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圣安地列斯——哥谭往事
第七十章 圣安地列斯——哥谭往事
与亨利摊牌后，瓦莱丽在警局里获得了一个临时的角落作为工作站。
整个下午，她表面上在整理自己的采访笔记，实则仔细观察着这个警局的运作。
一切似乎都井然有序，接警、出警、处理文件……年轻的警员们忙碌着，但是个人都能看出，大家对她这个外来者保持着距离。
瓦莱丽当然不在乎这些。
她借故在警局内走了几圈，目光扫过那些年轻的面孔，一个疑问在她心中越来越清晰：这里的年轻警察，未免也太多了点！而且大多看起来经验并不丰富，但是却透着一股不同于其他老油条精气神。
临近傍晚，她的助手麦克终于气喘吁吁地找到了她。
“瓦莱丽！老天，我可算找到你了！”
麦克抹了把汗，脸上带着后怕，“我一早上都在找你！整个阿卡姆都转遍了。后来还是问了这里的警察，一个叫汤姆的警官，他说你可能在警长办公室，我才摸过来的。”
瓦莱丽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暗访根本没通知自己的助手。
“抱歉，麦克。遇到点意外。”她简单地将上午的乌龙说了一遍。
麦克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听到黑市小贩推销化妆品那段，表情更是精彩。
“所以……这个亨利警长，他把这里经营得跟个铁桶一样？连毒贩子都不敢来？”
“表面上看是这样。”瓦莱丽压低声音，示意麦克靠近，她的目光再次扫过办公区内那些忙碌的年轻身影：
“麦克，你注意到没有？这里的警察，年轻人占了绝大多数。这正常吗？哥谭警校每年才毕业多少人？难道洛布把好苗子都优先分配给阿卡姆区了？”
麦克经她提醒也仔细打量起来，随即脸色也变得奇怪：“确实……而且你看他们，有些最多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这个年纪怎么从警校毕业的？”
“问题就在这里。”瓦莱丽喝了口手中的咖啡：“一个分区警长，手下却聚集了这么多年轻警员，这哪里像个普通的警局配置？”
不得不说，瓦莱丽确实无愧于王牌记者的称号，精准地触碰到了问题的核心。
如果亨利在场，肯定会考虑一下汤姆的计划，请瓦莱丽免费补补钙。
这娘们直觉太准了。
麦克咂咂嘴：“不管他想干什么，这个对手很称职。把我们所有的常规调查路径都堵死了。”
“称职的对手才有击败的价值。”
瓦莱丽非但没有气馁，反而被激起了更强的斗志：“他越是想把我们框住，越说明他背后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等着吧，我感觉我们这次来对地方了。”
麦克撅撅嘴，但却不敢在这个强势的上司面前把心里的不认同说出来。
打定主意，瓦莱丽决定不再等待。
到了傍晚时分，看到一队警员正准备外出夜巡，她立刻拿起录音笔和相机，快步跟了上去。
“警官，我是《哥谭日报》的瓦莱丽·韦尔，请问我可以跟随你们今晚的巡逻吗？”
她对着带队的那个警官说道，语气不容拒绝。
警官的脸上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下意识地看向警长办公室的方向。
“这个……韦尔女士，夜巡可能会有危险，而且我们有自己的路线和任务……”
“莫斯利警长已经同意我在不影响公务的前提下进行采访。”瓦莱丽立刻搬出亨利：
“还是说，你们夜巡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特殊任务？”她的话带着明显的挑衅。
警官被噎了一下，有些无措。
就在这时，警长办公室的门开了，亨利本人走了出来，似乎正要下班。他看到了门口的僵持。
“亨利警长……”警官像看到救星一样。
瓦莱丽也立刻转向亨利，语气平静：“亨利警长，您答应过我采访自由。”
亨利看着瓦莱丽，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笑了出来：终于上钩了！
他故意让几个警员在瓦莱丽面前晃悠、磨磨蹭蹭不去巡逻，就是为了勾起她的好奇心。
他沉吟了片刻，仿佛在权衡，然后对着等待的警官用一种看似无奈的语气拍板：“既然韦尔女士坚持，就让她跟着吧。记住照顾好韦尔女士的安全。”
警官当然没有任何犹豫，立正回应：“是！boss！”
瓦莱丽见状，心中闪过一丝得意，看来自己的坚持奏效了。
她向亨利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跟上了阿杰的巡逻小队。
看着瓦莱丽和巡逻小队消失在警局门口，亨利脸上无奈的表情瞬间消失。
他转身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拿起对讲机。
“各单位注意，‘夜莺’已出笼，正沿预定路线A移动。”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重复，行动可以开场了。注意，演出要真实，但确保‘夜莺’绝对安全，别让她真的受伤了。否则戈登来算账我可不帮你们担着。”
“收到！”
“明白，老大你放心吧就。”
“道具组准备完毕！”
……
对讲机里传来几声简洁的回应。
亨利放下对讲机，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笑出了声。
瓦莱丽·韦尔，你不是想挖大新闻吗？那我就给你一场终 身难忘的现场直播。
（作者说：好戏开场！）
夜幕下，小唐人街的路灯依次亮起，将街道染上一层暖色。
警局的巡逻车在复杂的巷道里不紧不慢地行驶了一个多小时。
车窗外，商店的霓虹灯招牌依旧闪烁，街上行人虽少却都行色匆匆，偶尔能看到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过，也都被警员熟练地驱赶或劝离。
一切平静得近 乎乏味。
瓦莱丽坐在后座，内心的焦躁感越来越强。
难道亨利手下真的没问题？
就在她几乎要失去耐心时，巡逻车在一个十字路口毫无征兆地猛地刹停，惯性让瓦莱丽往前倾了一下。
“怎么回事？”她立刻警觉起来，看向驾驶座的带队警官。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他眉头紧锁着盯着前方昏暗的街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车内的气氛瞬间绷紧。
“有情况。”副驾驶的另一名年轻警员低声说道，然后对着车载对讲机汇报了几句。
瓦莱丽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
只见在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两拨人马，正泾渭分明地对峙着。一拨人穿着统一的亮绿色运动服，另一拨则穿着深紫色的夹克，人数各有七八个，个个面色不善，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他们就像是从地底突然钻出来的一样，明明二十分钟前巡逻车经过这里时还空无一人。
“是‘葛洛夫’和‘巴勒司’的人！”瓦莱丽听到领队警官低声咒骂了一句：“这帮混蛋，怎么跑这边来了！”
争吵声隐隐传来，显然两个帮派的脾气都挺暴躁的。
如果此时有人靠近，就会发现两拨人说的都是一些根本不着调的东西。
一个穿绿色夹克的胖子一本正经地对着面前的紫色衣服说着：“来两个9号餐，一个9号餐加大版，一个6号餐额外加柚子酱， 一个7号餐，两个45号餐，其中一份加奶酪， 一大杯七喜。”
另一边的紫色帮派老大一副面色凶狠的样子，挥舞着手里的钢管，嘴里喊到：“你说的对，但是《哥谭》是由飞天老鼠人自主研发的一款全新开放世界冒险游戏。游戏发生在一个被称作「哥谭」的幻想世界，在这里被神选中的人将被授予「百特曼」，引导黑暗之力。你将扮演一位名为「构思华纳」的神秘角色，在自由的旅行中邂逅性格各异、能力独特的动物朋友，和它们一起击败强敌，找回不存在的亲人的同时，逐步发掘「黑暗」的真相”
......
“下车！注意警戒！”领队看着越来越吵闹的现场，果断下令，率先推开车门，其他几名警员也迅速下车，手按在枪套上，呈扇形缓缓向对峙的人群靠近。
瓦莱丽也立刻抓起相机和录音笔，毫不犹豫地跟了下去。
大新闻！这才是她想要的！
“警察！全部散开！把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警察们高声喊道，试图控制局面。
然而，条子的出现非但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反而像是往热油里滴入了冷水。
对峙的双方几乎同时扭头看向警察，脸上都露出了被冒犯和怀疑的表情。
“妈的！是条子！绿皮龟，你们叫来的？”一个紫衣壮汉指着对面骂道。
“放屁！明明是你们紫茄子没种，找警察撑腰！”绿衣那边立刻反唇相讥。
误解瞬间点燃了本就紧张的局势！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干他们！”
下一秒，怒骂声、拳头撞击肉体的闷响、以及金属棍棒挥舞的声音骤然爆发！
双方人马猛地冲撞在一起，开始了混乱的斗殴！
“退后！寻找掩体！”领头的见状不妙，立刻指挥警员后撤，同时试图鸣枪示警。
但混乱中，意外发生了。
一个穿着紫色夹克、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帮派新人，在推搡中似乎脚下不稳，或者说……动作往警察这边偏移了一些，手中挥舞的一根钢管脱手飞了出去，“恰好”砸在了一名正试图拉开斗殴者的年轻警员的额角上！
“饿啊！”
那名警员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晃了晃，鲜血瞬间从他指缝中涌出，他踉跄着向后倒去被旁边的同僚一把扶住。
“尼克！”领队目眦欲裂，大喊一声。
见到警察真的被打伤（至少在瓦莱丽看来是如此），场面瞬间升级！
斗殴的双方似乎也愣了一下，但随即更加疯狂地互相攻击起来，仿佛见了血反而刺激了他们的凶性。
“撤退！呼叫支援！有人受伤！”领队一边奋力掩护着受伤的同事往后撤，一边对着对讲机大吼。
瓦莱丽跟着警察们退到了一辆废弃的面包车后面，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兴奋！
摄像机早已打开，镜头牢牢锁定着前方混乱血腥、充满暴力的场面！
警察受伤！帮派火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一手素材！
“快！快拍下来！角度！找好角度！”她甚至下意识地对着身边的麦克（虽然麦克此时正在警局独自整理通讯稿）低语，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一名警员看着瓦莱丽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地拍摄，忍不住焦急地劝阻：“韦尔女士！这里太危险了！快跟我们撤回车上！增援马上就到！”
瓦莱丽头也不回，镜头依旧稳定地对着斗殴现场，语气急促：“再等一下！就几个镜头！这是重要的新闻证据！我必须记录下来！”
她看到又有两个家伙被打倒在地，呻吟着，头破血流的画面极具冲击力。
那名警员还想再劝，领队已经撤了回来，他看了一眼瓦莱丽和她手中的相机，眼神复杂，但此刻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上太多，对着那名警员吼道：“别管了！呼叫总部，需要救护车！快！”
那名警员无奈，只好快步向巡逻车跑去。
瓦莱丽见状，不但没有跟随撤离，反而趁着警察注意力都在伤员身上的空档，小心翼翼地从一个掩体挪到另一个掩体，试图寻找更近、更清晰的拍摄角度。她甚至对着跑向巡逻车的警察背影喊了一句：“就几分钟！我拍完这几个关键镜头马上回去！你们先呼叫增援！”
在她看来，新闻的真实性高于一切，这点风险值得冒。
然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不仅将自己置于险境，也可能干扰到警方的后续行动。
而在不远处一栋建筑物的阴影里，汤姆正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切。他对着耳麦低声汇报：“头儿，‘夜莺’完全入戏了，正在危险距离进行拍摄。‘演员’们表现得很卖力，尼克那小子血包用得不错。”
对讲机里传来亨利平静无波的声音：“收到。按计划进行第二步。注意，别让她真的被流弹碰到。”
“明白。”
汤姆放下望远镜，对着另一个频道下达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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