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审犯人还是开演唱会？
第九十四章 审犯人还是开演唱会？
沈枫一句“剪彩”，姬无病腿肚子一软，差点给跪了。
他一听这两个字，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酸水，又开始咕嘟咕嘟往上冒。
还剪彩？
剪你个大头鬼啊！
那他妈是三十万条人命堆出来的焦土！
你管这叫给新时代献上的“贺礼”？
他看着沈枫那张平静的脸，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这位太傅，可能真的不是人。
他是个脑回路跟正常人完全不在一个宇宙的，究极变态！
……
“剪彩仪式，就在太和殿广场举行。”
沈枫的声音，通过内力，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不过，不是斩首。”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那些面如死灰的门阀家主，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却让所有人汗毛倒竖的笑容。
“是公开审判。”
轰！
这两个词，比刚才那“火龙车”的咆哮，还要震撼人心！
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跪在地上的李世坤等人，猛地抬起头，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公开审判？
当着全城泥腿子的面，审判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门阀？
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残忍一万倍！
这是要把他们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让他们遗臭万年啊！
“不！不行！绝对不行！”
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寂静。
是丞相王安石。
这位老大人，刚才一直缩在皇帝身后装死，此刻，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出来！
他指着沈枫，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唾沫星子喷得跟下雨似的。
“沈枫！你疯了吗？！”
“自古刑不上大夫！审判贵族，乃是大理寺、宗人府之事！岂能……岂能让一群刁民围观？！”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远处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满脸的鄙夷与不屑。
“国体何在！祖宗之法何在！我大周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尽了！”
他这一嗓子，立刻引起了身后一群旧臣的共鸣。
“没错！王丞相言之有理！”
“简直是胡闹！荒唐至极！”
“此举，与将我等架在火上烤，有何区别？！”
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沈枫要审的不是叛国贼，而是他们自己。
“国体？”
沈枫掏了掏耳朵，一脸的嫌弃。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漆黑的眸子，平静地，落在了王安石的身上。
那眼神，没有杀气，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看路边一条乱吠的野狗般的，纯粹的漠然。
“国之体，在民，不在你们这几个脑满肠肥的蛀虫身上。”
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旧臣的心口上！
然后，在所有人那见了鬼一般的目光中。
沈枫看着全城的百姓，缓缓开口。
那声音，通过一种奇妙的共鸣，传遍了四方。
“今日，朕……”
轰隆！
这一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每个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姬旻的脸色“唰”一下，全白了！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终，一个屁都没敢放！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枫，用着他的名义，对着他的子民，发号施令！
“朕，就要让大周万民亲眼看看！”
“究竟是谁，在啃食他们的血肉！”
“究竟是谁，想让他们，万劫不复！”
沈枫的声音，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了所有百姓的心上！
王安石“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他指着沈枫，嘴巴张得老大，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知道。
完了。
旧的那个时代，那个属于他们这些世家贵族的时代。
彻底，完了。
……
半个时辰后。
太和殿广场。
这里，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姬无-病完全看不懂的，大型行为艺术现场。
广场中央，临时搭建起了一个高台。
高台之上，摆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李世坤、陈啸等一众要犯，跟一串串待售的猪头肉似的，被捆得结结实实，跪在高台的最前方。
这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高台两侧，那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
十几名格物所的学生，正嘿咻嘿咻地，架设起十几个巨大的，用铁皮卷成的，如同巨型喇叭花一样的玩意儿！
每一个“喇叭花”的后面，都连接着一个磨盘大小的，擦得锃亮的铜盘！
“太……太傅……”
姬无病凑到沈枫身边，看着那些古怪的“大喇叭”，感觉自己的智商，又一次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这……这是个啥？给老天爷准备的耳挖勺吗？”
“还是说，你准备在审判之前，先给大伙儿吹个唢呐，助助兴？”
“这叫‘声波共振增幅矩阵’。”
沈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简单说，就是扩音器。”
“能让我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广场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姬无病：“……”
行吧。
你牛逼。
你说啥就是啥。
他已经放弃思考了。
而高台的另一侧，更加夸张。
数百名龙影卫，正一箱一箱地，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
搬出来的，不是刑具，不是兵器。
而是一摞摞，堆积如山的……
账本！
那些账本，有新有旧，纸张泛黄，散发着一股陈腐的霉味。
很快，就在高台的旁边，堆出了一座比人还高的，由无数罪恶构筑而成的……
“证据山”！
整个帝京城，都轰动了！
百姓们扶老携幼，从四面八方，潮水般地涌向太和殿广场。
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当朝D师，要在皇宫门口，当着全城人的面，审判那些平日里，他们连看一眼都不敢看的世家大老爷？
这是什么神仙戏码？
比那戏文里写的，还要离谱一百倍！
很快，整个太和殿广场，连同周围的几条主干道，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人山人海！
摩肩接踵！
数十万双眼睛，带着好奇，带着疑惑，带着期待，也带着一丝不敢相信，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高台之上。
聚焦在了那个，即将亲手，掀开这个王朝最大脓疮的，青衫身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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