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凯旋
硝烟散尽，血沃焦土。
零星反抗的火焰被彻底踩灭。
连同承载火焰的柴薪、那些信奉武士道的男丁一起，彻底消灭。
广阔的乡村十室九空。
繁华的城町如今只剩下惶恐不安的妇孺。
以及少数被刻意留下的、尚在襁褓中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
他们是大乾“仁慈”的象征。
也是未来同化政策最基础的胚芽。
站在京都改造而成的“东瀛都护府”高楼上。
秦夜俯瞰着这片被彻底打上大乾烙印的土地，眼神中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尘埃落定，后续的治理才是关键。
“传令！”
他声音沉稳，对身旁负责善后的文官和将领下达最终指令，“颁布《东瀛新策》。”
“其一，清查土地、人口，所有土地，收归都护府所有。现存妇孺，统一造册，甄别身份。”
“原武士、大名家族女眷，尽数没入官奴籍，发往各处工坊、矿场劳作。”
“寻常平民女子，暂集中管理，待后续安置。”
“其二，鼓励生育。凡归化倭女，所生子女，皆入大乾户籍，享大乾子民同等权利。”
“严查溺婴，尤禁溺杀女婴。”
“其三，也是重中之重……”
秦夜目光锐利，“即刻向国内发布新政，凡大乾子民，愿举家迁居东瀛者，前五年免除一切赋税，并由都护府按人口分发土地、屋舍、农具、种子。原属倭国贵族之宅邸、庄园，亦可酌情赏赐于有功、有才之迁移民众。各地官府需全力配合，招募流民，鼓励垦殖。”
他要的，不是一片布满尸骸的废墟。
而是一个能真正融入大乾体系，提供资源、成为屏障的“东瀛行省”。
用来自中原的移民，彻底替换掉这片土地上原有的血脉和文化。
这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的征服。
“还有，文化同化。设立官学，强制适龄孩童，无论其母为何人，必须入学，习乾文，说乾语，知礼仪。所有倭国旧有文字典籍、神社信仰，列为禁物，限期上缴、销毁，私藏者杀无赦！”
一条条命令被迅速记录、传达下去。
倭国，将按照秦夜设定的蓝图，进行彻底的重塑。
……
半月后，秦夜留下数名得力干将和五艘装备精良的战舰驻守东瀛都护府，负责维稳、推行新政后。
秦夜和楚岚终于踏上了归程。
庞大的舰队再次启航。
这一次，是归家的方向。
当巍峨的鲁州海岸线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时，站在船头的楚岚，轻轻依靠在秦夜身侧。
她望着那熟悉的山川轮廓，不禁发出一声悠长的感叹：“夫君，不知为何，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细细算来，我们离开大乾，竟还不足半年，这困扰东南海疆数十年的倭患，竟真的在半年之内，被我们彻底根除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恍惚，以及隐患尽除的轻松。
这半年的征伐，血腥而酷烈。
但效率之高，战果之巨。
远超历代帝王将相所能想象。
秦夜揽住楚岚的肩头，微笑道：“岚儿，这就是绝对力量带来的效率。当我们拥有碾压一切的资本时，很多看似复杂的问题，其实都很简单。”
在鲁州港，他们受到了当地官员和驻军的热烈迎接，并在此休整了几日，处理了一些紧急政务。
也让连续征战、航行的大军得以喘息。
随后，帝相二人率领主力，浩浩荡荡，班师回朝。
京城，早已得到凯旋消息，全城沸腾。
楚风率领文武百官，宗室勋贵，亲自出城十里相迎。
旌旗招展，鼓乐喧天，万民空巷，欢呼声震耳欲聋。
“恭迎陛下、父王凯旋！”
楚风身着太子朝服，在一众重臣的簇拥下，率先迎上前，躬身行礼。
年轻的脸庞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激动和由衷的敬佩。
看着眼前气度愈发沉稳、隐隐已有帝王威仪的儿子，秦夜和楚岚相视一笑，心中满是欣慰。
……
回到久违的皇宫，御书房内依旧熏香袅袅。
楚岚并未急于休息，而是饶有兴致地拿起楚风这半年间批阅的部分重要奏章，仔细翻阅起来。
她看得很快，时而点头，时而询问几句。
楚风在一旁恭敬作答，条理清晰，见解深刻。
对一些棘手政务的处理，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老练和果决。
良久，楚岚放下最后一本奏章，抬起美眸，看向儿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一丝狡黠。
“风儿。”
“这半年，你做得很好，比娘想象得还要好。政务娴熟，处置得当，朝野上下，皆交口称赞。”
楚风被母亲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谦逊道：“全靠皇母、父王平日教诲，及文太傅、等诸位大人尽心辅佐，儿臣不敢居功。”
“诶，过谦就是骄傲了。”
楚岚摆摆手，忽然话锋一转，笑吟吟地说道，“我看啊，你这监国太子当得如此出色，这皇帝的位置，也该让你来坐了。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给你举办登基大典！”
“啊？”
楚风猛地一愣，眼睛瞬间睁大，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秦夜。
秦夜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呛到，无奈地放下茶杯，看向楚岚：“岚儿，别胡说，哪有这么草率的？”
“我怎么胡说了？”
楚岚扭过头，对着秦夜撇了撇嘴，理直气壮，“我是认真的！这次出去半年，我才发现，风儿处理政务的能力，早已不在我之下，甚至有些地方，比我想得还要周全。我这皇帝当得，实在是有些占着位置不做事了。”
她站起身，走到楚风面前，拉起他的手，语气变得柔和而恳切：“风儿，娘知道这担子重。但你看，如今外患已平，内政有文太傅他们辅佐。你年轻，有锐气，有想法，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娘呢，这些年也累了，想好好歇歇，多陪陪你父王，看看这大乾的大好河山。”
说着，又看向秦夜，美眸中带着一丝撒娇和坚持：“夫君，你就答应我吧？我是真的觉得，风儿比我更适合坐这个位置。你看他这半年，不是做得很好吗？大乾交到他手上，定能更加兴盛。我们也该过几天属于自己的清闲日子了，好不好？”
楚风看着母亲眼中真切的期盼，又看向父亲，心中百感交集。
秦夜看着楚岚撒娇的模样，又看看已然长大成人、堪当大任的儿子，心中最后那点顾虑也消散了。
他深知楚岚是真的想卸下重担，也是真的相信儿子的能力。
沉吟片刻，最终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纵容与释然：“罢了，既然你皇母执意如此，而风儿也确实证明了自己……那便，选个吉时吉日吧。”
楚岚闻言，美眸一亮：“夫君最好了！”
楚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与惶恐，郑重行礼：“儿臣定不负皇母、父王重托！必竭尽全力，护我大乾江山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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