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他是你的亲弟弟
好像每一次遇见皇帝，都没好事。
孟丹若几乎要把眼前人当成瘟神来处理了。
可恨有些话却没有办法直言不讳。
“臣妇已然知晓。”
孟丹若看似乖顺的回答着皇帝的问题，心里面却是各种各样的不舒适。
不就是想把这场世家与皇权之间的斗争拉扯上宋家嘛，知道宋濯锦不在，却偏偏又将左丘卫留给了自己，皇帝的心思简直再明确不过。
先挑拨了自己和程家的关系。
不管自己和程家之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只要确认了自己对程家是心存厌恶的就成。
这么多年皇权与四大家之间相安无事，皇帝也是不耐于这样的掣肘，想要掀桌子了吧？
“那少夫人对你的身世问题有什么别的见解吗？”皇帝看着她，缓缓又问。
见解，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见解。
好赖话不都已经被你自己给说完了吗？
孟丹若一千一万个不解。
总感觉现在的皇帝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底下跪着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但凡这个时候程家有一个人敢说句什么，孟丹若都不至于那么恨了。
三年前的冤案他们知晓了吧！
十九年前的换女案他们明悟了吧！
可从她踏入这大堂的门以后，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一句话，好的差的都没有。
孟丹若有些怅然。
她更恨自己身体里流淌的血液。
她情愿自己是父母双亡，情愿自己孤苦无依，情愿自己一生下来就是个乞丐，老鼠，蟑螂！也不愿意是程家的女儿。
程家的冷血，令她齿寒。
“臣妇岂敢随便攀附程家，我只知道当初我是我爹从乱葬岗上抱回去的，他抱我回去的时候，包袱中的我浑身都冻僵了，他和我娘借遍了村子上的羊奶，只求老天爷能够可怜可怜我，让当年不足四斤的我，能活下去。”
“我对我的出身我很满意，也没有再认其他人做爹娘的打算，况且陛下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按正理来说，我和他们程家还有一笔血账。”孟丹若说完这话以后，忽的站了起来。
刚刚还在打如意算盘的程家主，此时此刻听见他的话以后，脸色瞬间一僵。
若是面前的女人不认自己，那他之前所料想到的跟宋家联合，让宋濯锦屈居于自己面前，亲亲热热叫岳父的画面，岂不是白日做梦了？
“孽障，我是你亲爹！”
程家主还妄想拿平日里恐吓程相宜姐弟的姿态来吓唬孟丹若，他已经深信不疑了，眼前这个人正是自己的亲女儿。
这张面容，与自己娘亲年轻的时候实在太过于相像，倘若不是嫡亲的孙女，又怎么可能长得如此相似。
“呵，生了我就算我爹吗？”
“你一没有养过我，二没有教过我，你是我哪门子的爹？”
孟丹若嘴角一扬，满眼都是戏谑。
“你……你……”
若不是皇帝就坐在堂上，现在程家和皇家的关系那样紧张，程家主真想动手给她一巴掌。
“当年把你弄丢是二房做的，是老二媳妇嫉妒我们家，才把你弄丢了，又不是我和你娘做的这件事情，你何至于把怨气撒在我们身上？”
程家主自己都为自己叫屈。
“我只庆幸没有在程家长大。”
孟丹若最后连眼神都不给他了，而是偏头看向了跪在另一边，身上全是锁链的程玉耀。
年轻的贵公子大抵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罪，那粗重的镣铐磨的他瓷白肌肤全是破损，身上穿的锦衣更是一团糟糕。
孟丹若行到他面前，想都没有想直接甩给他了一巴掌。
“你做什么！”
旁边的程夫人似乎还没有从，自己的女儿不是自己的亲女儿，反而那个从进京开始，她就看不上眼的野丫头，偏偏是自己的女儿，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
如今看见孟丹若进来以后，不先跟自己问好，反而反手给了程玉耀一巴掌，瞬间像保护鸡仔的母鸡一样，拦在了程玉耀面前。
她原本还想再推一把孟丹若的，可是余光瞥过堂上饶有兴致，看着他们一家血亲反目的皇帝，原本都已经举起来的手，到底是没有推在孟丹若的身上。
“既然你也是我们程家的血脉，耀儿便是你的亲弟弟，相宜和你之前虽然有些误会，可这些事情跟耀儿有什么关系！”
“哪有你这样做姐姐的，上来以后不先关心关心你弟弟日后前程如何，莫名其妙这样被人铐起来，却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心思歹毒的人。”
程夫人心疼地看了一眼程玉耀，转头又看向了虎视眈眈的孟丹若。
她就说这个贱丫头她看不上眼，果然不是自己养的就是不行，如果她真的想要回到程家来，看自己怎么好好调教她。
女儿，哪有儿子重要。
原以为多了一个亲生的女儿，是给自己儿子多了一个靠山，如今看来，这个亲生的女儿还不如养的女儿那般乖顺。
听着面前的妇人大放厥词。
孟丹若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端详了一下程玉耀脸上的巴掌印，趁着面前的妇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反手又甩在程玉耀另一半脸上，嘴角全是得意。
“啊！”
程夫人尖叫了一声，刚想还手。
孟丹若却在此时此刻攥住了她的手腕。
养尊处优的夫人，哪里比得上她的手劲儿。
孟丹若冷着脸开口：“你只知一心维护你的好儿子，可曾想过，为何在这个时候我都已经打了他两个巴掌，他却还是一言不发？”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天经地义。”
“把他养成这样讨人嫌的模样，难道你就没有半点的责任吗？别他爹的放屁了！”
“最坏的人就是你们这两个老的。”
“你当我愿意做你们程家的女儿？愿意跟你们这样一家人扯上干系？你看看那个程相宜，都已经被你养成了什么样子啊。”
“哪怕她自己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面对因为她的愚蠢而造成不可逆后果的时候，她都是一副蠢出天的模样，只有在遇见你这个好儿子的时候，她的所有聪明才智才会显现出来，什么样的损人利己法子，她都能想出来！”
“你们，还想让我做第二个程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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