正要看，五公主便着急从外面小跑进来。
“皇曾祖母，出事了。”
她喘着气，停在大殿下方，说话语无伦次，“户部侍郎的庶女和静敏姐姐拉扯间突然就死了，现在她的嫡母吴夫人在女子书院门口让静敏姐姐偿命。”
元曦揉了揉眉心，昨日才处理了一桩，怎么又出一桩。
示意五公主冷静些，问，“拉扯怎么会弄出人命？”
五公主喘匀气，说话利索了不少，“吴小姐已经通过考核，本可以顺利入书院，结果吴夫人找到女子书院门口，说吴小姐身体不好，她不放心，所以想领吴小姐回府。”
“静敏姐姐看吴小姐不愿意，所以把她拉过来护在自己身后，谁知这一拉，吴小姐直接倒在地上，没气了。”
说到这儿五公主是满脸的费解，“静敏姐姐也没用力。”
别说是个活生生的人，哪怕是张纸，都不至于如此脆弱。
“你为她瞧过了？”
元曦也觉得奇怪。
“瞧过了，确实是死了，耶律南也瞧过，结果一样。”
……
元曦带着五公主和闵成坐着马车去到书院，还未下马车便听到一个哭天喊地的女声。
“我可怜的女儿，我就说她身体不好，只能在府上静养，如今她一命呜呼，我怎么向老爷交代。”
元曦下了马车，便看到一个穿绛紫色的妇人毫无形象坐在地上，抱着一个穿素色衣衫的少女。
静敏和赶过来的安王安王妃站在妇人对面，太子和耶律南则在他们右边。
几人边上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场面看起来十分混乱。
“太皇太后驾到——”
围着看热闹的人立即散开，让出一条路，跪地行礼。
“平身。”
元曦径直走到妇人面前，看了眼她抱着的少女，温声开口。
“事情朕已经了解，你先把人放开。”
吴夫人死死抱着吴星儿，看到元曦哭得更大声。
“太皇太后您要为小女做主啊，臣妇已经说过，她身体不好，可郡主就是不信。”
一旁的静敏郡主心里有气，却也知道，吴星儿确实是在被她拉了一下后，才猛地倒地没了气息。
她从护住她的安王和安王妃背后走出来，声音铿锵有力，“吴小姐出事，确实有我的原因，但你们吴家同样也得查。”
“静敏郡主是觉得我们吴家会害自己的女儿？”
吴夫人擦了把眼泪，情绪激动。
“星儿虽只是庶女，可我吴府没有女儿，我待她比待我的两个儿子还好。”
边上看热闹的人许多都认识吴夫人，闻言都小声赞同。
“吴夫人待吴星儿这个庶出的小姐没话说。”
“是啊，每次出了什么新裙子，都会给吴星儿买，这京里哪个庶女不羡慕吴星儿的好命。”
“我只是就事论事。”
静敏郡主没有自乱阵脚，平静道：“大元律法，发生命案，凡是有牵连者，无论亲疏，都得接受调查，吴夫人说是我害吴小姐没命，我可以接受调查，但你们吴府，也得如我一般接受调查。”
她视线落在吴夫人的脸上，神情坚毅，“若查出此事和你吴府无关，本郡主愿意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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