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挨了打
南栀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回到南家别墅。还未进门，就察觉到与往日不同的气氛。
客厅里灯火通明，原本略显冷清的空间，此刻堆满了大大小小系着精致丝带的礼盒。
从昂贵的珠宝首饰盒，到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瓷器、工艺品，琳琅满目，几乎无处下脚。
父亲南怀礼和继母徐淑芳正站在客厅中央，看着佣人清点记录。
南怀礼脸上带着笑，但那笑容底下，是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鬓角也多了些刺眼的白发。
南栀的心不由得软了一下，不管怎样，父亲是真的年纪大了。
“小栀回来了？”徐淑芳最先看到她，立刻热情地迎上来，脸上堆满了笑意。
她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绛紫色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爸，徐姨。”南栀淡淡点头，目光扫过满屋的聘礼，“霍家来过了？”
“刚走没多久。”南怀礼笑着招手让她过去，“斯年这孩子有心了，聘礼都是按最高规格来的，可见对盈盈的重视。”
他语气里带着欣慰，也有一丝如释重负。
南栀微微点头。看来霍斯年是真的消停了，这样也好。
徐淑芳走到南栀身边，拉起南栀的手，语气变得歉疚又柔和：“小栀啊，上次弄丢了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串佛珠，阿姨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她说着，目光落到南栀纤细的手腕。
看见南栀戴着那串深色檀木佛珠，徐淑芳状似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最后还是找到了！真是万幸，不然阿姨这辈子心里都难安。”
南栀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心思门清。
徐淑芳此刻故作姿态，无非是想示弱，缓和关系。
她想起父亲电话里那句“家和万事兴”，又看看父亲苍老疲惫的面容，心底那点硬刺终究还是软化了些。
罢了，只要南盈盈不再招惹她，看在父亲面上，暂时维持表面和平也无不可。
“徐姨，过去的事，我们就不提了吧。”南栀语气平淡。
南怀礼见状，脸上笑意更深了些：“好好好，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最重要。小栀还没吃饭吧？正好，厨房准备得差不多了，一起吃饭。”
晚饭桌上，菜色比往常丰盛许多。
南怀礼心情不错，多喝了两杯。
南栀安静地吃着饭，听着父亲和徐淑芳讨论着订婚宴的细节。
“爸，订婚宴具体定在哪天？”南栀放下筷子，问道。
“就这个月最后一个周日，星悦酒店。”南怀礼笑道，“时间是紧了点，但霍家那边说看了日子，那天最好。”
南栀点了点头，算算日子，差不多还剩下不到半个月。
这时，一直安静吃饭的南盈盈忽然抬起头，看向南栀，脸上露出一个甜美又带着一丝恳求的笑容。
她说：“姐姐，到时候你能不能来订婚宴，给我和斯年当见证人？”
桌上气氛微妙地一静。
南盈盈仿佛看不出尴尬，继续柔声细语地说：“我和斯年能在一起，说起来，最开始还是因为姐姐你呢。要不是当初……”
她故意一顿，干笑着说：“呵呵，反正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现在外面有些不好听的风言风语，总乱传一些什么我是第三者的难听话。”
她眼圈微微泛红，显得委屈又无奈，“如果姐姐你能来当我的见证人，那些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姐姐，你会帮我的，对吗？”
她句句恳切，字字都在情理之中，却巧妙地把南栀架到了一个道德高地上。
若南栀拒绝，倒显得她小气刻薄，对过去耿耿于怀。
徐淑芳也立刻帮腔：“是啊小栀，盈盈说得对。你去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自然就没话说了。你们姐妹和好，你爸爸也高兴。”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南栀身上。
南栀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底冷笑。
好一招以退为进，道德绑架。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南盈盈，嘴角带着笑意：“盈盈，你的订婚宴，我作为姐姐，当然会去祝贺。”
下一秒，南栀话锋一转，“不过，这见证人，还是算了吧。一来，我这个人性格闷，不会说话，怕到时候气氛活跃不起来，反而给你搞砸了。二来……”
她目光扫过南盈盈瞬间僵住的嘴角，淡淡地说：“你和斯年两情相悦，感情是你们自己的事，幸福与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需要向任何外人证明，更没必要用我的到场去堵别人的嘴。清者自清，不是吗？我相信，只要你们自己过得幸福，那些无聊的流言，迟早会散的。”
她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南栀答应出席，他已觉满意，不想节外生枝，便呵呵笑着打圆场：
“小栀说得对。见证人什么的就是个形式，不重要。她工作忙，能抽空来就行了。吃饭，吃饭。”
南盈盈不甘心，还想说什么，被徐淑芳在桌下轻轻拉了一下衣角。
她只得悻悻闭嘴，低头用力戳着碗里的米饭。
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说：“那明天下午，姐姐有空吗？陪我去选订婚宴的礼服吧？”
南栀看了她一眼，这次倒没拒绝。
选礼服是小事，无伤大雅，当着父亲的面，她不好再拒绝，便答应下来。
晚饭后，南栀想到露台上透透气。
刚走到连接后花园的廊下，却与南盈盈不期而遇。
父亲和继母不在身旁，南盈盈立刻撕下了所有伪装。
她抱着手臂，靠在廊柱上，上下打量着南栀，嘲讽说：“你这攀上高枝就是不一样了，说话都硬气了不少。刚和斯年分手，转头就抱上了傅震霆的大腿，姐姐，你这无缝衔接的本事，真是让我自愧不如啊。”
南栀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
南盈盈越说越起劲，语气恶毒：“不过你别得意得太早。傅震霆那种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你以为他会对你认真？玩玩罢了！等他腻了，你就是个被玩烂的破鞋！到时候看你还怎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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