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真相2


“对不起,栀栀。”

他哽咽着,“爸爸不是故意要瞒你,我当时正好在中东,接到消息赶回来时,你妈妈她已经……已经走了……”

他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当年的情形:“我看了现场,问了医生,他们都那么说是你妈妈自己服毒……我怎么能相信?我怎么能告诉你,你妈妈是……是那种方式离开的?”

南怀礼捂着脸哭诉:“你还那么小,爸爸怕你受不了,怕你一辈子活在阴影里。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没照顾好她……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南父泣不成声,巨大的愧疚感几乎将他淹没。

父女俩隔空望着,一个躺在病床上泪流满面,一个靠在墙上痛哭流涕。

多年的隔阂与误解,在这一刻被共同的悲伤冲刷着,渐渐显露出和解的缝隙。

傅震霆沉默地站在一旁,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直到此时,他才完全明白,南栀这段时间所有的反常,背后承载的是这样沉痛的真相。

他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

南栀退烧后,身体依旧虚弱,但坚持要出院。

傅震霆帮她办好了手续,南父想接她回家休养,南栀却犹豫了。

那个家,有太多母亲的回忆,也有……徐淑芳的存在。

她暂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正当她换好衣服,准备办理出院手续时,一位年纪约莫五十多岁的女人悄悄靠近了她。

对方神色有些紧张和犹豫。

“请问,你是南栀,南小姐?”她低声问。

南栀疑惑地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您是?”

“我姓王。”女人快速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我以前也在仁和医院做护工,不过不是照顾您母亲的。”

南栀的心猛地一跳。

王护工压低声音说:“我照顾的病人,当时就在您母亲病房隔壁。您母亲走的前一天下午。我……我看见了一个女人进去看她。”

南栀屏住呼吸:“谁?”

“不认识。但那女人个子瘦瘦高高的,很漂亮,穿着讲究,像是有钱人家的太太。”

王护工努力回忆着,“就是……就是打扮有点奇怪,大夏天的,穿着旗袍,脖子上还系着条丝巾,蒙着半张脸,好像怕人认出来似的。”

南栀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瘦高,漂亮,有钱太太,旗袍……这几个关键词像闪电一样劈中了她!

王护工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小声说:“那女人呆了大概十几分钟就走了。然后第二天早上,就听说您母亲没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巧,但也没敢多想……后来听说您母亲是自己想不开,我就更不敢乱说了。”

“这些年,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前几天听说您来打听当年的事,我就……”

后面的话,南栀已经听不见了。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一个可怕到令人战栗的猜测,像毒蛇一样猛地窜上她的心头,死死缠紧了她的心脏。

难道,母亲根本不是自杀?

害死她的人……是徐淑芳?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但南栀的心已经冷得发硬。

她猛地抓住王护工的手腕,追问道:“那个女人,她手上,或者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任何细节都可以!”

王护工被她的急切吓到,努力回想:“好像,好像她右手虎口的地方,有一小块红色的印记,像是胎记还是什么的。当时她递东西,我瞥了一眼……”

红色胎记!南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徐淑芳右手虎口,确实有一小块不明显的朱红色胎记,形状像一片小小的花瓣。

她松开手,王护工匆匆离去。

南栀站在原地,浑身发冷,血液却像在沸腾。

傅震霆一直沉默地站在她身侧,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没有问,但那深邃的目光已经说明他猜到了大半。



回到公寓,南栀坐立难安。

傅震霆的手下送来了干净的衣物和清淡的食物。

他逼着她吃了一点,然后让她休息。

“一切有结果之前,保存体力。”他的话语简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心。

南栀哪里睡得着。

傅震霆没有离开,就在外间的客厅处理公务。

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键盘敲击声规律而稳定,奇异地成了南栀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安定剂。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

第二天下午,傅震霆接到了电话。

他听完,只回了一句:“把东西带过来。”

半小时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表情精干的男人送来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傅震霆将文件袋放在南栀面前的茶几上,“看看吧。”

南栀的手指颤抖着,解开缠绕的线绳。里面是厚厚的资料、照片,甚至还有几份泛旧的银行流水复印件和一份手写的证词。

证据链一点一点,冰冷而残酷地拼凑起来。

南栀一页页翻看着,脸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急促。

最后,她猛地将那些纸张狠狠摔在茶几上,胸腔剧烈起伏。

眼泪却流不出来,只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愤怒和冰冷彻骨的恨意。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声音嘶哑。

傅震霆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沉。

他没有回答这个注定残忍的问题——或许是为了上位,或许是为了财富,或许只是纯粹的恶。

答案本身已经不再重要。

南栀猛地站起身:“我要去找我爸!”

南家别墅。

南父看着女儿摔在他面前的那些证据,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从震惊、难以置信,到最后的灰败和崩溃。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张拍有徐淑芳虎口胎记和银行流水对比的照片,又看向那份老清洁工的证词,喉咙像是卡住了一般。

“不、不可能……淑芳她……”他还想挣扎,还想为那个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女人寻找一丝开脱的理由。

就在这时,南父的私人律师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极其古怪的神情,手里也拿着一份文件。

“南董,您之前让我秘密做的那份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律师的声音有些艰难。

南父猛地抬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盈盈是我的女儿,对不对?”

南栀闻言,也吃了一惊,父亲竟然在悄悄调查他和南盈盈的血缘关系。

律师艰难地摇了摇头,将鉴定报告递过去:“南盈盈小姐与您,不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轰隆——!

仿佛一道惊雷在南父头顶炸开。

他一把抢过报告,目光死死盯着最后那行结论,眼珠几乎要瞪出来。

不是他的女儿,徐淑芳带进南家,他疼爱了二十年的南盈盈,竟然不是他的种?

所有的欺骗,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这两份报告彻底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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