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婉宁虐渣记21
赵国的答复比预想中来得快。
第二天傍晚,李显就带回了赵王的亲笔信:同意所有条件,即日起兵攻打平阳关,十日内必有结果。
与此同时,燕国边境的探子也传回消息:燕军开始收缩防线,关城内的物资正在打包,似乎准备撤离。
“燕弘倒是识时务。”婉宁看完情报,对王牧道,“传令张奎,让他带三千骑兵,到平阳关外三十里驻扎。不要靠近,就远远看着。燕军若撤,不要阻拦;若不撤,等我命令。”
“是。”
第三日清晨,平阳关城门大开。
燕国骑兵列队而出,带着打包好的物资,缓缓东撤。关墙上,燕国旗号被取下,扔在城门口烧了。
张奎按兵不动,目送燕军远去。等最后一骑消失在视野中,他才带兵上前,接管了这座空关。
关城内一片狼藉。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也被砸毁烧毁。但城墙完好,关楼尚在,稍加修葺就能使用。
“夫人,平阳关拿回来了。”张奎派人回报,“燕军撤得很干净,一个人都没留。”
“很好。”婉宁下令,“留一千人守关,其余人撤回。另外,把关内清理干净,准备迎接赵国军队。”
当日下午,赵国大军抵达平阳关。
李崇亲自带队,三万步骑,旌旗招展。看到关墙上飘扬的代国旗号,他脸色复杂。
“李将军,久违了。”婉宁没有亲自来,派了王牧作为代表,“关城已按约定交还,请将军验收。”
李崇带人入关,仔细检查。城墙完好,关楼无损,确实是一座完整的关城。
“俘虏呢?”他问。
“已在关外营地。”王牧道,“八千三百二十七人,一个不少。粮草军械也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交割。”
李崇松了口气。这一仗虽然窝囊,但能拿回关城,要回俘虏,也算将功补过。
“替我谢过夫人。”他抱拳道,“赵国必不忘此恩。”
“将军客气。”王牧递上一卷羊皮,“这是互不侵犯条约,请将军用印。”
李崇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内容与之前谈的一致:十年内,赵国不得侵犯代国边境;代国开放贸易,赵国商队享有优惠。
他拿出将军印,郑重盖下。
条约一式两份,各执其一。
“还有一事。”王牧道,“夫人让我转告将军,赵国内部,有人对将军不满。望将军多加小心。”
李崇心中一凛:“多谢提醒。”
交割完毕,王牧带人撤离。李崇站在关墙上,看着远去的代国骑兵,心情复杂。
这个婉宁夫人,手段了得,心机深沉。与她为敌,实在不明智。
或许,保持和平,对两国都好。
平阳关之事圆满解决,婉宁在王帐前举行盛大庆功宴。
各部首领齐聚,牛羊宰杀数百头,美酒搬出上百坛。篝火熊熊,歌舞喧天。
婉宁坐在主位,左右是张奎、王牧等将领。她今日换上了代国传统的盛装——白色貂皮镶边的长袍,头戴银冠,腰间佩着弯刀。虽仍是女子,但英气逼人,不怒自威。
“诸位。”她举杯起身,“这一战,我们打退了赵国,赶走了燕国,守住了家园。此乃天神庇佑,将士用命之功。我敬大家!”
“敬夫人!”众人齐声响应,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老首领哈森起身,朗声道:“夫人,此次大战,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功不可没。老朽提议,正式推举您为代国大汗!”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草原上从未有过女汗。历代大汗都是勇武男子,靠战功和血脉赢得尊重。
婉宁放下酒杯,环视众人:“哈森首领此言差矣。我只是暂摄国政,等王子成年,自当归政。”
“王子年幼,至少还需十年。”另一个首领接口,“这十年间,代国需要一位明主。夫人才干,大家有目共睹。女子为汗,虽有违传统,但特殊时期,当行特殊之事。”
“是啊,夫人就答应吧!”
附和声渐起。这些人中,有真心佩服婉宁才能的,也有见风使舵的,还有想趁机巴结的。
婉宁沉默片刻,缓缓道:“既然诸位厚爱,我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但有一事,需事先说明。”
她站起身,走到空地中央:“我为汗,不靠血脉,不靠传统,只靠两点:一为才能,二为功绩。今日我能坐在这里,是因为我带你们打赢了战争,守住了草原。他日若有人比我更强,能带代国走向更强,我自愿退位。”
这话说得漂亮,既接受了推举,又表明了自己是靠实力上位。
“夫人英明!”
“拜见大汗!”
众人纷纷起身,单膝跪地。就连那些心中不服的,见大势所趋,也只能跟着跪下。
婉宁拔出腰间弯刀,举过头顶:“我,婉宁,今日在此立誓:必带领代国,强盛不衰!凡忠于我者,必得厚报;凡背叛我者,必遭严惩!”
刀光映着火,照着她坚毅的面容。
这一刻,她正式成为代国第一位女汗。
宴席继续,气氛更加热烈。但婉宁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那些表面臣服的首领,心里在想什么,她清楚。那些部落间的矛盾,那些积压的旧怨,不会因为一场庆功宴就消失。
她需要立威,需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位女汗不是好惹的。
庆功宴后的第三天,出了一件事。
兀良哈部与哈达部因为草场边界纠纷,爆发冲突,死了十几个人。双方各执一词,闹到王帐来求裁决。
婉宁坐在王帐主位,听完双方陈述,没有立刻表态。
“去把两位首领请来。”她吩咐。
兀良哈首领巴特尔和哈达首领阿尔斯楞很快到来。两人都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膀大腰圆,满脸横肉。
“拜见大汗。”两人行礼,但语气生硬,显然不服这个女汗。
“起来。”婉宁淡淡道,“你们的事,我听说了。死了十几个人,就为了一条溪流?”
“那条溪流是我们兀良哈祖传的!”巴特尔大声道,“哈达人越界放牧,还打死了我们的人!”
“放屁!”阿尔斯楞反驳,“溪流早就该归我们!是你们先动手!”
两人越吵越凶,几乎要动手。
婉宁猛地一拍桌子:“够了!”
帐内瞬间安静。
“一条溪流,死了十几个人。”婉宁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你们觉得,值得吗?”
“这是原则问题!”巴特尔梗着脖子。
“原则?”婉宁冷笑,“那我问你们,去年冬天,你们的部落缺粮,是谁调拨粮食救急?今年春天,你们的马匹生病,是谁派巫医救治?”
两人语塞。
“是我。”婉宁替他们回答,“我救了你们的部落,养活了你们的族人。现在,你们为了一条溪流,就要让更多人去死?”
她声音转厉:“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汗吗?”
巴特尔咬牙:“大汗,这不是一回事……”
“就是一回事!”婉宁打断他,“我是大汗,草原上的一切,我说了算。那条溪流,从今日起归王帐所有,任何部落不得靠近。违者,以叛国论处!”
“什么?”两人同时变色。
“怎么,不服?”婉宁看向他们,“还是说,你们想试试我的刀锋不锋利?”
帐外,王牧带兵涌入,刀剑出鞘。
气氛剑拔弩张。
阿尔斯楞先软下来:“大汗息怒,我们……我们听命就是。”
巴特尔还想争辩,但看到周围明晃晃的刀剑,最终低头:“听命。”
“很好。”婉宁挥手让士兵退下,“既然你们认我这个大汗,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溪流归王帐,但你们两部的草场,各往南延伸十里,作为补偿。”
两人一愣,随即大喜。十里草场,比那条溪流值钱多了。
“谢大汗!”
“去吧,把死者的后事处理好。再敢私斗,严惩不贷。”
两人千恩万谢地退下。
婉宁坐回主位,对王牧道:“看到了吗?恩威并施,才是驭下之道。光给好处,他们会觉得你软弱;光用武力,他们会阳奉阴违。只有两者结合,才能真正掌控。”
“大汗英明。”王牧由衷佩服。
“这只是一个开始。”婉宁望向帐外,“接下来,该整顿军队,改革税制,巩固权力了。那些老顽固,迟早会跳出来反对。我们要做好准备。”
“是。”
正说着,阿蛮进来禀报:“大汗,王子从北边营地回来了。”
婉宁眉头微皱:“谁让他回来的?”
“是……是乳母说王子想娘亲,私自带回来的。”
“让她进来。”
乳母牵着拓跋宸进来,战战兢兢跪下:“大汗恕罪,王子一直哭闹,奴婢实在没办法……”
四岁的拓跋宸看到婉宁,眼睛一亮,想扑过来,但看到母亲冰冷的眼神,又怯怯止步。
“娘亲……”他小声唤道。
婉宁看着他。
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些,也黑了,但那双眼睛依然清澈。
“王牧,带王子去休息。”她吩咐,“乳母擅自做主,杖二十,罚去洗马场做工。王子另换乳母。”
“是。”
拓跋宸被带走时,回头看了婉宁一眼,眼中满是委屈和不解。
婉宁移开目光。
心软不得。
在这个位置上,心软就是死路一条。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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