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剑道，小道尔
莫羽最后的意识，即将消散。
“轰轰轰轰轰——！！！”
……
湛蓝刀光与乌黑戟影交织的毁灭之网，终于落下！
莫羽躺在地上，眼睛已闭上。
身体在冲击波中如同落叶般被掀起，又在空中被狂暴的能量撕扯。
鲜血与破碎的衣袍碎片在空中飞溅。
“结束了。”
苍澜喘息着，看着那片被能量光芒彻底淹没的区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并没有胜利的快感。
古铜少年更是不语。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这一战，赢得太险。
如果单打独斗，他们两人之中任何一人也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可见对手的强大！
几乎是在两人底牌尽出的情况下，才勉强将对方逼入绝境。
若非最后联手一击，胜负尚未可知。
对方的实力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值得他们敬佩，认同。
或许这就是另类的惺惺相惜吧！
“走！”
苍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
“少主那边情况不妙，速去支援！”
两人转身，就要踏空而去。
然而——
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
异变陡生！
天地异变！！
“嗡……”
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剑鸣，突兀地响起。
不是来自战场，不是来自任何武器。
而是……来自天地本身！！？？
“这……！”
苍澜和古铜少年同时色变，抬头望天！
天上，星空密布，一片宁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此时此刻，他们心中那道声音，越来越大！！
直觉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在告诉他们，此刻正有一种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心中为什么会产生出不安的预感？”
两人面面相觑，
天空中。
那些尚未散去的能量乱流，在空中突然凝固！！！
湛蓝色的水系神力……
乌黑色的蛮力余波……
甚至破碎的空间碎片……
此刻都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仿佛时间静止！！！！
更令人骇然的是，这些本该逐渐消散的能量，竟开始自行重组、塑形！
就连地面上散落的碎石、折断的草木、甚至流淌的鲜血……！都在这股诡异力量的影响下，开始"剑化”？！
碎石边缘变得锋利如剑刃！
草叶挺直如细剑！
鲜血在空中拉成一道道血色的剑丝！
整片区域，方圆百丈，万物皆剑！
“这……这是剑意引动天地共鸣？！”
苍澜瞳孔剧烈收缩，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即猛然转过头望向背后一片废墟区域。
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惊骇：
“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
话音未落。
那片区域的中心，那团尚未散去的能量光芒深处——
突然，亮起了一点金光。
剑道新生！
金光起初只有针尖大小，微弱如风中残烛。
但眨眼间，它开始膨胀、蔓延！
如同星火燎原，瞬间点燃了整片“剑化”的天地！
“铮——！！！”
一声清越到极致的剑鸣，响彻云霄！
那不是金属的颤鸣，而是道的鸣响！
是剑之道在呼应，在苏醒！
金光中心，一道身影缓缓站起。
是莫羽。
他的肉身得到了重塑，但没有恢复之前的伤势。
他浑身浴血，衣衫破碎，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
左臂无力垂落，显然已经骨折。
右手中，那柄黑铁长剑早已断成两截，散落在地。
但此刻的他，站在那里，却仿佛成为了这片天地的中心！
那双原本闭上的眼睛，此刻睁开。
眼中没有了血丝，没有了疲惫，没有了绝望。
只有一片清澈的明悟！
以及……倒映着万物剑形的纯粹剑意！
“原来……”
莫羽轻声开口，声音沙哑却平静：
“我一直错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右手。
“我以为剑道在手中。”
“在剑上。”
“在招式、力量、胜负之中。”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虚握。
就在他握拳的刹那！！
周围天地间，所有“剑化”的万物，齐齐震颤！！！
碎石剑、草木剑、水晶剑、重剑虚影、空间之刃、血色剑丝……
亿万道剑形，同时调转方向，剑尖齐齐指向苍澜与古铜少年！
“剑道……”
莫羽抬起头，眼中金光大盛：
“在心中。”
“心之所向，万物皆可为剑。”
“此心不灭——"
“剑道，便永恒不灭！”
“曾经，是我小看天下众生！”
“唯独此刻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强大的道，没有绝对强大的法！”
“剑道——小道尔”
“唯一强大的，便是万物的本身！”
说话间，莫羽虚握的右手，向前一挥。
骤然之间，万剑轰鸣，天地芳华！
“嗡嗡嗡嗡嗡嗡——！！！”
天地间，仿佛有亿万剑形同时动了！
万物一剑！
那是何等壮观的景象？！
湛蓝水晶剑如暴雨倾盆！
黑色重剑虚影如山岳压顶！
透明空间之刃切割因果！
血色剑丝缠绕神魂！
碎石剑、草木剑铺天盖地！
整片天地，化作了剑的海洋！
而莫羽站在海洋中心，如同执掌万剑的君主，一挥手，便是灭世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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