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道不同谋，天壤之别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王主任和几个军医专家坐在下首，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这是西医的逻辑，是用数据和证据说话。
可他们也亲眼见证了许南辰那完全无法用数据解释的神迹。
“我们的治疗方案，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李振国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脱下防护服，换回一身便装的许南辰。
许南辰的脸色因为炼药，带着一丝苍白，但眼神却平静得如同一汪深潭。
他径直走到会议室的主位旁边，无视了所有人，对张援朝说：“张老，药引已经备好。今晚子时，开始第二步治疗。”
这完全是旁若无人的态度。
史密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他就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肩负着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第一步试探任务。
他调查过许南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毫无背景。
在他看来，这种人应该很轻易就能被金钱、地位和所谓的学术光环所收买。
可眼前的年轻人，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平静和无视，让他感到了一股无名之火。
“你就是许南辰医生？”史密斯站了起来，他比许南辰高了半个头，试图用身高带来压迫感。
“我代表梅奥诊所，对你在特殊病例上取得的进展表示祝贺。但是，医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不是个人表演的舞台。”
他加重了语气：“我们严重怀疑，你正在用一种未经科学验证的，具有高度风险的手段，危害邓帅的生命安全。我们要求，立刻停止你所谓的治疗，由我们国际专家组接手。”
他这番话，等于是直接撕破了脸。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许南辰终于抬起眼，正眼看了这个史密斯一眼。
他没有动怒，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失眠，多梦，盗汗，已经有多久了？”
史密斯一愣，随即嗤笑一声：“你在说什么？想用这种江湖骗子的手段转移话题吗？”
“每天凌晨三点左右会准时醒来，心悸，胸闷，需要服用小剂量的佐匹克隆才能再次入睡。右肩的陈旧性损伤，让你在阴雨天无法正常写字。”
“还有，你的味觉正在缓慢退化，最近是不是觉得咖啡和牛排，都没有以前那么香了？”
许南辰的语速不快，一个字一个字，像小锤一样，敲在史密斯的心上。
史密斯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这些症状，全中！
而且是他最私密的，连他的私人医生都只知道一部分的健康问题。
这个年轻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全说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知道？”他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许南辰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带来的那些精密仪器箱上。
“你们相信仪器，相信数据。”
“而我，相信我的眼睛。”
他转头看向张援朝：“张老，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不过不是现在。”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史密斯身上，平静地宣布。
“等我完成第二步治疗，圈禁煞气之后。我会让你们看到，你们的仪器，解释不了的东西。”
“荒谬，简直是拿元帅的生命开玩笑！”
史密斯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脸色涨得通红。
许南辰那番话，非但没有让他信服，反而激起了他作为一名顶级西医专家的职业羞辱感。
望诊？
隔着几米远看一眼，就能说出他最隐秘的病症？
这在他看来，不是医术，更像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骗术，或许是提前调查过自己的资料，在这里故弄玄乎。
“许医生，我承认你或许有一些特殊的观察力，但这并不能成为你进行高风险医疗实验的理由！”
史密斯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他指着许南辰，言辞激烈。
“什么叫圈禁煞气？这是什么中世纪的巫术词汇？我们要的是科学，是数据，是可重复验证的临床路径！而不是这种神神叨叨的个人表演！”
他转向张援朝，态度强硬：“张将军，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因为你们的固执，导致邓帅的病情出现任何恶化，我们将向国际军事法庭和世界卫生组织，提交最严厉的控诉！”
“这个责任，你承担不起，华夏军方也承担不起！”
这番话，已经不是威胁，而是赤裸裸的最后通牒。
会议室里，王主任等一众华夏专家，个个面露怒容。
士可杀不可辱，这史密斯简直是把他们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张援朝的脸色也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刚要拍案而起，许南辰却抬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张老，稍安勿躁。”
许南辰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看着暴跳如雷的史密斯，就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你想看数据，可以。”许南辰缓缓开口：“你想用你的科学来验证，也可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史密斯带来的那些昂贵的仪器箱。
“你们不是带了最先进的移动式PET-CT吗？这台机器，应该能实时监测到大脑内部的能量代谢和神经递质活动吧？”
史密斯一怔，没想到对方居然认识这种尖端设备。
“当然，这是我们最新一代的神谕系统，分辨率可以达到亚毫米级别，足以捕捉到任何最微小的病理变化。”他傲然地说道。
“很好。”许南辰点了点头：“那就用你的神谕，来见证我的巫术。”
他看向史密斯，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案。
“今晚子时，我会给邓老服药。你们可以同步进行扫描，全程监控邓老的大脑。我倒想看看，你们的科学，要怎么解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这个提议，让史密斯都愣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对方的反应，抵赖，狡辩，或是强硬拒绝。
他唯独没想过，对方竟然会主动邀请他，用他最引以为傲的设备，去直播自己的巫术过程。
这是何等的自信？
还是说，这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你确定？”史密斯眯起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像一个面对空城计的司马懿。
“我确定。”许南辰的回答简单干脆。
“好！”史密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是对方自己送上门来的！
只要在扫描过程中，邓老的大脑出现任何一点损伤，哪怕只是代谢率的异常波动，他就能拿到铁证，彻底把这个狂妄的小子钉死在耻辱柱上。
“克劳斯教授，立刻去准备！”史密斯对身后的德国人下令。
张援朝看着许南辰，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他虽然相信许南辰，但对方毕竟是拿着最顶尖的科技武器，万一……
许南辰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身对傅云博说：“傅主任，你也准备一下，把我们的监护设备，和他们的扫描系统，做个数据同步。”
“省得到时候，他们说我们的数据是伪造的。”
“是！”傅云博用力点头，看向许南辰的眼神里，是近乎狂热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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