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密谋
“银簪子啊……”
李寡妇面带失望，勉强接过了李铁牛手上的簪子。
“你上次不是答应我要给我送个玉簪吗？”
李寡妇将手搭在李铁牛的肩上，撒着娇开口：“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还不是那贱妇今日送货出了差错！”
李铁牛提起刘杏花，面露嫌恶，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好事一般，神神秘秘地凑过去在李寡妇耳边低语。
“真的！？”
李寡妇惊呼一声，眼底带着些惊喜。
“我恨不得心都掏给你，怎么舍得骗你！”李铁牛凑过去亲李寡妇，承诺道：“等我明天夜里回来，我给你的就不只有玉簪子！”
“好哥哥，你真是疼我！”
李寡妇将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面上的笑意多了几分。
二人很快就将屋内的灯熄了。
次日一早，生物钟让林禾准时睁开眼。
看来昨晚是个平安夜，无事发生。
林禾一出房间，就看见睁着一双大大黑眼圈的沈大山。
“娘，你起来了。”
沈大山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
“今日没什么事情，你再回去好好睡一觉。”
林禾一眼就知道他昨晚熬了一整宿。
沈大山也实在是困，林禾一说他立刻回房间躺下睡了过去。
今天没下雨，但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一眼看过去叫人觉得心口不舒服，太压抑了。
“娘，我跟你去挑些稻草回来吧，免得你多走一趟。”
王三娘见林禾带着木杆准备出门，就知道她这是要去挑稻草了。
自从养了枣红马之后，干稻草要混着其他的草一起喂给它。
一天三顿，几天的时间就消耗了不少。
上次带回来的干稻草还用来铺了木棚，本来就没剩下多少。
“好。”
林禾想着走一趟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正好能回来赶上做早饭。
李铁牛在天蒙蒙亮时，才从李寡妇那温香的被窝里钻出来，带着一身残存的酒气和餍足，鬼鬼祟祟地溜出了房子。
但他并未朝着自己那破败的家方向去，而是径直往县城里走。
县城边缘，靠近城墙根的地方，有一条狭窄污浊的巷子，两侧是低矮挤挨的土坯房。
李铁牛熟门熟路地走到其中一扇掉漆的木门前，左右张望了一下。
才抬手“叩、叩、叩”地敲了三下，停顿片刻，又敲了两下。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一张满是络腮胡，凶悍中带着些戾气的脸露了出来，眼神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
“谁啊？大清早的！”
声音粗嘎难听。
“王哥，是我，铁牛！”
李铁牛连忙挤出一脸讨好的笑。
王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将门拉开些让他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的味道，陈设简陋，地上随意扔着些杂物。
“有屁快放。”
王彪打了个哈欠，显然还带着醉意，没睡醒。
李铁牛凑上前，压低声音，将刘杏花所说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重点描绘了林禾如何阔绰，手上银钱不少，而且独自住在偏僻的野猪岭，简直是送上门的肥羊。
王彪听着，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放出光来，他摸了摸下巴上扎手的胡子茬。
“野猪岭？那地方邪性，你确定有人住？别是糊弄老子！”
“千真万确！我那婆娘亲眼所见，她们买了不少东西上山！
王哥，这可是笔好买卖，得了手，咱们起码能逍遥好些日子！”
李铁牛急切地保证道。
王彪沉吟片刻，贪婪最终压过了对传闻的忌惮。
他啐了一口。
“妈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了！不过得准备周全点，那地方山路不好走。”
两人在屋里嘀咕筹划了一番。
等到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临近傍晚时分，王彪的破屋门再次打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此时的李铁牛和王彪，已然换了一副打扮。
王彪腰间别着一把磨得雪亮的短斧，手里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麻布袋，里面不知装着什么工具。
李铁牛则拿着一捆结实的麻绳，以及两把用破布缠住头部的火把。
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紧张、兴奋与狠厉的神色，眼神在渐浓的暮色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
他们避开人多的大路，专挑僻静的小径，朝着野猪岭的方向疾步走去。
等到抵达野猪岭山脚下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浓重的夜色将山峦的轮廓吞没，只有风声穿过林木，发出呜呜的声响，平添几分阴森。
王彪取出火折子，熟练地点燃了火把。
橘红色的火焰跳跃起来，驱散了小范围的黑暗。
却也将他们二人狰狞的身影投射在崎岖的山路上，晃动着，如同潜行的鬼魅。
“走！”
王彪压低声音，挥了挥火把，一马当先，沿着依稀可辨的上山小径走去。
李铁牛紧跟其后，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紧紧攥着那捆麻绳，心跳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咚咚作响。
两团移动的火光，如同两点鬼火，缓缓没入野猪岭深沉的黑暗之中。
山路狭窄崎岖，两旁是影影绰绰，形态各异的树木和灌木丛。
在夜风中摇曳，如同张牙舞爪的鬼影。
王彪虽胆大凶狠，但在这种传闻邪性的地方，也不由得加倍小心。
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和左右，脚下也尽量踩着看起来坚实的地方。
李铁牛紧跟在他身后半步，心跳得厉害，手里的火把随着他微微颤抖的手晃动着，光影乱跳。
他既盼着赶紧找到林禾的住处发笔横财，又对这阴森的环境本能地感到恐惧。
“王哥，这路……好像不太好走啊。”
李铁牛声音有些发干。
“废话！好走还轮得到咱们？”王彪头也不回，低声斥道，“跟紧了，别东张西望！”
两人一前一后，又往前摸索了一段。
王彪自觉已经足够谨慎，每一步都先用脚试探一下再踏实。
然而，就在一处看似平坦的铺着些落叶的小路转弯处。
他左脚刚踏上去感觉还算结实，右脚紧随其后迈出，准备踩实发力时。
“咔嚓！噗——啊！！！”
一声枯枝断裂的脆响夹杂着泥土塌陷的闷响，紧接着是王彪凄厉至极的惨叫，瞬间划破了山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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