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霍斯年也在旁边帮着腔，不时补充几句。
楚行知听着，表情没什么变化，偶尔点一下头，反应却始终平淡。
甚至他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时瞥向远处正和王雅雯说话的南栀那边。
一番努力下来，南盈盈并没有等来预想中的刮目相看或深入交流的机会。
楚行知似乎耐心耗尽，不等她说完，便抬手看了看表，语气匆忙地打断：“抱歉，南小姐，霍先生，我那边还有事，必须先走一步。失陪！”
说完，他对王雅雯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径直转身离开，再也没有看南盈盈一眼。
南盈盈僵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精心维持的笑容彻底垮掉。
所有的期待和努力都落了空。
而这一切，都被她归咎于南栀的“背后捅刀”。
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对南栀的记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楚行知转身时收到一条简讯。
是王雅雯发来的。
他按照对方发来的定位和地图指引，从侧门走出，来到地下停车场。
他远远地就看见等在车边的王雅雯，还有低着头踢着路边石子的南栀。
“老楚，这边！”
王雅雯笑着招手，“忙完了？赏脸一起吃个便饭？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火锅店。”
楚行知目光扫过略显局促的南栀，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走吧。”
三人一行来到火锅店。
热辣的锅底沸腾着，驱散了少许尴尬。
席间，王雅雯努力活跃气氛，说着行业趣事，楚行知偶尔应和几句。
南栀则大多时候安静地听着，只有在被问到时才谨慎地回答。
气氛不算热络，但也不算太僵。
楚行知依旧严肃，没给南栀什么笑脸，话也不多。
然而，在涮好一筷子鲜嫩的毛肚后，他却极其自然地将其夹起，放进了南栀的碗里。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南栀猛地一怔。
她抬头看向老师，对方却仿佛只是随手为之，视线并未与她交汇，继续和王雅雯说着话。
可南栀心里明白，这对素来严苛，且因她当年选择而失望透顶的老师而言，几乎已是最大程度的原谅和接纳。
鼻腔瞬间涌上一股酸涩，眼眶发热，她赶紧低下头，用力眨回即将涌出的泪水。
然后，将那片毛肚默默送入口中，食不知味。
几杯酒下肚，楚行知放下酒杯，目光终于正式落在南栀身上。
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问题却直戳心窝：“你和那个霍家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南栀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坦诚回答：“老师，我们已经分手了。”
楚行知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但他说出口的话却依旧硬邦邦，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跟你分析利弊，说破嘴皮子，你一句都听不进去。”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南栀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懊悔。
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掉下来，砸进碗里。
她哽咽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王雅雯见状，赶紧递上纸巾，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她大致猜出了缘由。
恐怕是南栀当年为了男友，放弃了跟随楚行知深造的大好机会，选择了另一条路，伤了这位惜才老师的心。
楚行见看她哭得可怜，冷哼一声，语气却缓和了些许：“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他顿了顿，像是随口提起，又像是深思熟虑，“正好，我手头有个新的研究项目，是关于高密度城市环境下无人机集群路径自主优化与抗干扰的，正缺一个对底层算法和实际应用结合有点想法的人。你要是周末有空，能回来实验室搭把手，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能重新得到老师的认可并参与前沿项目，南栀自然是千万个愿意。
但她立刻想到现实问题，有些犹豫。
“老师，我很想帮忙。但……我现在还在傅氏全职工作，怕时间精力跟不上，反而耽误了您的项目进度……”
王雅雯立刻给她递了个眼色，抢先开口道：“这有什么！周末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能回楚老师实验室学习机会多难得，正好也能把你以前落下的补回来，理论实践结合，对你现在的工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这话既是说给南栀听，也是说给楚行知听，表明支持态度。
见王雅雯都这么说了，南栀不再犹豫。
她看向楚行知，眼神充满感激和坚定。
“好的，老师！我一定尽力，绝不再让您失望！”
楚行知“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但紧绷的脸色似乎又缓和了些。
一顿饭吃完，三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回暖。
尤其是在楚行知和南栀之间，那层厚厚的隔阂似乎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殊不知，这一幕却被不远处另一桌的两个人尽收眼底。
南盈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着对面饭桌上有说有笑的三个人，甚至还看见楚行知还给南栀夹菜，心里的妒火熊熊燃烧。
联想到白天楚行知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南盈盈身体里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她猛地掏出手机，对着那边“咔嚓”拍下几张照片，气得声音发颤。
“斯年哥哥！你快看！”
她指着屏幕里的两人，说：“我说什么来着！南栀果然和楚行知勾搭在一起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楚教授哄得这么开心！怪不得白天楚教授对我那种态度！”
霍斯年心里也是惊疑不定。
南栀什么时候和楚行知关系这么近了？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回到下榻的酒店，霍斯年心情复杂。
还没理清头绪，就接到了父亲霍明远的电话，让他立刻去房间一趟。
一进门，霍明远面色凝重地宣布了一个糟糕的消息：“和楚行知教授团队的的合作，确定了，他选择了傅氏集团。”
“什么？”
霍斯年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爸！您不是说我们这次准备得非常充分，方案很有竞争力，几乎是万无一失吗？怎么会这样？”
霍明远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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