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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风雨之后见彩虹


雨幕退去的第一个清晨,苏婉儿的粗布裙还沾着昨夜的泥点。

她蹲在红土坡下,指尖划过被雨水冲出的深沟——那道沟像刀刻在她心口,沟底淤积的泥沙里,几株苕子苗正歪着脑袋往上钻,嫩茎上还挂着泥珠。

"昨儿后半夜我琢磨了。"

陈守拙的旱烟杆在晨雾里点了点,他蹲在苏婉儿身侧,鞋底的泥块掉在地上,"垒石坎能兜住土,可水总得有去处。

你看这坡,雨水没地方流,冲得急了,石坎再结实也得被冲垮。"

苏婉儿的手指在沟沿划了道弧线。

三个月前她刚穿来时,这红土坡还是村民避之不及的"鬼地",如今试验田的木牌虽被冲得东倒西歪,可牌上"改良区"三个字,到底在泥里生了根。

她望着坡顶被雨打蔫的茅草,突然直起腰:"陈先生,咱们得给雨水修条道。

就像人走路得有路,雨水也得有排水沟——浅沟、暗渠,顺着坡势引到山脚下的池塘里。"

"这主意中!"王二麻子扛着铁锨从田埂那头过来,裤脚卷到膝盖,小腿上还沾着泥,"昨儿我家那二小子被冲得摔了个屁股墩儿,要早有排水沟,哪能遭这罪?"

他把铁锨往地上一杵,震得土块簌簌往下掉,"我这就去喊人,老李家的石匠、张婶家的壮小子,都能来搭把手!"

孙大嫂提着竹篮走过来,篮里装着热乎的玉米饼,雾气里飘着甜香:"我给大伙备了干粮,昨儿夜里我家那口子把压箱底的铁镐都磨亮了。"

她伸手把苏婉儿沾在脸上的碎发理到耳后,掌心粗粝的茧蹭得苏婉儿发痒,"丫头,你说咋干,咱们就咋干。"

苏婉儿喉头发紧。

三个月前她在老槐树下捡稻种时,这些人看她的眼神还像看个疯癫的外乡女;

上个月她举着贡粮约说"十万石",有人背地骂她"说大话不要钱";

可现在,王二麻子的铁锨尖上还沾着新泥,孙大嫂的竹篮里飘着热乎气,连最不爱凑热闹的赵老头都扛着竹筐从村口过来,筐里码着整整齐齐的青石板。

"先从坡顶开浅沟。"苏婉儿翻开怀里的本子,被雨水晕开的字迹在晨光里泛着淡蓝,"沟深一尺,宽半尺,每隔五步留个缓坡——陈先生,您看这样水能慢下来不?"

陈守拙凑过来看,旱烟杆在本子上点了点:"再在沟底铺层碎石子,雨水冲不垮。

我屋里还存着些碎陶片,垫在石头缝里能渗水。"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道,"对了,我前日在镇上遇着个走方的陈叔,专采草药治土病。

要不把他请来?

有些草的根须能抓土,比石头还结实。"

苏婉儿的眼睛亮了。

她想起现代实验室里那些根系发达的固土植物,可这是古代,得找本地人认识的草药。"陈先生您去请!"她拽住陈守拙的衣袖,指尖因为激动微微发颤,"就说我这儿有五升新米当谢礼——不,十升!"

陈守拙被她拽得踉跄两步,却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丫头,陈叔爱喝老茶,你拿米他还不乐意。

我这有半块去年的茶饼,够他喝半个月。"他把旱烟杆往腰里一别,转身往村口走,灰布衫被晨风吹得鼓起来,"我晌午准把人带来!"

日头爬到树顶时,排水沟的轮廓已经在红土坡上显了形。

王二麻子光着膀子,后背晒得通红,铁镐下去"当"的一声,溅起火星——他挖到块青石板,"嘿!

这底下埋着老石板,正好铺沟底!"几个壮劳力围过来,用绳子套住石板,喊着号子往沟里抬。

孙大嫂端着陶碗挨个送水,碗沿沾着玉米饼的碎屑,"慢着点喝,等会还要搬石头!"

苏婉儿蹲在沟边,用树枝量着深度。

忽然听见村口传来咳嗽声,抬头便见陈守拙领着个灰衣老者过来。

老者背个褐色药篓,手里拄着根青竹杖,竹节处磨得发亮。"这就是苏丫头。"

陈守拙拍了拍苏婉儿的肩,"前日和你说的改良土的,就是她。"

"苏姑娘。"老者冲她拱了拱手,声音像老树根擦过石缝,"我叫陈全,人都喊我陈叔。

守拙说你要找固土的草?"他蹲下来,手指插进泥里捻了捻,"红土黏,下雨成泥,晴了成砖。

得找根须能扎透土块的。"他从药篓里掏出几株带根的草,根系像团乱麻,"这是土茯苓,我在西山挖的。

根须能长半尺深,还能松活土。"

苏婉儿捏起土茯苓的根,指尖触到细密的绒毛。

她想起实验室里的根系扫描仪,可此刻手里的触感更真实——带着泥土的腥气,带着生命力的温热。"能种活么?"她抬头问陈叔。

"种活不难。"陈叔指了指坡上被冲垮的试验田,"你把它和苕子套种,苕子喜水,土茯苓耐旱,根须缠在一块儿,土就像被网兜住了。"

他从药篓里摸出个布包,"这是我晒的土茯苓种子,你拿回去撒。

明儿我来教你咋催芽。"

接下来的七日,红土坡成了个大工地。

白天,石匠敲石的"叮当"声、村民抬土的号子声、陈叔教催芽的吆喝声混在一起;

夜里,苏婉儿的窗纸总亮到三更,本子上画满了排水沟的走向图、土茯苓和苕子的套种间距。

第七日清晨,一场急雨不期而至。

苏婉儿穿着蓑衣往坡上跑,雨幕里却传来王二麻子的大笑:"丫头快看!

水顺着沟流呢!"她踮脚望去,雨水顺着浅沟汇进暗渠,冲起的泥星子打在沟底的碎石上,却没再冲出新的深沟。

再看试验田,苕子苗在雨里挺得笔直,土茯苓的新芽从苕子根边钻出来,像绿色的小旗子。

雨停时,孙大嫂举着油布跑过来,上面盖着刚摘的苕子叶:"你瞧,叶子没黄!"

苏婉儿捏起一片叶,叶背还沾着雨珠,却没有被冲烂的缺口。

她蹲下来扒开土,土茯苓的根须正和苕子的根缠在一起,像两双手紧紧相握。

"成了!"王二麻子把斗笠往地上一扔,溅起的泥水沾在裤腿上,"这土现在像发面馍,攥一把能捏出水!"

赵老头蹲在旁边,用烟杆敲了敲石坎:"石坎没动,沟里的水也没漫,咱鬼地这回真成宝地了!"

苏婉儿望着坡顶。

三个月前这里还是寸草不生的红土,如今石坎层层叠叠,像梯子通向云端;沟里的水泛着清光,倒映着蓝天;苕子和土茯苓的叶子挤在一起,织成块绿毯子。

风里飘来淡淡的香,是苕子的甜,是土茯苓的清,混着泥土的腥,像首唱给土地的歌。

"扩大范围。"苏婉儿转身对围过来的村民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把东边的荒坡也改了。

李四,你带五个人去量地;孙大嫂,麻烦你盯着新采的土茯苓种子;陈先生..."

她看向陈守拙,老人正蹲在沟边摸土,像在摸自家小孙女儿的头,"陈先生和陈叔帮我琢磨套种的新法子。"

村民们应着声散去,王二麻子扛起铁锨时撞了李四一下:"嘿,这回咱可得把荒坡改成金坡!"

李四咧着嘴笑,露出缺了颗的门牙:"那必须的,等改良完,我家那二小子娶媳妇都有底气!"

苏婉儿摸了摸怀里的本子,最新一页上写着"排水沟深度1.2尺,土茯苓套种间距8寸"。

墨迹未干,却像已经在土里扎了根。

她正想往陈守拙那边走,忽听见村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孙二牛跑得满脸是汗,裤脚沾着草屑,远远就喊:"苏姑娘!

镇上来人了!

说清河县要办...要办农产品展览会,让咱们去参展!"

苏婉儿的手在本子上顿住。

展览会?

她想起那日在镇上报社看到的皇商招募告示,想起自己说过的"十万石贡粮"。

这是机会,可也是挑战——要拿什么参展?

改良后的苕子?

还是土茯苓?

得选最能体现改良成果的,得让那些城里的老爷们看了就挪不动步...

"苏姑娘?"孙二牛凑过来,声音里带着点紧张,"那人还说,要是去参展,得带最好的东西。

咱们...能行不?"

苏婉儿望着远处被绿毯覆盖的红土坡。

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腰间的布囊——里面装着陈叔新给的土茯苓种子,还带着太阳的温度。

她笑了,笑得眼睛发亮:"能行。

而且,咱们要让整个清河县,都记住青山坳的地。"

山风掠过坡顶,吹得苕子叶沙沙响。

那声音里,有泥土翻涌的声音,有根须生长的声音,还有更清晰的——是希望,正顺着排水沟,顺着石坎,顺着每一株破土的苗,往更远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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