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欢喜你


第八十八章  欢喜你

烛火之下,楚羽那时不知哪来的冲动,将她扯过来,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

她“噌”的脸红。话都几说不出来,只能喊着:“你你你!”

他难得逾矩,笑着说:“父亲同我说了。王上预备下月下旨,你我婚事将近,我提前衔取一番,有何不可?”

她愣了片刻,忽而狡黠的笑,回吻他脸颊,带了些不服输道:“那我也要。”

两人互相看了许久,虽未说话,情意却早在视线中传递。

可是,旨意还未下达,魏军设下埋伏,前线战事紧急,王上整日忧心此事,无瑕安排赐婚。

楚羽收回记忆,转过头跟谢衡臣道:“那时我想,等打完仗便好了。”

没想到这仗打了一年有余,祖父遍体鳞伤回来,道是燕国王上已殁。

父亲和母亲皆在战场死了。

只剩年迈的祖父活下来,祖父看到战事中百姓流亡自食,心下不忍,便派使臣已往石城送降书,带着他奔波到北魏,成了大燕的判贼。

再见阿蛮时,他是长公主府中入幕之宾,她是府中燕奴。

“只可惜,仗打完了。我与阿蛮却再无可能。”他是个脏了的,手上还沾了燕人的血,已配不上阿蛮。

谢衡臣脸色有些不自在,冷冷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楚羽面色虽虚弱,眼光却坚定。

“方才公爷说阿蛮是你的妻子。即为妻子,只盼公爷能照料好她。阿蛮心地善良,是个极伶俐的。你若对她好,她总归会还你的。”

谢衡臣不喜他这临终脱孤的语调,“无需楚大人担心。”

言罢,他拂袖要走。

身后人的声音幽幽传来:“燕史多记载你深于谋略,工于心计,假仁假义。但我来了北魏才知道。若我燕国有你这样的人也不至于亡国。你有谋略和担当,赏识有度。不比我燕臣多是空有热忱忠心,却不懂如何救国。若没家仇国恨,我与你恐怕能说的上几句话。不过都是蛰伏的可怜人罢了。”

谢衡臣愣了愣,随即不再停顿大步走了出去。

青柯见他进了马车,连忙道:“你做了什么?楚羽呢?你拿他怎么样了?”

谢衡臣本来平复下的愠怒,被她这摸样又激了起来,他兀自冷笑几声吓唬她道:“杀了。”

青柯脸色霎时惨白无比,嘴唇翁动。

外头元安已拉着马车出寺庙,哪想马车窗“啪嗒”一声打开,随着谢衡臣一声急促的怒吼:“停下。”

里头跳出来个人。

元安哪里能料到青柯胆子大到能从车窗上跳出来,国隐寺的地面较低下。她这般跳下去,严重些只怕叫脚骨要断了。

元安连忙将车勒住,急吼吼去看。

谢衡臣也早已快速拉了帘子下马车,面色阴霾无比。

青柯跌在地上,脚上的痛让她小脸皱成一团,她眼中含泪,仍旧倔强地仰起头道:“楚羽人呢?”

谢衡臣几乎是咬牙切齿。她这倔性,几将他激的几乎要疯狂。

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上前揽抱她起来,她狠命推他,恨恨盯着他道:“你若杀了他。也趁早杀了我。因为我一定会杀了你。”

谢衡臣冷着脸,不管不顾将她打横抱进了马车。期间青柯拼命捶打他,她对他杀了楚羽深信不疑,这人向来视人命为草芥。

青柯不由万念俱灰。谢衡臣瞧她这幅神情更是心里仿若一锅沸水在煮。

他捉了她乱动的手,咬牙切齿道:“放心,他活的好好的。只是你你菩萨过河,恐怕顾不得他了。”

国公府内,曹婆子见谢衡臣打横抱将人带进来,一瞧夫人脚上起了大肿包,叹气道:“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般不小心?”

谁知二人都没搭理她,连元安都在疯狂使眼色。

曹婆子跟着人进了卧阁,见公爷将人撂在塌上,随即道:“叫府医过来。”

曹婆子点头称是,却见公爷径直要出门,连忙道:“娘子伤的这样厉害,公爷不留下来....”

她跟上前,只见谢衡臣的脸色难看的厉害,连曹婆子都不由脸色一变。

“我还能挡了人寻死的心吗?”谢衡臣撂下这话就走。

曹婆子只想喊二人两声祖宗,好不容意见着黏腻了几日,今又变了脸,还带着伤回来。

曹婆子给青柯脚踝扭伤的地方上药,劝道:“娘子何必跟公爷怄气,伤着自己。”

青柯哪是跟他怄气,知晓楚羽死了,下意识便是跳车。现在她还有些不信谢衡臣的话真假,反复问曹婆子:“楚家今日没出什么事罢?今日京城有什么消息吗?”

曹婆子摇头,她才安下心来。

曹婆子道:“娘子这脚伤得养好些时日了。那中秋的宴会是去不了了。”

“去不了?”

“公爷下了令,得娘子脚伤彻底好了才能出去。”

又想拘着她呢。青柯皱了眉头,而后半月都没见到谢衡臣。

他回了也宿在书房,天亮他走时青柯在歇息,下值时青柯已歇下了。

她也没一点要找他动静。谢衡臣知晓,他若不寻她,她是从不见低头的。

夜深,青柯喝了药后,曹婆子非要她站起来走几步。

“得活动活动才能好的快呢。”

青柯其实觉得已经养好了,她摔的不算太重。

她走动时,忽听“唰”的一声,谢衡臣从外头进来了。

曹婆子喜形于色,忙上前去迎人。“公爷来了.....咦,这么重的酒气。”

元安在旁解释道:“公爷跟王大人办事在红袖坊,抵不住喝了几杯酒。”

红袖坊是什么地方...勾栏瓦肆,男人进去就没一个能做到不沾身的。

曹婆子脸色一变,担心青柯不高兴,忙解释道:“公爷是去那里办事的。”

可当看到他衣衫胸襟前赫然一个红唇印记,曹婆子连替他说话的心思也歇了。

屋里都是谢衡臣身上的酒气,他被扶着躺在榻上,显然是要赖着不走。

青柯无奈,只好叫曹婆子去煮醒酒汤,又让婢子拉他下去沐浴。

谁知这人醉鬼般不愿走,黏缠上青柯,婢子见状皆鱼贯退了出去。

青柯被他揽抱着,他推她往后走,一把兜起她坐在案桌前,将头抵在她肩头,声音含混又含着酒气:“你便拿准了我欢喜你,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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