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朕可以成全
婚房中。
夏桃担心秦棉饿到，去给她拿吃的。
她才走远，来到后院的何凤儿便从暗处走出来，推开门。
“夏桃，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完，秦棉意识到不对，掀开红盖头，便看到何凤儿含笑的脸。
她脸上的笑不再像平时那般天真开朗，而是有些妩媚，配上她清丽可人的脸，竟让人难以挪开目光。
特别是在对上她的眼睛时，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要被她眼瞳给吸进去一般。
“表姐，看到我不高兴吗？”
何凤儿走近秦棉，俯身看着她，嘴角弯起一个笑容。
秦棉只觉得自己对周遭的一切感知都开始下降，眼神涣散，可是却又能清晰看到何凤儿的脸，和听到她的声音。
她晃了晃脑袋，想把一切混沌的意识晃掉，艰难张口，“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何凤儿一脸无辜，“我就是想要穿一穿表姐你身上的这身喜服罢了。”
理智让秦棉想拒绝，可是她的手却不听使唤地开始脱自己的喜服。
秦棉想停止，但这样的想法越强烈，意识就越模糊，手上的动作也就越快，头也越痛。
就好似被人劈开了一般，屋里的东西变得天旋地转。
她稳住身子，把脱下来的喜服递给何凤儿。
“表姐真好。”
何凤儿不紧不慢把喜服穿上，指着屏风。
“表姐藏到屏风后去吧！”
秦棉如提线木偶一般，僵直着身子，走到屏风后，看着何凤儿把属于她的红盖头盖在头顶，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
可她却跟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没有办法阻止，脚步也动不了。
……
院外，夏桃端着几盘都是秦棉爱吃的东西走入院里，便看到立在门口的太皇太后，她正想出声，便看太皇太后对她摇了摇头。
随后走近她，“你先去忙其他的。”
“好，奴婢告退。”
夏桃走远，元曦抬腿便往新房门口去，推开门。
屋里通红一片，桌上摆着合卺酒瓜果花生之类。
听到推门声，何凤儿盖头下的脸笑意更浓。
屏风后的秦棉想说不要，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无助地站在后面，怕太皇太后着了何凤儿的道，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何凤儿心情越愉悦。
她笑着掀开盖头，看到元曦的一瞬间，瞳孔蓦地瞪大，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是太皇太后？元殊礼呢？
元曦轻笑一声，“看到朕很惊讶？”
何凤儿强迫自己冷静，笑着抬眸注视着她。
“你，现在立即出去。”
见对方似乎没反应，何凤儿蹙眉，又重复了一遍。
“你为什么没反应？”
她有些破防出声，弄不清是哪一步出错了。
“你这媚术，”元曦盯着她的眼睛，笑道：“似乎对朕不起作用。”
“你知道？”
何凤儿又是一惊，身子下意识往后退。
她学习媚术多年，传教媚术的人都说她天赋高，若继续学习下去，不出几年，便可越过传教她的人。
可现在竟然失败了。
方才秦棉明明就中招了啊。
“不如，试试朕的。”
随着元曦的话落下，何凤儿想避开和她对视，可是已经来不及。
在对上对方漆黑如墨的瞳孔时，她的眼神渐渐涣散失焦，意识开始模糊，头脑混沌一片，昏沉沉的。
元曦收回自己的视线，淡淡问，“你是谁？”
“何凤儿。”
“为何来京城？”
“来杀元世子。”
“为何是他？”
“主子的命令，若我杀了元世子，并嫁祸给秦棉表姐，让你和秦延表哥反目成仇，我以后便能自由了。”
看出她神情挣扎，元曦抓住重点问，“城外洞穴坍塌一事，和你们有关吗？”
“没有。”
何凤儿甩了甩脑袋，“不对，有。”
“你们主子是谁？”
“不知道。”凤儿表情痛苦，喃喃答：“我没有见过她。”
元曦问得差不多，轻敲了下桌面，眼神涣散的何凤儿恢复清明，茫然看着元曦。
她记得她想用媚术对付太皇太后，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难道方才自己被她操控了？
这个可怕的认知让何凤儿脸色不由得惨白，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如果真是这样，她岂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媚术的妙用便是迷惑人的心智，操控人心，让人知无不言。
“你也会媚术？”何凤儿惧怕地往后退，声音颤抖，“你想知道应该已经知道，我就想要自由，我没有伤害秦棉表姐，您能不能饶了我？”
“去把秦棉带过来。”
何凤儿忙不迭点头，赶紧去把秦棉从屏风后带出来，把她唤醒。
秦棉意识恢复，立即防备看着何凤儿。
“没事了。”
元曦看了何凤儿一眼，“衣服还要继续穿着？”
何凤儿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乖乖递给秦棉。
屋里气氛压抑，是不同于之前和太皇太后博弈的压抑。
如今她已经暴露，这种压抑让她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大刀，随时都可以落下，取她性命。
“媚术是可以操控人心不错，但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只要遇到内力深厚的人，你的媚术便起不了作用，还容易被反噬。”
元曦话刚说完，何凤儿便感觉气血上涌，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她擦干净嘴边的血迹，将信将疑道：“教我媚术的人没有说过这些。”
“一颗棋子，你觉得他们在乎你的死活吗？”
元曦站起身，“把地上的血处理干净，随朕离开，莫要影响别人洞房。”
秦棉脸有些红想说些什么，元曦转头对她道：“好好做你的新娘子。”
那几个丫头还不知道会怎么闹洞房。
……
从婚房里出来，外面天已经擦黑。
何凤儿跟在元曦身后，随她去了一处无人的树下。
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偶尔还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
何凤儿抿唇站在她面前，有些摸不准她的打算。
“您不杀我？”
“你希望朕杀了你，朕可以成全。”
“不不不。”何凤儿赶紧跪到地上，“您放了我，作为回报，我可以冒险带您去见教我媚术的人，她应该有资格见到我们神秘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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