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变了个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变了个人
他眸光凌厉，扫向曾斌：“老曾，你是什么时候——”
他清楚记得，就在不久前左听仪任职时，曾斌还投了赞成票。
短短数日态度骤变，除非......
难道，曾斌从一开始就是左梵的人？
曾斌与他对视，共事多年，怎会不懂他此刻的猜疑。
他轻叹一声，语气带着失望：“老左，你想岔了。”
“我从不参与什么党争，始终只站在公司利益这边。”
“你确实老了，小梵独自挽回局面。而你都做了什么？”
“偏疼你那私生女，将真正的功臣赶出公司，事实证明，左听仪烂泥扶不上墙。你昏聩无能，早就不配执掌左氏了。”
这番话掷地有声。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木已成舟。
左正则这才反应过来。
他失去的不仅是权力，更是人心。
这一次，他彻底出局了。
左梵笑意吟吟，轻声道：“左正则，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左正则瞳孔一缩。
“心肠歹毒。”
“你非要赶尽杀绝？”
“你觉得，我会做到哪一步？”左梵慢悠悠地反问。
她如愿地看着左正则脸部肌肉因为恐惧而开始抽搐。
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终于移开大半。
她并未感到预期中的快意。
一路沉默地驾车来到城郊墓园，她在路过花店时停下，精心挑选了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墓碑前，她轻轻放下花束，指尖抚过冰凉的碑石。
“妈妈。”她低声呢喃，“这还不够。”
心头涌起一阵空茫。
二十年的执念一朝得偿。
天色阴沉下来，灰色的云雾堆积。
她抬手接住飘落的雨丝。
“我要他跪在你的墓前，向你赎罪。”
就在她失神之际，视线不经意间掠过身后的柏树之下。
一道挺拔的身影静立在苍茫雨幕中，黑色大衣被风掀起衣角。
手边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
长身玉立，身姿挺拔。
隔着绵密的雨帘，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左梵缓缓直起身，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她轻声道：“忘记和您说了。”
“我遇见了我爱的，并且爱我的人。”
她眉眼一弯。
世界却在此刻天旋地转。
熟悉的白雾升腾起来。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看到的，是晏迟叙写满惊慌的双眼。
雨还在下。
墓园里。
那束红玫瑰在雨水中轻轻摇曳，鲜红得刺眼。
左梵脑袋疼得仿佛要炸开。
不是吧。
又来？
再次清醒时，耳边荡开一声悠远的钟声。
她缓缓睁开眼。
檀香的清幽气息萦绕在鼻尖。
“阿弥陀佛，”云之大师双手合十，眼眸却未睁开，“施主，好久不见。”
“我.......”左梵刚要开口，却突然顿住。
她目光四下一扫。
这儿。
还是云山寺。
与她穿越前别无二致。
可掌心空荡。
倾城之恋，不见踪影。
“云之大师。”这下，她自己都有些迷茫了，“方才的一切，究竟是幻境，还是真实？”
是幻境。
云之大师却说好久不见。
若是真实.......
云之大师手捻佛珠：“施主以为，何为真，何为幻？”
“我以为，回到未来，便是一切都结束了，可我又回到了这儿。”她拧着眉，“而且，于洋曾说，随我而来的手机，是我回去的关键。”
“可如今没有，我也回去了。”
她似有所感。
探入包中。
却发现不知何时。
那支手机已然躺在其中。
云之大师的声音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时空如镜。”
“镜外人，亦在镜中。”
“施主，不妨下山一看。”
“下山？”左梵怔怔重复。
就在她返回禅房时。
她蓦地发现了不对。
彼时她到云山寺，是初秋。
眼下。
虬曲的枝桠已被皑皑白雪压弯。
禅房窗棂上凝结着霜花，远处山峦素白尽染。
左梵倏然想起什么，急忙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
距离她处到云山寺，已然过去整整两个月。
寺中，早已不见晏迟叙和霍承泽的踪影。
思索间。
她看见了在云山寺门口撞见的小和尚。
叫住他：“小师傅，你可记得晏迟叙？”
小和尚愣了下，眨了眨眼：“当然记得，那位施主在这等了您整整一个月。”
“左施主，您不是早早离开了吗？”
寒风卷着雪花扑打在脸上。
“多谢小师傅。”左梵揉着作疼的眉心，“说来话长，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折返回佛堂，想找云山大师问个清楚。
怀着满腹疑云，她折返佛堂想向云之大师问个明白。
“施主找云之师叔？”僧人放下擦拭佛像的抹布，“师叔昨日就已下山云游去了。”
左梵：“.......昨日？”
那刚刚跟她交谈的，是鬼？
如果不是有经历过。
她都快怀疑自己的精神问题了。
僧人似是看出她的疑虑，合十道：“师叔临行前留了句话，若见故人，莫问虚实。”
“多谢师傅。”
若见故人，莫问虚实。
在飞回京市的航班上，她望着舷窗外的云海出神。
左梵脑中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
这样看来。
她是凭空消失了一整月。
她没注意到的是。
机场角落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拍下她的身影，悄然走到无人处。
“老板，她出现了。”
“知道了。”
......
左梵刚下飞机就立即联系了江祁。
江祁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确定备注是左梵没错。
“左梵？”
“你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
“你知道晏哥.......”他顿了下，“算了，你赶紧去找晏哥吧，他现在很不对劲。”
“只有你能让他冷静。”
左梵心里一紧：“发生了什么？”
江祁：“电话里说不清楚，这样，你先到我家，我当面跟你谈吧。”
半小时后，左梵按响江祁公寓的门铃。
江祁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你不见之后......”
“他动用了所有关系找你，但没用，你从世界上蒸发了一般。”
“直到某天，他突然停止寻找，然后就像变了个人......”
他蓦地抬起眼眸。
“还有，霍京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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