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自来也回村
第343章 自来也回村
仁贺大赌场,这座矗立在租界最繁华地段的三层建筑,即使在白日也闪烁著奢靡的光晕。
巨大的霓虹招牌写著「大赌场」的字样,门前的广场上,喷泉水池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衣著考究的门童谦恭地为每一位客人拉开沉重的鎏金大门。
自来也站在这座销金窟的入口,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混合著高级香氛、雪茄烟丝和某种甜腻的脂粉味。
他努力维持著严肃的表情,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门口迎宾的两位兔女郎吸引了过去。
黑色渔网袜包裹著修长紧实的大腿,毛茸茸的兔耳头饰随著她们鞠躬的动作轻轻颤动,低胸装勾勒出令人血脉债张的曲线。
「咕噜————」自来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鼻孔一热,两道鲜红的液体缓缓流下。
「这里————这里简直是天堂啊!」他喃喃自语,眼神都直了。
「自来也前辈!」静音恼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一手抱著粉红色的宠物猪豚豚,另一只手吃力地提著一个沉重的皮质手提箱,脸色因为羞愤和无奈而微微发红:「我们不是来观光的!」
「咳咳!」自来也猛地回过神,胡乱用袖子擦了擦鼻血,正色道:「当然不是!我是来————呃,来帮纲手的!嗯!」
他心虚地别开视线,但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往兔女郎的方向瞟。
静音叹了口气,懒得再跟他计较,率先走向赌场大门。
自来也连忙跟上,两人穿过旋转门,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赌场大厅的奢华远超想像。
挑高超过十米的穹顶上悬挂著巨型水晶吊灯,成千上万颗切割完美的水晶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地面铺著深红色的天鹅绒地毯,踩上去柔软无声。
大厅中央是数十张赌台,轮盘、二十一点、骰宝、牌九————
每张台前都围满了衣著光鲜的赌客,荷官们动作优雅而精准,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与人们的喧哗、叹息、欢呼交织在一起,汇合成一种独特的、令人心跳加速的韵律。
而穿梭在赌台间的侍应生们,无论男女,都容貌出众,衣著或性感或优雅,脸上挂著职业化的甜美微笑。
女侍应生们穿著紧身的旗袍或超短裙,露出白皙的大腿;男侍应生则是一身笔挺的燕尾服,举止得体。
自来也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噢噢!那个穿红色旗袍的,开衩都快到腰了————哇!那边那个金发妞,这身材简直是艺术品————还有那边————」
「前!辈!」静音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纲手大人在等我们!」
「啊,对对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自来也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但脚下还是慢了几步,差点撞上一个端著香槟托盘的兔女郎。
静音熟门熟路地穿过嘈杂的大厅,走向深处一道厚重的橡木双开门。
门前站著两名身穿黑色西装、戴著耳麦的保安,他们身材魁梧,眼神锐利,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藏著武器。
但看到静音,两人立刻微微躬身,左侧一人恭敬地开口:「静音小姐。」
「谢谢。」静音点了点头。
右侧的保安推开了大门。
门后的世界与大厅的喧闹截然不同。
VIP区的面积比大厅小一些,但装修更加私密和奢华。
深色的实木墙面,柔软的真皮沙发,低矮的茶几上摆放著精致的果盘和酒水。
这里只有八张赌台,每张台旁的赌客都气质不凡,下注时动辄就是数十万、
上百万的筹码。
空气中飘荡著醇厚的雪茄香气和高级香槟的味道,背景音乐是轻柔的爵士钢琴曲。
静音和自来也刚走进来,就看到了坐在角落沙发区的纲手。
此刻正斜靠在真皮沙发上,一只手撑著下巴,另一只手握著一个酒杯。
她穿著绿色的开襟外套,内搭米色的常服,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脸上带著微醺的红晕。
沙发前的茶几上散乱地摆放著几个空酒瓶,还有数量不多筹码。
静音快步走过去,将沉重的手提箱放在茶几上,推开几个碍事的酒瓶。
「纲手大人,钱带来了。」
纲手晃悠悠地转过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因为酒意而显得有些迷离。
她看了看静音,又看了看手提箱,咧嘴一笑:「哦,静音啊,你来啦。」
她打了个酒嗝,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这点钱————够吗?」她含糊地问道,又拿起桌上半瓶酒,对著瓶口灌了一口。
静音无奈地说:「纲手大人,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储蓄了。如果您再输光,我们连下个月的旅店钱都付不起了。」
「嗝————没钱了就去赚嘛。」纲手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指了指VIP区里那些非富即贵的赌客:「这里这么多富豪,随便找几个有病、有暗疾的,给他们看看病,钱不就来了?」
这倒不是吹牛。
作为忍界公认的医疗圣手,纲手的医术早已登峰造极。
普通的疑难杂症在她手中如同儿戏,就连一些被宣判「绝症」的病例,她也有办法延长生命、减轻痛苦。
在忍界,愿意请她出手的富豪权贵数不胜数,诊金动辄就是数百万两。
她治病也看人下菜,对平民百姓,可能只随意收几个钱意思一下;对那些家产颇丰的富豪,则毫不手软地开出天价。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赌场挥金如土、屡战屡败却从未真正破产的原因之一。
千手一族的庞大遗产是底子,而她自己的医术,则是取之不尽的「印钞机」
。
「再不济————」纲手又灌了一口酒,补充道:「去星之都卖点专利。那小子————给的价还是很不错的。」
她偶尔会将一些医疗技术或研究成果,出售给星之国的医疗部门,而星之国在这方面出手大方,给出的专利费足以让她在赌场潇洒好几个月。
这时,纲手终于注意到了跟在静音身后的自来也。
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几秒,才恍然大悟:「?自来也?你怎么来了?」
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种「我懂你」的促狭笑容,用手指点了点自来也:「哦一明白了。这里的陪酒女郎确实都很出色」呢,各种类型都有————
想必你这个取材作家」,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吧?」
「咳!咳咳!」自来也干咳几声,连忙摆手:「别胡说!我是正巧在这座城市转悠,遇到了静音,听说你在这儿,就过来看看你!」
「是吗?」纲手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但也懒得深究,她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揉了揉太阳穴,酒意稍微散去了一些。
这两年,自来也确实一直在星之国各地游历。
自从两年前在雨之国与修罗进行那场关于「和平之路」的激烈争论后,自来也便没有回木叶,而是在星之国的各个郡、城市间辗转,亲眼去看、去感受这个新兴国家的方方面面。
他见过星之都那种高度秩序化、现代化的都市,见过边境郡县如火如荼的建设场面,见过普通平民在新制度下的日常生活,也见过像仁贺城这样被刻意保留的、充满欲望和混乱的「特区」。
这些见闻,正在一点点改变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三人正说话间,一个穿著深紫色天鹅绒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带著两名保镖走了过来。
男子手中捧著一个精致的帐本,脸上挂著职业化的谦恭笑容。
「纲手大人。」他微微躬身:「这是您这次的帐目,请您过目。」
纲手接过帐本,随便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
八千三百万两。
她眼皮都没抬,直接拿起帐目上绑著的一支钢笔,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静音,付钱。」
静音叹了口气,打开手提箱。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著面值百万两的钞票,还有几根金条。
她正要清点,那负责人却连忙摆手:「不必了不必了!纲手大人的信誉,我们赌场是百分之百信任的!」
他示意保镖接过箱子,甚至没有打开检查,就对纲手深深鞠了一躬:「您和您的朋友今天在赌场的一切消费,全部免单!祝您玩得愉快!」
说完,他带著保镖快步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钟都是冒犯。
等走远了,赌场负责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长舒了口气。
旁边一名年轻的保镖忍不住低声问道:「总经理,那可是八千多万两————不点一下吗?万一数目不对————」
「闭嘴!」负责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知道那位是谁吗?纲手大人!传说中的三忍之一!木叶的公主!她要是想赖帐,别说八千万,八个亿我们也只能笑著认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卡多大人亲自打过招呼,这位可是国主大人的重要合作伙伴。别说输钱,她就是哪天心情不好把这赌场拆了,我们也得笑著递锤子!懂了吗?」
「是、是!」保镖连连点头,再不敢多言。
VIP区内,自来也坐在纲手旁边的沙发上,环顾著四周的纸醉金迷。
「这里————倒是跟星之国很多地方不太一样。」他缓缓开口:「我这两年走了那么多地方,还以为那种旧时代的奢靡享乐,在星之国已经消失了。」
星之都和其他主要城市,虽然也有娱乐场所,但大多规范有序,强调的是「健康休闲」。
像仁贺城赌场这样赤裸裸地展示欲望、挥霍金钱的地方,在星之国内部确实罕见。
纲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我在星之都住的时候也这么以为。」她抿了一口酒,语气随意:「谁知道那家伙怎么想的————也许他觉得,人性里的贪婪和欲望,堵不如疏?反正,对我而言,有个能赌钱、能喝酒的地方就行。」
这里确实比纲手以往待过的任何赌坊都极尽奢华,能让她尽兴的豪赌!
静音安静地坐在一旁,抱著豚豚,轻轻抚摸著小猪的背。
豚豚发出舒服的哼唧声。
气氛沉默了片刻。
自来也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但很认真:「我准备回木叶了。」
「噗—!」
纲手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静音连忙递过纸巾。
「你说什么?!」纲手擦著嘴,瞪大了眼睛:「你突然发什么疯?怎么想起要回去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木叶高层对星之国有什么动作了?
老头子叫自来也回去参与?
但自来也摇了摇头:「不是谁叫我回去。是我自己————想回去了。」
他靠在沙发上,抬头看著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眼神有些飘远。
「这两年,我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星之国————确实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路。但木叶————终究是我的根。」
自来也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而且,算算时间,水门和玖辛奈的孩子————明年也该从忍者学校毕业,成为下忍了吧。」
这句话像是一块冰,瞬间冻结了空气。
纲手拿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静音抱著豚豚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豚豚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发出「噗呦」的叫声。
自来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异常,疑惑地问:「怎么了?你们————难道见过那孩子?」
纲手和静音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被秽土转生这件事,是星之国的最高机密之一。
除了核心高层和她们两人,外界无人知晓。
纲手和静音虽然只是旅居星之国,但也曾答应过水门和玖辛奈,会保守这个秘密。
这不仅是为了保护水门夫妇,更是为了避免在木叶引发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
想想看,如果木叶知道四代火影夫妇「复活」了,而且加入了星之国,会引发多大的震动?
「没、没有。」静音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我们只是————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那个孩子都要成为忍者了。」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纲手也恢复了常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重放下杯子:「是啊————真快。」
她的眼神复杂,有怀念,有愧疚,有说不清的情绪。
自来也没有怀疑,只是叹了口气:「我想回去看看那孩子。水门和玖辛奈不在了,作为水门的老师————我至少应该照看一下他们的儿子。」
他看向纲手:「你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老头子应该也很想你。」
纲手沉默了。
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许久没有说话。
VIP区里,轻柔的爵士乐还在流淌,赌客们的低语和筹码的碰撞声仿佛隔著一层玻璃,显得遥远而不真实。
她想起了千手一族空荡荡的宅邸,想起了木叶对宇智波一族的灭族令,想起了日向分家求助修罗也要发起的反叛————
终于,纲手睁开了眼睛。
「我就不回去了。」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很坚定:「木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回去的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在这里过得挺好。有赌场、有好酒、有钱花————偶尔还能跟那小子做点交易,换点新奇的医疗设备玩玩。」
自来也看著纲手,看了很久。
最终,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那我先走了。明天一早的船。」
「这么快?」纲手有些意外。
「嗯。」自来也笑了笑,但那笑容有些勉强:「早点回去,早点安心。」
他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向纲手和静音:「保重。」
「你也是。」纲手举起空酒杯,对他晃了晃。
静音也轻声说:「自来也前辈,一路顺风。
自来也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奢华的VIP区,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消失在橡木门外。
沙发上,纲手和静音沉默地坐著。
许久,纲手才轻声开口:「你说————自来也如果知道那些真相,会怎么样?他回去,能改变木叶吗?
」
静音摇了摇头,抱紧了怀中的豚豚。
「不知道。」
她顿了顿,低声说:「但我想————水门大人和玖辛奈大人选择隐瞒,一定有他们的理由。」
纲手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拿起酒瓶,发现已经空了,烦躁地将其扔到一边,对著远处的侍应生喊道:「再来一瓶!最贵的那种!」
木叶六十二年,秋。
午后的阳光不再那么酷烈,带著一丝初秋的凉意洒在木叶隐村。
蝉鸣声渐渐稀疏,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轻响,空气里弥漫著熟悉的草木气息和炊烟的味道。
自来也站在村子外围的高墙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离开木叶已经整整两年了。
当年带著猿飞老师的任务离开木叶后,他先是去了雨隐村调查晓组织,与佩恩一战,还见证了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进入星之国后,他走遍了星之国的大江南北,见识了那个新兴国家的崛起与变革。
星之都的摩天大楼、风之郡的治沙工程、各港口城市的商业繁荣、平民们安居乐业,连乞丐、流民都被集中起来培训,给他们找工作或发田地,让他们安定下来。
还有仁贺城那种新旧交织的混乱——
那些景象依旧历历在目。
但此刻站在这里,看著眼前熟悉的村落,那些错落有致的传统建筑,蜿蜒的河流穿村而过,训练场上隐约传来的少年呼喝声,还有远处火影岩上历代火影的雕像。
「哈哈!」自来也忽然大笑起来,笑声豪迈而畅快:「虽然比不上星之都那些几十层的高楼大厦,但果然————这里才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啊!」
自来也的眼眶有些发热。
这里是他的根。
从小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学习忍术,在这里结识挚友,在这里经历战争,在这里写下第一本小说————
木叶的每一寸土地,都刻印著他的记忆。
游子归乡,百感交集。
自来也的目光在村落间扫视,最后定格在远处的火影岩上。
历代火影的雕像庄严地俯瞰著村子。
初代千手柱间的宽厚,二代千手扉间的冷峻,三代猿飞日斩的慈祥,四代波风水门的英武。
阳光照在岩石表面,反射出温润的光泽。
但就在这份庄严肃穆之中,自来也敏锐地注意到——
火影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眯起眼睛,把手掌搭在额前遮挡刺目的阳光,仔细看去。
只见四代火影波风水门雕像的额头上,一个小小的金色身影正在蠕动。
那人影用绳子把自己吊在半空中,一手提著几个五颜六色的颜料桶,一手拿著刷子,正兴高采烈地给水门的头发涂上————亮粉色?
自来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紧接著,他看到水门雕像的脸颊被画上了夸张的腮红,嘴角被涂成了滑稽的香肠嘴,甚至额头的护额都被涂成了彩虹色。
而初代、二代、三代的雕像也没能幸免。
柱间的长发被涂成粉色,扉间的刺猬头变成了萤光黄,日斩的胡子被画成了螺旋纹。
整个火影岩,活脱脱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恶趣味的涂鸦墙。
自来也愣了几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心中已经猜到了那是谁。
除了鸣人,整个木叶还有谁敢在火影岩上这么胡闹而不被惩罚?
自来也的身影瞬间从城墙上消失。
很快,他就出现在火影大楼的屋顶上。
从这里仰视火影岩,视角更加清晰。
鸣人果然正吊在绳子上,哼著不成调的小曲,手里的刷子沾满亮蓝色的颜料,正准备给水门雕像的眼睛涂上夸张的睫毛。
而在火影岩顶端的观景台上,还有两个人影。
一个穿著黑色常服,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的黑发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
另一个则是日向家的白眼少女,正紧张地抓著栏杆,探出身子朝下看,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鸣、鸣人————小心点————」
自来也的目光首先落在日向少女身上。
「日向家的大小姐啊————不对,应该是日向家主了。」
他对这个女孩有点印象,性格害羞内向,天赋不错,是日向家的大小姐,听说上次日向日差带领部分分家成员反叛后,这位大小姐站了出来,取消了日向家的宗家分家制度,让所有孩子以后都不得刻上笼中鸟,致力于在这一代解决笼中鸟,让木叶的日向宗家、分家真正融为一体。
很难想像这样的魄力出自一位十二岁的少女。
自来也的视线转向那个黑发少年。
少年大约十二岁,身材修长,面容清秀,一头黑色短发在风中微微飘动。
他穿著简单的黑色外套,整个人透著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慵懒的气质。
而且————
自来也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
总觉得这个少年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仔细想,又完全没有印象。
就在这时,黑发少年似乎察觉到了自来也的注视,缓缓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一瞬间,自来也感到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那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而且,那眼神里似乎藏著什么东西————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但没等自来也细想,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从下方传来:「鸣——人——!!你又在干什么——!!」
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无奈和深深的疲惫。
只见头戴木叶护额、脸上有疤的海野伊鲁卡正以惊人的速度冲向火影岩。
他的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鸣人听到这声音,吓得手一抖,刷子掉了下来,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的弧线。
他手忙脚乱地想抓住绳子,结果反而把自己缠成了粽子,像只被网住的金色蜘蛛一样在半空中晃荡。
「啊呀呀呀—伊鲁卡老师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伊鲁卡冲到火影岩下方,双脚在岩壁上连踏,几个纵跃就跳到了鸣人身边。
他一手抓住鸣人的后衣领,像提小猫一样把金发少年拎了起来,然后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落在火影岩顶端的观景台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自来也饶有兴致地笑了笑,也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观景台上,站在稍远处看著这场好戏。
伊鲁卡把鸣人放在地上,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瞪著这个不省心的学生。
「鸣人!」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三次了!
第三次!!上次你把初代大人的雕像画成青蛙,上上次你把二代大人的雕像涂成斑马,这次你居然————居然给四代大人画口红?!」
伊鲁卡指著下方那些五颜六色的涂鸦,手指都在发抖:「你知道清理这些要花多少钱吗?!知道要动用多少忍者吗?!而且这是对历代火影大人的不尊重!不尊重!!」
鸣人低著头,双手绞在一起,小声嘟囔:「可是————我觉得这样比较好看啊————四代火影大人笑起来一定很帅————」
「你还敢顶嘴!」伊鲁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黑发少年。
「面麻!」伊鲁卡的声音依然严厉,但稍微缓和了一些:「你也是!每次鸣人干这种事,你都不劝他!反而还在旁边看热闹!」
面麻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觉得挺有艺术感的啊,而且雏田也说很可爱。」
他身后的日向雏田听到这话,脸一下子红了,低著头小声说:「我、我只是觉得面麻说的很对————」
伊鲁卡看著这三个问题学生,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鸣人是惯犯,面麻是「帮凶」,雏田————
雏田虽然乖巧,但只要牵扯到面麻,就会变得毫无原则。
伊鲁卡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赶紧的,把这些都清理干净。在巡逻忍者发现之前,把火影岩恢复原样。不然————这个星期你们的作业全部加倍!」
「哦!交给我吧,伊鲁卡老师!」鸣人立刻来了精神,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脸上的油漆让这个笑容显得更加滑稽。
面麻也懒洋洋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好吧好吧,干活干活。」
他转头对雏田说:「雏田,你用白眼帮我们看看哪里没清干净。」
「嗯、嗯!」雏田用力点头,双手结印。
「白眼!」
她的眼角青筋暴起,纯白的瞳孔显现,视线扫过整个火影岩,快速定位每一处涂鸦。
三人开始忙碌起来。
鸣人再用绳子把自己吊下去,用湿布和特制的清洁剂擦拭颜料。
面麻则用用查克拉吸附在岩壁上,分头清理不同的区域。
雏田站在观景台上,用白眼精准地指挥:「左边两米左右的岩石,蓝色颜料还有残留————初代大人头发后面,粉色没擦干净————」
看著三人虽然胡闹但配合默契的样子,伊鲁卡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真怕鸣人把面麻和雏田带坏了。
虽然面麻本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个少年平时看起来沉稳冷静,但一旦跟鸣人凑到一起,就会冒出各种出人意料的想法。
而且他的实力远超忍校里的同龄生,是当之无愧的首席生,伊鲁卡甚至怀疑,面麻如果认真起来,可能比自己这个中忍还要强。
就在伊鲁卡出神时,他忽然注意到观景台的另一侧,站著一个高大的白发男人。
男人穿著红色的外褂,脚踏木屐,白色的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
他正撑著栏杆,笑眯眯地看著下方忙碌的三个少年少女,脸上带著怀念和有趣的表情。
伊鲁卡仔细看了几秒,眼睛渐渐睁大。
这个打扮————这个气质————
「您————您是————」伊鲁卡的声音有些不确定:「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转过头,对伊鲁卡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哟,伊鲁卡,好久不见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你还是个鼻涕虫小鬼呢。」
伊鲁卡的脸一下子红了,既有被认出的激动,也有被提起黑历史的尴尬。
「真、真的是自来也大人!您回来了!」
「啊,回来了。」自来也的目光重新投向下方:「在外面晃荡了几年,也该回来看看了。」
他的视线落在鸣人身上,眼神变得柔和。
「那就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儿子鸣人吧。」自来也还记得当年水门请他为尚未出生的孩子取名时,采用了他小说里的主角的名字鸣人」。
「嗯,是鸣人。」伊鲁卡恭敬地回答:「虽然调皮了点,但————是个好孩子。」
「看得出来。」自来也笑了笑,然后又看向面麻:「那个黑头发的小子呢?
叫什么?」
伊鲁卡回答道:「他叫面麻,是木叶孤儿院的孩子————嗯,前几年被大商人卡多收养,似乎准备作为继承人候选之一培养,和鸣人关系很好。」
「面麻————」自来也重复著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起。
自来也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疑惑。
他看著下方那个黑发少年熟练地清理涂鸦的背影,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但他确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
「自来也大人?」伊鲁卡小心地开口:「您这次回来,是长住还是————」
「还没决定。」自来也收回目光,伸了个懒腰:「先看看情况吧。对了,老头子在火影大楼吗?」
「在的,刚才就是火影大人通知我鸣人又在捣乱————」
「好,那我先去打个招呼。」
自来也转身准备离开,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火影岩的方向。
鸣人、面麻、雏田三人还在忙碌著,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三人的轮廓。
自来也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木叶的新一代啊————看起来,会很有趣呢。」
他纵身一跃,从观景台上跳下,起落间便消失在火影大楼。
观景台上,伊鲁卡看著自来也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下方三个孩子,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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